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給武絕和紅塵滾各斟了一杯茶，纔將兩張嘴巴暫時堵住。

堵住了他們的嘴巴後，查凌暄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查凌暄落筆在紙上摩擦出來的聲音。

武絕穩住了心神，坐在椅子上開始唸誦經文，而紅塵滾師太也單手放在胸前，默默地張嘴卻無聲念詞。

十娘瞧了兩位長輩，無奈搖了頭，看見帥帥在對她招手，便走到了帥帥的身邊。

“畫好了…”查凌暄的畫技若認天下第二，有誰敢攀上他越上第一？

“我並沒有近身打量過瑛王，已經盡力了。”查凌暄將畫紙移了一個位置，放到了帥帥和十孃的正方向。

十娘盯着那張畫紙，手伸了起來，在眼前移了一下便擋了畫上男子的下半張臉。

疑惑地問向查凌暄，“你確定沒有把我兒子當成他上半張臉的模板？”

“難不成瑛王還是我想象出來的人物？”查凌暄已經儘自己所能把翟希影畫的與真容無差了。

紅塵滾師太不知是幾時躥到了十娘身後，在十娘陷進畫像的男子時，她在十娘身後讚歎了一聲，“閒仙不愧是天下畫師，把影兒的神韻都給畫到了紙上！”

神韻？十娘順着紅塵滾師太的話，仔細打量了畫上的男人。他凌厲的五官中盡是冷情，那雙眼睛中的寒光讓十娘非常不喜，但是那雙眼睛，卻時常讓她失神。

“杜帥帥，看着我。”十娘低頭望向兒子的腦袋，示意他把頭揚起來。

帥帥聽從了孃親的旨意，微微側過身，把小腦袋擡起來，正對向孃親。

“這…”十娘一直以爲自己經常對着帥帥的眼睛失神，是因爲他是自己的兒子，那雙眼睛純淨清澈，吸引着她陷進了自己兒子的魅惑中。

現在看來…擡頭再望向了畫上那個妖孽般的男人，那雙眼睛和帥帥的很像，但是少了一絲十娘想要的蠱惑力。

“把筆給我…”十娘莫名地與查凌暄討要畫筆。

查凌暄把畫筆遞給了十娘，還取笑了一聲：“怎麼？你會畫畫？”

“不會…”但是把她心中想到的補上去，不難。

十孃的手握住了筆柄，細軟的筆尖小心地在畫紙上點了又點。

武絕也注意到了十娘那邊的動靜，看得見十娘在紙上專注的落筆，無奈嘆息，“始終是個刻入骨髓的人…”即便靈魂失憶，但也是個深入了靈魂裡抹不去的印記。

十孃的失憶，與苗咒族的巫術有關，巫術保住了十孃的靈魂，卻同時要十娘付出了代價。第一個代價，就是抹掉十娘靈魂所有的記憶，包括那段靈魂分裂進入異時空的…

“好了…”十娘停了筆，畫上男人的神韻，終於改成了她滿意的樣子。

那雙眼睛，與帥帥一樣了。對於還年幼的帥帥來講，十娘就是帥帥的全部，也是帥帥的唯一…

“十娘。”武絕走到桌前，看了眼畫上的翟希影，“你對你過去的男人還滿意嗎？”

“啊？”十孃的食指慢半拍的顫了一下。

“滿意滿意，比查大叔好看多了！”十娘沒有回話，是帥帥代替了孃親。

只是查凌暄不解，爲什麼這個臭小子還要再貶低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