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威軍原本是華夏邊界負責防守的軍隊。
荒國來勢洶洶,乞威軍不敵,被打的支離破碎。
就只剩下幾人,後來又有一些逃兵傷員之類的加入。
這才湊成了這幾十人的隊伍,不過卻保留了番號。
目的只有一個,以便於某些部隊吃空餉。
前線部隊的糧草供給以及軍餉都是按建制發放的。
所以乞威軍這個空架子軍隊就有了大批的糧草軍餉收入。
但這些都不會發到這群人手中,都被前線主戰部隊瓜分了。
而乞威軍不僅分不到糧草軍餉,還擔任起了押送糧草的任務。
前線部隊的糧草由他們統一領取,然後分發到各個部隊手中。
更過分的是,他們還要餓著肚子給這群前線部隊們做飯。
真讓陳墨說中了,他真就當上了伙頭兵。
一聲馬嘶,涵拉着一大堆糧草來到雁翎軍大營前。
「辛苦你了。」
陳墨摸著涵長長的鬃毛。
堂堂八階魔獸,竟然跟着自己拉起了糧草。
着實有些委屈。
涵圓圓的大眼睛看着陳墨,搖搖頭,低吼了一聲。
它的意思是沒關係。
正說着,那光頭巨漢拉着另一車糧草到來。
巨漢名叫孟衡,一身橫肉,力大無窮,被乞威軍眾人戲稱為阿狠。
為什麼這麼厲害,這阿狠可是六階武者。
聽條哥說之前是個很厲害的將軍,蠻族入侵拚死抵抗被打壞了腦子。
現在瘋瘋癲癲的,滿腦子就想着吃肉。
醫治無果,幾經輾轉來到了乞威軍,陳墨沒來之前,一直是他負責拉糧草。
生火,做飯,陳墨也干起了老本行。
一番利落的操作,讓乞威軍眾人都看直了眼。
「墨兒,尼介四干過啊,菜抄的倍兒香。」
「哈哈,條哥你不知道,墨哥哥當武者之前可是大廚。」
瀟瀟在一旁洗菜,笑眯眯的說道。
「是嘛,四姐,你說的是真的嘛。」
瀟瀟是這裏面唯一的女性,雖然嬌小可愛,但四階修為讓眾人都十分尊敬。
劉條左一個四姐右一個四姐,說的是修為。
頗為詼諧,於是瀟瀟就得了個瀟四姐的外號。
瀟瀟嘟著嘴,厭惡的眼神看向劉條。
「條哥,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以後別叫我這個。」
「為嘛,介孩子,掰掰這不是喜歡你嘛。」
飯菜作罷,雁翎軍的兵士們訓練完畢,紛紛前來打飯。
每個人的飯菜都是定量的,剛來一天的陳墨疑惑了起來。
按照這個量,飯菜應該能剩下不少,怎麼乞威軍的這幾位還整天跟吃不飽一樣。
早上晚上的飯不用乞威軍來做,但至少中午這幾位也能吃的差不多啊。
「條哥,等會兒打完飯咱們也能撈點乾的吧。」
陳墨一邊打飯,一邊問向劉條。
「哎呦,墨兒,想嘛好事呢,能留口湯尼了就沒事偷着樂去吧。」
還沒等陳墨繼續問下去,排隊的兵士就被一蠻橫的傢伙推搡到一邊。
「讓開,讓開!」
來人穿着制式鎧甲,應該是個十夫長之類的小官。
那些校尉啊將軍的是不會來這裏吃飯的。
這人身材短小,腦袋卻是很大,那頭盔好似硬擠進去的一樣。
手拿兩個大鐵盆,一股子吃飯不要命的架勢。
「雜碎們,老樣子,給我裝滿。」
劉條接過兩個大盆,二話沒說就開始往裏面裝糧食。
一盆滿滿當當的全是肉菜,一盆則裝滿了白面饅頭。
「條哥,你這是做什麼?不都是定量的嗎?」
「別掰哧,一會兒再說。」
劉條對着陳墨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借過鐵盆,這大腦袋鼻子抽了幾下。
「可以啊,雜碎們,今天這飯菜做的不錯嘛,看來雜碎也有雜碎的用處啊。」
說着,大腦袋就要走。
「等一下!」
不顧劉條的勸阻,陳墨叫住了大腦袋。
「什麼事啊?雜碎,之前沒見過,新來的?」
大腦袋轉身看向陳墨。
「這位大人,軍中有明確規定定人定量,你為什麼要搞特殊?」
「啊?呵呵,這哪裏來的這樣一個愣頭青啊,爺的事你管得着嗎?雜碎。」
理都沒理陳墨,大腦袋端著鐵盆再次想要離開。
啪,陳墨的手已經抓住了那裝滿飯菜的鐵盆。
「幹什麼你?鬆開!」
大腦袋見狀,大聲呵斥起陳墨來。
「大人,軍規一視同仁,你要想走,還請把多拿的飯菜放下再走。」
陳墨餘光瞥了一眼靠在板車邊上捂著肚子閉目養身的乞威軍眾人。
大早上的就開始忙活,到現在顆粒未進。
辛辛苦苦做得的飯菜還有被他人瓜分,憑什麼。
「軍規?雜碎,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識相的趕緊鬆開,小心挨揍。」
陳墨根本沒有理會大腦袋的謾罵,凌厲的眼神看着他。
「不放下,你今天走不了。」
劉條見勢不妙,拾起地上一個小石子投向了正在睡覺的賈巍。
「球嘛。」
賈巍被吵醒,看到劉條的眯眯眼不斷使着眼色,頓時安靜了下來。
悄悄叫醒了其他人。
「雜碎,反了你了,老子來雁翎軍的第一天就這麼吃,你問問誰敢斷我的糧!」
陳墨冷笑。
「哼!那是我沒來,我今天還就斷了你的糧,你奈我何?」
「我擦!」
大腦袋說着手上開始發力,身後緩緩出現一道豬頭幻影。
陳墨鄙視的看了一眼,看這靈氣濃郁程度也就是個三階前期的樣子。
野豬元神嗎?還真是貼切。
陳墨只是用食指和拇指輕輕的捏住鐵盆,卻讓這大腦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腳下的砂石土地都被他用腳搗出來一個坑。
鐵盆紋絲未動。
「雜碎,你特么知道我爸是誰嗎?敢跟我叫板?」
見無法脫身,大腦袋急忙威脅起陳墨來。
「奇怪?你媽沒告訴你嗎?」
「我擦!」
聞言大怒,大腦袋鬆開抓着鐵盆的手,刷的一聲拔出腰間的大刀。
「找死!」
轟!
身後雁翎軍的所有兵士紛紛長大了嘴,滿臉的震驚。
一個小小的伙頭軍竟然一巴掌就把這大腦袋整個人扇翻在地。
莫非這新來的伙頭軍有超出三階的修為。
那為什麼會來這乞威軍給他們生火做飯呢。
惱羞成怒,大腦袋捂著腫著的半邊臉站起身來。
陳墨還是留了手,不然這一巴掌足夠要了他的命。
「魔主,需不需要將納戒從祭台中取出?」
「阿奴,一個垃圾用的着我動真刀嗎?」
大腦袋惡狠狠看向陳墨。
「好啊,你個小雜碎,都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介尼瑪,快跑啊,馬驚了!」
突然,劉條大喊一聲,賈巍在身邊睡覺的阿狠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阿狠一雙牛眼猛然睜開,瞬間便發現了香氣騰騰的飯菜。
「肉!」
大喊一聲,直奔陳墨這邊而來。
轟!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這阿狠的一撞可不得了。
六階武者的肉身豈是這一夥兒兵士能夠抵擋的。
同時,乞威軍這老幾位端着裝滿熱湯的大盆就沖了過來。
一股腦兒就潑了上去。
揚湯止沸解決不了湯沸卻能燙的人齜牙咧嘴。
雁翎軍兵士剛剛掏出兵刃,就被不知道哪裏飛來的石子打中了眼。
只見小苗遠遠的躲在一旁,手拿一堆石子,彈無虛發。
陳墨一看,這老幾位看着弔兒郎當,有事兒是真上啊。
打吧。
陳墨手持木菜刀,用刀背擊打着,衝進人群。
場面亂作一團,這群訓練有素的雁翎軍竟然沒能落到半點好處。
「介倒霉孩子們,多可恨,先拿吃的啊!」
劉條一手一個饅頭,在人群中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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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威軍,還反了他們了不成!」
「報!蠻族大軍不敵雪寒軍向我軍防線襲來,羅帥命我部為先鋒即刻應敵。」
「傳令開拔,對了,叫乞威軍那群雜碎們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