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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盜了老公的墓 - 第68章字體大小: A+
     
    第68章 撩僧記10

     元臻臻如遭五雷轟頂,險些站不住:“這大師不、不是才來的嗎?怎麼就、就……”

     “是啊,據說還是先帝從盛州請來的得道高僧。”那客人壓低了聲音道:“可能是‘那位’病得實在太厲害了,想帶一位大師下去,辟邪禳災,逢凶化吉……”

     另一個客人跟著補充:“豈止啊,我聽說那天宮裡死了好多人哪!許多後妃宮人都被‘帶下去’啦!可能那位真的怕待在底下太寂寞罷。”

     “這麼慘啊?哎……”

     元臻臻渾身冰涼,好半天緩不過神來。封建社會真是害死人!那狗皇帝是瘋子嗎?!自己病死就算了,還拉那麼一大票人陪葬?!

     關鍵裡面還有她認識的人!那位可親可敬的高僧,救過青澄的命,也救過她的命,慈悲仁善,與世無爭,卻被皇權輕而易舉地奪去了生命!

     後來他們還說了什麼,元臻臻已經聽不見了,她腦子裡亂哄哄的,觀逸大師不在了,那青澄呢?他現在肯定得到消息了,他一定很傷心很痛苦吧?

     元臻臻幾乎想立刻飛到他身邊去!

     這時候也不管什麼嚴不嚴查了,元臻臻向老闆告了個假便急急出門,反正達官貴人們這會兒都縮在城裡,她幾乎不會被熟人認出來。

     今日的九龍寺比以往安靜許多,也不知是不是國師涅槃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裡,所有人都行色匆匆,面色凝重。

     元臻臻買了一些蠟燭紙錢,假裝香客混進去,裝模作樣地參拜一番後,就直奔後山竹林。

     山風凜冽,天空中堆滿了陰沉沉的濃雲,寺中人煙稀疏,元臻臻一路上都沒遇到阻攔,當她喘著粗氣跑到竹林裡的時候,等待她的卻是一片無邊的空寂。

     沒有習慣在這裡打坐的僧人,只有風吹竹葉的颯響,將她心底裡的希冀一一掃滅。

     青澄不在這裡,那便是在廂房吧?元臻臻咬了咬牙,決定找個僧人打聽一下,親自上門尋他。

     正打算離開,結果一轉身,腳步霎時頓住——

     身姿挺拔頎長的青年正靜靜站在不遠處,僧袍雪白,隨風飄動,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憂傷。似乎聽到周圍突然安靜下來了,他疑惑地側了側臉:“臻臻?”

     彷彿一朵煙花在心房炸開,滿腔失落和沉重都瞬間消失!元臻臻激動地飛奔過去:“阿煥!”

     她像一隻鳥兒不管不顧地撲入青年懷中,青澄猝不及防差點被撞倒,怕連累了元臻臻,只好用雙手攏住她纖腰,穩住她身形。少女柔軟的曲線貼在胸前,馥鬱的幽香燒得他臉頰迅速燙起來。

     元臻臻摟著他的脖頸:“你怎麼知道是我?”

     青澄渾身僵硬,說話也不連貫了:“氣、氣息,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獨特的氣息。”

     所以你把我的味道記得這麼牢嗎?元臻臻好似完全忘了他之前的抗拒,腳尖一踮,就在他下巴上親了一記。

     青澄被那一吻定在原地,睜大眼睛,心跳徹底亂了。他明明應該鬆開手、推開她的,可實際卻像中了迷魂藥一般,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小動作不斷,他卻不知怎麼,根本抬不起手來去阻止……

     他實在太想念她了。每一寸身體和靈魂都渴望著她。他無法自欺欺人。

     元臻臻心疼地撫摸著青年瘦出棱角的臉龐,和他唇邊冒出的一圈憔悴的青須,笑容一點點沉寂下來:“阿煥,我聽說,觀逸大師他……圓寂了?”

     她不知道青澄聽說了多少,只好用這個看起來最為平和的詞。

     “……是。”

     感覺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元臻臻明白,青澄應該是知道內情的。

     “阿煥,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找到他的手緊緊握住。對於青澄來說,觀逸大師陪伴他的年歲,比他父親還要長,所以大師不似親爹,勝似親爹了。

     “我沒事。”青澄垂下眼睫,苦澀地勾了勾唇角:“臻臻,這幾日我大概會被宣召進宮,你沒事就別來找我了,免得撞上官差。”

     元臻臻蹙眉:“宮裡太危險了,他們能殺大師,也能殺了你,別去了好嗎?我們一起回盛州吧。”

     青澄搖頭:“新帝的脾性我很瞭解,他不會放我走的。師父的事情,我必是要去問個清楚的。何況,我也想……”

     他欲言又止,元臻臻眨眨眼,驀地明白了什麼——他也想等著新帝踐行承諾,為沈家翻案?

     氣氛一下子陷入沉默。

     寒風呼嘯,從天際卷下來一些碎屑,輕盈飄落在他肩頭,化作一片晶瑩。

     ……下雪了嗎?

     元臻臻忽然想起秋鹿夫人說的,當時在徒流路上,沈家三十七口就是遇到了雪崩才殞命的。

     所以大約每一個雪天、每一片雪花,都是在提醒他,要為家人申冤報仇吧……

     呵攏著她的溫暖大掌慢慢上移至脊背,把嬌小的少女緊緊擁在懷裡。青澄歎息著在她耳邊呢喃道:“臻臻,你好好躲起來,等我回來。”

     更多的承諾,他給不了,只能先祈求著,兩人都能平安回到盛州。

     元臻臻眼眶發熱,心頭狂跳:“嗯。”

     她不敢久留,和他互訴衷腸不多時,便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踏出九龍寺的時候,因為壓低了草帽,元臻臻差點和一個步履匆匆的女人撞上,她說了聲抱歉,也沒細看,便離去了。

     卻沒想到,那女人忽然轉過身,視線如刀刃般戳著她的背影,本就憂傷的神情更添了幾分仇怨。想了想,她腳步一抬,跟上了元臻臻。

     ***

     白鈞揉著眉心坐在書案後面,奏摺堆積成山,眼下青黑一片,已是好幾日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是朕對不住你,太傅那邊朕也請過罪了,父皇彌留之際匆忙下旨,誰也不敢阻攔。除了觀逸大師,還有兩位寵妃、四個宮人,都是他用慣了的,也一併帶下去了。”

     暖閣中央,青澄沉默靜立,袖中雙手緊握成拳。來之前他就已經猜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先帝病重,早已神志不清,卻在最後一刻迴光返照,硬生生拉走了幾條無辜的生命,甚至還帶走了他的師父。

     理由是:國師誦經使朕神魂安寧,病痛稍解,朕實在離不得國師。

     師父溫暖的掌心彷彿還覆在頭頂,他語聲溫柔,充滿憐惜:“苦命的孩子,隨老衲到梵天寺靜修可好?”

     青澄緩緩闔上雙目。為什麼他在意的人,他總是留不住?

     白鈞自知有愧,見好友不理他,只好又道:“有個好消息:太傅已經派人暗中尋到了當年模仿沈大人筆跡、寫諷政詩文之人,他躲在青州親戚家中,已經押解回京,這幾日就該到了。”

     “還有當年給景裕出主意的幾個幕僚,也都收監了。阿煥,你相信朕,朕一定能給你一個交代的。”

     青澄躬身行禮:“陛下洪恩,小僧感激不盡。”

     白鈞望著他那雙死寂無波的眼睛,歎道:“太醫也同朕說了,你的眼睛……好好養著,還是有希望複明的,切莫憂思過重,傷了根本。”

     青澄默了一瞬,說:“陛下,小僧希望家事了卻之後,回梵天寺去繼承師父的衣缽。”

     白鈞一愣,驀地站起來:“你要離開上雍?你不想還俗了嗎?朕答應你,等沈家平反之後,你依然可以入朝為官,雖然不能做到沈大人那樣的官階,但以你的才智——”

     “陛下,”青澄抬起頭,神色柔和而堅定:“陛下的補償之心,小僧銘感五內。但小僧自七歲起,修習的就只有祇園佛文,我不通四書五經,亦不知為官之道,如何能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陛下若真心為天下子民考慮,就不該讓小僧這般的白丁插手政務。”

     “那……朕封你為九龍寺住持如何?”

     青澄搖頭一笑:“梵天寺是小僧第二故鄉,小僧早已習慣了那裡的清淨閒適。汲汲營營、患得患失的日子,並非小僧所願,還望陛下成全。”

     說完,他撩袍跪下,俯身叩首。

     白鈞默然無語,良久,才長歎一聲:“你這性子,和當年真是一模一樣。”

     ***

     嘉元初年二月,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昔工部郎中沈弦之子沈煥至京兆府,泣陳當年冤屈。新帝震怒,下旨重審沈氏舊案,由太傅黃馳與大理寺卿聞暄聯合主理。

     年後,聞暄整理上表,將景裕不擇手段陷害沈弦一事細細陳述,人證物證齊全,沈氏一門實為蒙冤。

     次月,聖諭下發,當年參與謀劃之人全部處以極刑。同時恢復沈弦清名,抄家沒收之財悉數還與沈煥。

     元臻臻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著張貼在城門口的這則通告,心頭感慨唏噓。皇帝說到做到,只兩個月,就把十二年前的案子審得清清楚楚,為沈家洗清了冤屈,讓沈煥能夠正大光明地站在陽光下。

     那青澄呢?他會留下來做官嗎?還是回梵天寺?

     心中縈繞著隱隱的不安,元臻臻退出人群想回茶館去,忽然看到一隊官差朝自己快步走來!她腦中頓時警鈴大作,轉身想跑,背後居然又圍上來一隊人!為首的官差兇神惡煞地指著她大吼:“抓住她!快抓住她!”

     元臻臻一驚,想逮著縫隙突圍逃竄,可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包抄而上,抓著她手臂反扭在背後,再在膝彎處狠狠一踢,就把她按倒在地上。

     膝蓋火辣辣地疼,手臂被扭得幾乎骨折,元臻臻咬牙忍住差點飆出來的眼淚,由著他們給自己帶上枷鎖。

     路過的百姓都圍上來指指點點,元臻臻被官差押著帶走,餘光瞥見隱沒在人群中的一張冷笑著的熟悉面龐,不由心裡一沉。

     原來是她……

     ***

     元臻臻直接被押去了大理寺刑獄。

     昏暗逼仄的甬道,鐵面無情的守衛,充斥著潮氣和黴味的稻草堆,好在是女監,人少地空,也沒什麼血腥味。

     穿越這麼久,終於到監獄來打卡了。元臻臻一屁股坐下,竟油然而生一種奇怪的如釋重負的感覺。

     按照考官大人那德行,她要是一直沒被抓住,那才真的奇怪了。

     只是,秋鹿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呢?她竟這麼沉得住氣,一直到沈家案子平反,才去告發她。

     入獄後沒多久,便有兩個嬤嬤進來,一言不發地給她梳洗打扮。污七八糟的假胎記被洗淨,髮髻散成發瀑,垂瀉在新換的紗衣襦裙上。

     平凡樸素的少年郎轉眼變回了昳麗絕倫的景小姐,兩個婆子滿意地點點頭,給她重新戴上枷鎖,領她出去。

     提審她的是大理寺卿聞暄,年屆三十,為人剛正不阿,景裕之案也是他審理的。

     門口一陣鐵鍊聲響,聞暄抬頭就見一道纖細身影嫋嫋踏入,一身半新不舊的月白襦裙,烏髮間半點珠翠也無,秋瞳瀲灩,雙頰如櫻,整個人不施粉黛,卻如一樹雪梨花般空靈清雅,真真是荊釵不掩國色。

     南言北景,果然名不虛傳。

     事實證明美人確實有特權,聞暄命人解開元臻臻的枷鎖,讓她坐下答話。其實也沒什麼好審問的,無非是問她遇到流寇的經過、為什麼沒有去找官府自首等等。

     元臻臻自然不會把青澄和景袖賣了,只說自己害怕被流寇追殺,所以一直在山裡東躲西藏。

     她說著說著就小聲哭泣起來,眼淚一顆一顆,如瑩潤的珍珠滑下蒼白的臉頰。半瓣菱唇被貝齒輕咬著,一副強忍恐懼、故作堅強的模樣,如何不叫人心生憐惜。

     景裕疼愛女兒,滿朝皆知,他未倒臺時,朝臣們常開玩笑說他是女兒奴。如今讓聞暄看來,家中若有這般可人的嬌女,還真是捧在心窩子裡怎麼疼寵都不為過。

     在場的爺們掌刑事典獄,見慣了血腥。若是平時,對著個哭哭啼啼的囚犯,他們早就不耐煩了,眼下面對這楚楚可憐的美貌少女,鐵石心腸也化成了繞指柔。

     對於她不敢露面的說辭,自是半點不疑,只憾律法嚴苛,恐怕聖上不願給她一條活路。

     聞暄把整理好的供詞呈上禦案。白鈞看後,冷笑一聲:“既然不願進掖庭,那就送去教坊司罷。”

     聞暄垂首立在下面,聞言心中一沉,他還以為聖上會把“北景”收入後宮,坐擁齊人之福呢,沒想到還是言皇后更勝一籌啊!

     只是……景臻這般的姿容充入教坊司為官妓,不知會有多少官員聞香而來、踏破門檻,但求一品芳澤。

     終究是可惜了。

     聞暄走後,白鈞摒退宦人,敲敲桌案,一位年輕侍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大殿裡,單膝跪下:“拜見陛下。”

     “查得如何?”

     侍衛奉上一封火漆封好的書信,白鈞展開一讀,臉上漸漸浮現出驚訝與怪異之色,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居然是阿煥……”

     他放下書信,指尖在案幾上一下一下地叩著,隨後對垂首默立的侍衛輕笑一聲:“去請太傅過來。”

     ***

     元臻臻回到獄中休息,暗道做美人也挺累的,不哭的時候得端著儀態,哭的時候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和矯揉做作之間只有一紙之隔,這裡頭的度一旦拿捏不好,就得壞事。

     不過她剛才的表演大概是成功的,因為在這陰濕之獄睡了一夜之後,她晨起便有些咳嗽。巡查的官差聽說後,立即派人去請大夫,還是位宮裡的太醫。

     原來是昨晚聞暄不小心摔了一跤,太醫特地來給他看診,聽說景女郎身上不太好,聞暄居然二話不說就讓太醫順道去給她看看。

     元·囚犯·臻臻表示受寵若驚,她隨即想起一事,趁左右人不注意,悄悄問那老太醫:“敢問先生可曾聽說過千年烈陽參?”

     老太醫手上一頓,他不知道她的確切身份,但長年浸淫內廷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位不是普通官宦小姐。是以他沒有作色不理,而是擰著雪白的長眉睨她:“老朽聽過。女郎問這作甚?”

     元臻臻故作哀愁道:“小女子有一位好友,五內皆虛,大夫說怕是活不到明年了,但若有千年烈陽參,倒是可以吊一吊氣。”

     老太醫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見美人實在憂心難過,便好心勸道:“女郎的這位朋友,怕是無救了。普天之下只有一根千年烈陽參,珍藏於內廷,是給聖上吊命用的。”

     “老朽年輕時,這參是完整一根貢進來的,先帝用了數回,每次只切指節那麼一小段,便能延續三個月壽命。若不是先帝暴——咳咳,總之,這參還剩一些,外頭人是絕對吃不到的了,你那好友就用普通藥材養一天是一天罷。”

     元臻臻聽得心裡一沉,這樣的無價之寶,是斷然沒可能拿出來給青澄治眼睛的了。

     怎麼辦?難道他真要在黑暗裡行走一輩子嗎?

     無論他們最後能不能在一起,她是真心希望,他能看見這個美好的世界的。

     ***

     月迷渡口,青澄準備登船離京。

     沈家翻案之後,他身上戴了十二年的枷鎖終於去除,連呼吸都輕鬆了不少。爾後他立刻派人去尋找元臻臻,卻驚訝地發現找不到她了。

     難道是聽了他的勸,先離開上雍,回了盛州?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樣一種可能。

     於是他也很快向白鈞請辭,又將他賜還的宅院家財等物,交托給了父親的好友黃馳大人。明為幫沈家看管,實則若他不會再回京,這些東西就算送給了黃家,就當是對黃馳出力為沈家平反的報答。

     紅塵事了,他只想快點回梵天寺,確認元臻臻的安全。

     可找到她之後呢?要做什麼……他卻沒有半點頭緒。

     “公子,黃大人來給您送行了。”

     秋鹿掀簾而入,笑容裡夾著一絲無奈。主人家洗清冤屈,她自然高興非常,連夜給老爺夫人燒了不少紙錢,以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可是小公子不接受皇帝的賜官也就罷了,怎也不想還俗繼承家業?這就讓她難以理解了。畢竟沈家只剩下沈煥這麼一根獨苗苗,如果他打算一輩子當和尚,那沈家豈不是要絕後了?

     作為一名忠心耿耿的僕從,秋鹿自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得知黃太傅來到渡口,她還隱隱生了些希望,只盼這位大人能說動小公子,讓他留在上雍,重整家業。

     青澄見到黃馳,又真心實意地謝了一番。當年沈弦鋃鐺入獄,昔日交好的官員個個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極個別摯友站出來質疑辯解過,但都被暴怒的先帝打壓了下去。

     沈煥和母親日日躲在屋中提心吊膽,太子白鈞偷偷來找他,說他相信沈大人絕不會做那樣的事,等他長大後登基,一定把沈家從邊關救回來。

     而黃馳當時在外地任職,收到消息時已經來不及了,沈家已經被流放了。他只好默默隱忍,把注押在太子身上,只求他登基後為沈家平反。

     現在,他們聯手做到了。

     青澄心底一片感慨,殊不知黃馳看到他也是唏噓不已。這青年自幼便有神童之譽,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即便沈家清白了又如何?三十七口客死他鄉,屍骨無存,終究難以彌補。

     “老夫聽陛下說了,賢侄你不願留在上雍,連家業都掛在了老夫名下。你父親當年便是這般肆意瀟灑的性子,你果然有乃父風範。”

     青澄微微欠身:“小僧眼疾難愈,才疏學淺,不堪大用。今後只想與清風明月為伴。黃大人若有一日來盛州遊玩,可到梵天寺用齋喝茶。”

     黃馳搖頭一笑:“你既然已經想好了,老夫也不再勸你。今日一別,不知何年才能再見,你多多保重——對了,順道告訴賢侄一件喜事:大理寺最近又抓住一位逃脫的景氏女,陛下見她姿容不錯,便下令投入教坊司。如此一來,景氏子孫,便俱都收監了。”

     青澄大吃一驚,逃脫的景氏女?姿容不錯?說的是……臻臻嗎?!

     黃馳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青年,意外地發現他的反應果然很大!陛下命他把這一消息透露給沈煥聽,卻沒有說是為什麼。他莫名其妙地照做,如今看來,沈煥和那景氏女竟是認識的?貌似還交情匪淺?

     他假裝毫無所覺,又與青澄寒暄了幾句,見他實在魂不守舍,便歎息著告辭離去了。

     青澄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覺頭皮發麻,耳邊嗡嗡作響:抓住了……姿容不錯……教坊司……教坊司?

     那個全是官妓的教坊司?!

     彷彿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他神魂冰涼,全身都忍不住戰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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