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這裡會有軍隊嗎?」
按照約定,陳墨帶上瀟瀟來到了那兵士約定的地點。
一處大戶人家的宅邸,之前因為與荒國的戰鬥現在已經是斷壁殘垣。
早已人去樓空。
只剩下幾間瓦房還勉強能夠遮風擋雨。
「兄得,尼了還真是準時啊,呦,還帶個小女兒。」
操著地道的津城方言,那兵士從破敗的門口走了出來。
身上看不到一點肌肉,脫去了那破爛的兵服,只穿著坎肩。
側面一根根肋骨看上去如婦女洗衣服用的搓衣板。
「大哥,我們來參加乞威軍,快帶我們過去吧。」
「我叫劉條,你喊我條哥就行了,呦,這小女兒長的嘿,掰掰抱抱。」
看到長相可愛的瀟瀟,這劉條上去就要抱她。
瀟瀟被這眯縫眼的劉條嚇壞了,急忙躲到陳墨身後。
「墨哥哥,這人說話好奇怪,掰掰掰掰的。」
陳墨一笑。
「瀟瀟,條哥是地地道道的津城人,有口音,掰掰就是伯伯的意思。」
這劉條看上去也小40了,在瀟瀟這兒論個伯伯也不算佔便宜。
「條哥,我叫陳墨,咱們趕緊到徵兵處登記吧。」
劉條疑惑的看向陳墨。
「登嘛記,還去徵兵處,尼介四騎著驢找驢啊,介兒就四乞威軍總部。」
「啊?」
陳墨看了一下四周,這哪裡是有軍隊駐紮的樣子。
「陳墨是吧,那我以後就叫你墨兒,進來吧,大傢伙兒在裡邊呢。」
將信將疑,陳墨牽著馬,瀟瀟牽著白獅子走進門來。
「我去!」
剛進門,陳墨就被窩在牆角的一人嚇了一跳。
只見一士兵戴著個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的破皮帽子,懶散的靠在牆角。
伸出的一條腿差點把陳墨絆倒。
「小苗,尼了腿兒收收,來人了沒看見嗎?介倒霉孩子。」
叫小苗的士兵睜開那雙三角眼,睡眼惺忪的看向陳墨等人。
「墨兒,尼了別怪啊,介小苗是站崗的。」
陳墨苦笑不得。
「哎,兄弟,你站崗為什麼不去門外啊?」
小苗看見是條哥帶來的人,隨即腿收了收,頭歪向一側,繼續打起盹兒來。
「山裡人,在這兒把握。」
剛見了二人,還都是極品,陳墨心裡犯起嘀咕來。
這乞威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軍隊啊?
跟隨著劉條走進院內,只見院里七扭八歪的躺著很多人。
身上皆都是破破爛爛的,用烏合之眾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都精神精神,來新人了。」
劉條挨個兒叫人,有的人迷迷糊糊的睜眼,有的人則擺擺手繼續睡覺。
但誰也沒起身。
「球嘛,條哥,大下午的不讓人睡覺。」
最先睜眼的是一個上半身赤條條的高個兵士,身上最大的特點就是白。
白的可以和聚靈軀的瀟瀟一較高下。
「墨兒,介四賈巍,二姐後期。」
陳墨哭笑不得,雖然明白條哥所說的二姐就是二階修為的意思。
但聽上去是那樣的可樂。
「球嘛,哎呦,頭疼,快死掉咯。」
這個皮膚雪白叫賈巍的士兵口音也頗為明顯。
烏齊城人。
緊接著更讓陳墨一聽就知道是哪裡人士的聲音響起。
「干哈啊,條哥,來新人又能咋滴。」
中等身材,圓臉,一口流利的遼城話的兵士皺著眉頭看向劉條。
「墨兒,這是東子,二姐……」
「得得得,條哥,你別介紹了,咱這裡有個口音正常的人嗎?」
陳墨實在是受不了劉條二姐二姐的介紹修為了。
真怕忍不住笑出聲來。
「介倒霉孩子,多可恨,我給你找一個當官兒的吧,雙兒,出來!」
「哎哎哎,來了來了。」
一個身高也就六尺的瘦小男人邁著小碎步就從屋內沖了出來。
雖然衣服也很舊,但是洗的乾乾淨淨。
走到陳墨面前,挺著那沒幾兩肉的胸脯,直勾勾的站立著。
「兄弟,你好,我叫翁雙,川城人。」
說話的聲音短而清脆,隱隱還能聽出一些川城口音,不過不重。
穿的是百夫長的軍服,看樣子還真是個當官的。
「你好,我叫陳墨。」
陳墨實在是沒法叫他將軍之類的尊稱,這院子里滿打滿算也就幾十號人。
更可況眼前這個瘦小男人實在難以和百夫長這樣的職位聯繫到一起。
「陳墨兄弟看樣子是個武者吧,什麼修為?」
「四階中期。」
陳墨話音剛落,眾人齊刷刷的起身,全都驚奇的看向陳墨。
「墨兒,尼了是四姐啊,好嘛,打眼了。」
劉條沒想到陳墨看樣子也就1920歲的樣子,修為竟然這麼高。
四階中期,在軍營里混個小官絲毫沒有問題啊。
「原來是四階中期武者,失敬失敬。」
翁雙聞言,急忙抱拳行禮。
而此時所有的人目光全都轉向了一言不發躲在陳墨身後的瀟瀟。
「球嘛,條哥,有妹子你咋不說一聲呢。」
「別吵吵,把人妹子嚇著了。」
翁雙倒是彬彬有禮的對著陳墨身後的瀟瀟點了點頭。
「這位小姑娘你好,我叫翁雙。」
瀟瀟從陳墨身後探出頭來,點了點頭。
這群烏合之眾著實嚇到她了,從來也沒見過這般場景。
「陳墨兄弟,這位小姑娘看上去也是個武者吧。」
翁雙看到瀟瀟身後的白獅,定然是一名武者才有的坐騎。
「嗯嗯,她叫陸寧瀟,叫她瀟瀟就好,四階前期武者。」
眾士兵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比陳墨還要小几歲。
竟然也是個四階武者。
「墨兒,尼介不搗亂嘛,兩個四姐來湊嘛熱鬧,我以為雁翎軍不要的呢。」
劉條有點掛不住臉了,兩個四階武者,跟他們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人家再怎麼墮落也不會來這乞威軍吧。
「墨哥哥,怎麼辦?」
瀟瀟拉了拉陳墨的衣角。
陳墨抿抿嘴。
確實眼前這群人跟自己所想的差別太大了,但陳墨卻覺得跟他們在一起更舒服。
這些人雖然操著不同地方的口音,但所言即所想,聽著倒也痛快。
人活一世不就是圖一個坦蕩嗎?
既來之則安之吧。
「各位,我們既然來到了這乞威軍,就沒打算半途離開,還請大家今後多多關照。」
眾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可從來沒有四階武者對他們這麼客氣過。
「翁將軍,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陳墨對著貌似是這裡面首領的翁雙抱拳,卻引來眾人大笑。
「墨兒,尼叫雙兒嘛?將軍,哎呦,尼了可真是笑死我了。」
「老弟啊,不用對他那麼客氣,他的人都打丟了,還將軍,哈哈。」
「球嘛,將你妹。」
「哈哈哈!」
鬨笑,只見翁雙紅著臉,也不生氣,只是不好意思的摸著頭。
「陳墨兄弟不用這麼客氣,這裡沒有官,隨意一些就好。」
眾人這麼一笑,陳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一陣肚子的咕嚕聲瞬間讓這笑聲戛然而止。
「不嘮了,不嘮了,餓死了,睡覺睡覺。」
「球嘛,快要死掉咯。」
說著眾人紛紛又躺了下來,捂著肚子。
「不嫌棄的話,我這裡有些吃的,大家先填填肚子吧。」
見此狀況,陳墨從涵身上取下兩個包袱。
畢竟是來參軍,陳墨把納戒都藏了起來,這樣顯的不那麼違和。
隨身只帶著千機扶桑變化成的木菜刀。
打開包袱,饅頭,大餅,還有一些路上烤制的魔獸肉出現。
聽到有吃的,眾人立馬來的精神。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屋內兩扇木門瞬間粉碎。
一光頭巨漢直奔陳墨衝來。
為什麼說是巨漢,陳墨見過塊兒最大的就屬范鼎了,但這巨漢比他還要強壯。
而且身上都是肌肉。
「墨兒,快躲開!」
劉條見狀,急忙催促陳墨閃躲。
說時遲那時快,這巨漢已經來到陳墨跟前。
「肉!」
轟!
肉身巨大的力量竟然將斗神軀一重境的陳墨撞的後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