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的守孝很認真,比元初寒想象的要認真的多。
陵墓裡沒有陽光,只有燈火的光芒,幽暗的,可是卻很寧靜。
不知外面的事情,也沒人進來打擾稟報。
他的奶孃,似乎對他真的很重要,如同親生。
只不過,他守孝要把她也困在這兒,元初寒很不滿意。
每日有清粥素菜送進來,蘇晏沒有任何挑剔,這倒是和他的脾性不太附和。
元初寒覺得這幾天對蘇晏有些些的刮目相看,如果初次相見他就能是這模樣的話,她肯定不會認爲他是變態。
“你打算在這裡守幾天?”大齊的話,守孝是三天。不過那時鄭王死於非命,便及早的下葬了,與正常死亡不一樣。
“三天。”蘇晏靠在橫榻的另一側,妖豔的臉龐很平靜,不似以往總是帶着惑人的笑。
“那出去之後,你把我放了吧。”舊事重提,元初寒儘管知道可能性很低,但是就是想試試。
“想也別想。”還是以前的那個答案,他不放人。
盯着他,元初寒最後只能長吐口氣,“成,等你出去,迎來的是更大的戰爭。”
“司徒律和豐離的確幾近瘋狂,要說豐離瘋狂在情理之中。司徒律是怎麼回事兒?你和他,什麼關係?”說起這個,蘇晏倒是想問問她。
蹙眉,元初寒幾分不愉,“我們正常人的友誼豈是你這種變態會了解的?不要用你的邏輯來推理我們,你想的越齷齪,就證明你內心有多齷齪。”一聽他語氣,就知道他在往別的地方猜測。
“我也沒說什麼,你用一連串髒話來回答我,此地無銀。”狹長的眸子微眯,蘇晏則不這麼認爲。
“愛信不信,我和別人的關係你管不着。”他愛信不信,就算不信又如何。
“就算你和他人有關係,從此以後都沒關係了。”很簡單,因爲現在她是他的。
“那就看着好了,最後到底是誰和誰再無關係。”元初寒冷笑一聲,這時候,話可別說的太早。
看他自信滿滿,蘇晏不可置否,狹長的眸子流光乍現,怎是一個熠熠生輝了得。
在這暗無天日的陵墓裡,三天過去的還是很快的。
當凌晨時分到來,那鐵門也被從外打開了,在外等候多時的人魚貫走進來,元初寒這個‘囚犯’則被擠到了邊緣。
四個宮女站在她身邊,顯然是專門來看着她的。
那邊,宮人服侍蘇晏換衣服,他展開雙臂任幾雙手恭敬小心的服侍,這個時候,他的確是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
看了他一會兒,元初寒轉過身,那四個宮裡也邁開步子,表示她可以走了。
掃了她們一眼,元初寒嘆口氣,隨後走出去,那頂轎子就停在外面。
黑夜漫漫,這陵墓建在山上,西番的皇家陵墓,極其奢華。
遠處望去,就是皇城,那部分皇宮也收入眼底,星星燈火,十分明亮。
站在這兒,元初寒十分想逃,可是四周都是人,她便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只能坐進轎子裡,然後任由那四個宮女再次擡着她下山。
天剛剛亮時,回到了那住了許多日子的‘牢籠’,不想孟柒居然等在這裡。
一大早的他就在這兒,身上還有些露水,初秋倒是和他很相配,都是那般清冷。
“孟柒,你怎麼過來了?”四周都是眼睛,元初寒知道他便是有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你是被皇上帶去守孝了,他們說你不在,我以爲你換地方住了。”孟柒淡聲的說着,但是聽起來卻不免有些話裡有話。
“哪有那麼多的宮殿供我住,我的確是被帶到陵墓裡去了,看我一身白衣就知道了。”盯着孟柒的眼睛,元初寒覺得他還是有事情。
“看你氣色好了很多,你自己就是大夫,想必也不用我多說。皇上對你不錯,你也不要恃寵而驕,好好保重身體。”孟柒的話有些顛倒,聽在元初寒的耳朵裡也怪怪的。
不過,他不是那種會說廢話的人,元初寒只得點點頭,“我肯定會善待自己的。”
“如此便好,我走了。”這次,他沒有再給她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如此莫名其妙,元初寒諸多猜測,這孟柒,大概是有什麼秘密。
看着他走遠,元初寒回到這插翅難飛的宮殿中,撲到大牀上倒頭便睡,這幾天她可一直格外小心來着,生怕蘇晏發瘋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而蘇晏確實好似沒有時間來對她做什麼,陵墓之後,再連續幾天都沒見到他。
他若是不出現,元初寒倒是覺得生活些許美麗,他出現,危機四伏。
但是他去做什麼,元初寒始終不知道,最後孟柒再次出現,她才知道,蘇晏去了邊關。
“他不在宮裡。”眼睛一亮,元初寒覺得這是個機會。
孟柒點點頭,不過卻用眼神告訴她,別想得那麼好,便是蘇晏不在,這牢籠一般的皇宮也逃不出去。
慢慢眨眼,元初寒看了一眼這宮殿無處不在的人,說的沒錯,別說走出皇宮了,她離開這裡都成問題。
“皇上應該快回來了,大概就這幾天。”他已經離開數日,但肯定不會在邊關太久。現在元初寒在這裡,他成功的搶到了人,自是不會像以前似的無故在邊關引起戰事。
聞言,元初寒不禁嘆口氣,他若是回來了,想逃出去就更不可能了。
“若是真的煩悶,我下次過來可以給你帶兩本書來。”隔着窗子,孟柒看着她道。
“好啊,隨便。若是能帶來毒藥就更好了,我一了百了。”撐着下頜,元初寒的語氣也充滿了無望。
“這是什麼話?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好不容易得來一世你就要自尋短見,可是會後悔的。”孟柒搖頭,這種想法不可取。
元初寒盯着他,什麼同船渡共枕眠的,她和蘇晏可不是那種關係,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過下一刻,元初寒一詫,忽然明白孟柒說的是誰了。
能和她同船渡共枕眠的,除了豐離還有誰,他說的是豐離。
眸子微亮,元初寒盯着他,他幾不可微的點頭,這種暗示更爲明顯了。
彎起眼睛,元初寒驀地笑起來,“同船渡共枕眠,真是好聽。我忽然發覺,我心情變好了。多謝你,不愧是朋友,和你說兩句,我這心就舒坦多了。”
孟柒的臉色柔和幾分,“既然如此,那就照顧好自己吧。”
“嗯,你放心。不爲了別人,爲了孟大夫你我也得活着呀。”彎起眼睛,這麼些日子,她第一次笑得如此燦爛。
孟柒點點頭,之後轉身離開,清瘦的背影幾分遺世獨立。
趴在窗邊,元初寒彎着眼睛,儘管諸多雙眼睛盯着她,但是仍舊擋不住她的好心情。
孟柒見到豐離了,就說明豐離現在在皇城,就在這皇宮之外,準備救她呢。
隔着宮牆,元初寒覺得很近了,只要能逃出這宮牆,就能見到他。
長長地吐口氣,擡眼看着藍天,元初寒再次笑彎了眼睛,真好!
孟柒說蘇晏可能會很快回來,但是誰也沒想到他會在半夜的時候忽然出現,而且身上帶着血。
元初寒是被驚醒的,忽的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盯着忽然出現的人,她的心砰砰跳。
蘇晏一襲絳紫的華袍,左臂的布料卻被浸染成了黑色,都是血。
“你嚇死人啊!”堵在胸口的那口氣吐出來,元初寒散亂着長髮瞪大眼睛盯着他,幽暗的光線中,她恍若鬼一樣。
蘇晏臉色有些發白,幾步坐在牀上,元初寒立即退到牀腳,避開他遠遠的。
看了她一眼,蘇晏臉色不太好,狹長的眸子幾分冷意。
元初寒不眨眼的盯着他,不知誰能傷着他,而且還傷成這樣。
擡起右手,他解開腰帶,然後扯下袍子,左臂下的牀單上都染了血跡。
他不說話,元初寒也不說話,只是盯着他。
不過片刻,他將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都退了下去,左臂的傷口也露了出來。
一條傷口盤踞在臂彎之上,很長,很深,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
元初寒幾不可微的皺眉,看着他的手臂,那鮮紅的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
可是他不吱聲,似乎感覺不到疼。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走過來,影子一閃,是孟柒。
孟柒提着藥箱,快步的過來,然後迅速的打開藥箱。
元初寒蹙着眉頭看着,那邊孟柒也拿出了銀針來。
扭頭看向元初寒,孟柒遲疑了一下,隨後道:“你來給下針吧。”元初寒是專業的,比他要更有準頭。
元初寒看着那捲鎮裡的銀針,一邊道:“我會戳死他的。”
“過來。”蘇晏倒是不怕,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我真的會戳死你。”過來,元初寒一邊接過孟柒遞來的卷鎮,然後取針。
孟柒不再看他們,低頭準備針線。
盯着蘇晏,元初寒眼睛所瞄到的盡是能致人死地的部位,完全沒看他的手臂。
“下針。”抓住她另外一隻手,蘇晏微微用力,元初寒便被他拽過去一些。
血味兒撲鼻,元初寒眯起眼睛,她真的受不了這味兒。
掙開他的手,元初寒下針,在他肩膀各處,只是一瞬間,他傷口的血便漸漸的停止往外流了。
孟柒也在此時開始縫合,手法與元初寒不一樣,但是也很麻利。
盯着他的手臂,元初寒驀地開口道:“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蘇晏掃了她一眼,沒回答。
孟柒也專注於手中事,恍若身在另外一個世界。
他不回答,元初寒便諸多猜想,思及豐離就在皇城,她心裡幾分惴惴。
畢竟這是蘇晏的地盤兒,豐離還是很危險的。
孟柒的縫合很快,之後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這邊孟柒完事兒,外面進來宮女託着蘇晏的衣服。
蘇晏起身穿衣,另外兩個宮女又開始撤染血的牀單,使得元初寒也跳下了牀。
這大半夜的,擾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稟報皇上,人跟丟了。”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鎧甲的人走進來,這是西番皇城的禁軍。
“廢物!”蘇晏冷叱,狹長的眼眸一片冷厲。
“屬下知罪。”立即跪下,周邊宮女忙碌,未分一個眼神過來,恍若機器人一般。
元初寒站在不遠處盯着他們看,這種畫面很詭異。
“全城搜索,重點排查醫館藥房,寧殺錯勿放過。”蘇晏聲線極冷,也讓元初寒瞭然,他這傷是誰造成的。
豐離,是豐離。
閉上眼睛,元初寒暗咒一聲,就該直接戳死他。
“是。”領命,禁軍快速離開,這邊蘇晏也慢慢的轉身看過來。
四目相對,元初寒揚起下頜,恍若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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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下去吧。”盯着元初寒,蘇晏驀地道。
宮女快速退下,孟柒拎着藥箱,腳步幾分遲疑,不過最後還是離開了。
燈火幽幽,這房間裡僅剩他們兩個人,元初寒盯着他,他也盯着她。
許久,蘇晏纔有動作,他轉身坐下,妖冶的臉一片陰沉。
元初寒看着他,心下仍舊幾分惴惴,他全城搜索豐離,也不知豐離能不能躲過。
這畢竟是蘇晏的天下,不似自己的地盤那般,躲避的話很容易。
在這裡,四處都是蘇晏的爪牙和眼睛,她十分擔心。
“豐離來了。”驀地,蘇晏開口,反倒嚇了元初寒一跳。
眨眨眼,元初寒彎起紅脣,“所以,你的手臂是被他砍傷的!”
“很開心?我告訴你,他活不過三天,我必定把他的人頭送到你面前。”眸光陰狠,蘇晏一字一句都極其殘忍。
“現在受傷的是你,取他人頭,好像沒那麼容易。”元初寒只是笑,他這樣倒是很讓她開心,他拿豐離沒辦法。
“元初寒,我保證,你會很快就見到豐離的人頭。”她笑,蘇晏臉色更陰沉,盯着她,眸子裡恍若有刀鋒。
挑眉,元初寒點頭,“我等着。”
眯起眼眸,蘇晏驀地起身,恍若一陣風似的眨眼間衝到元初寒面前。
元初寒立即後退,卻不如他的手來得快,以沒受傷的右手抓住她,隨後兩人離開原地。
大牀上,元初寒被甩在上面,未掙扎起身,他猛的欺身而上,掐住她的脖頸。
力氣過大,元初寒立時喘不上氣,推着他,他卻恍若石頭一般。
低頭,吻上她的脣,吻卻如同撕咬一般。氣息紊亂,蘇晏不顧手臂剛剛縫合,大力的扯掉元初寒的衣服,布料破碎的聲音在黑夜裡尤爲響亮。
涼意襲上身體,元初寒腦子裡最後一根弦也因爲布料的破碎聲而崩斷。
她就知道蘇晏會有控制不住的那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快。
換上的新衣滲出了血,蘇晏卻恍若未覺,右手至始至終掐着元初寒的脖頸,她無法拒絕他的吻,甚至與空氣也開始告別。
但他好似根本不知道,撕扯掉她上半身的衣服,他開始反手扯自己身上的累贅。
幾近斷氣,元初寒的雙手也使不上力氣,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她覺得自己在這一刻斷氣也好。
離開她的脣,蘇晏也鬆開了她的脖頸,因爲氧氣的灌入,元初寒的身體都在顫抖,不過下一刻,哽咽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
狂亂的動作也在她哭出聲時戛然而止,只有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房間內迴盪,蘇晏看着身下的人兒,她閉着眼睛,淚如雨下。
脣角點點血跡,皆是他所爲。
狹長的眸萬種情緒匯聚,恍如翻滾的波濤,只要一個瀉口,就會洶涌而出,淹沒所有。
元初寒的哭聲細細的,可是卻參雜着無限的絕望與委屈。
看着她,蘇晏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復。
閉眼,他深深地呼吸,隨後翻身靠在牀上,順勢將元初寒抱在懷中。
上半身的衣服盡數被扯掉,元初寒趴在他身上依舊在哭,燈火幽幽,兩個人看起來卻都很可憐。
蘇晏看着眼前,其實又什麼都沒看,視線幾分虛無。
左臂的衣袖被血浸染成紫黑色,蘇晏全無感覺,時間像凝固了一般,只有她的哭聲迴盪在耳邊。
元初寒一動不動,只是在哭,她現在所知的能救自己的,也只有哭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個人,誰也沒有再動過。
蘇晏抱着她,她在哭,一時間,他們好似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左臂的袖子浸染的血已經凝固,衣袖下的牀單,也變成了紅色。
蘇晏臉色蒼白,盯着虛無之地,他的思緒也近乎虛無。
“跟我,就那麼難麼?”他開口,聲線很低。
元初寒沒回答,哽咽的哭聲,卻就是回答。
“看來,我蘇晏還是有不及他豐離的地方。”他說,幾分無奈。
元初寒不知該如何回答,若論聰明才智,心計謀略,他和豐離不相上下。可是這些與她只愛豐離沒什麼關係,便是蘇晏再優秀,她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我給你時間,你再想想吧,我不會強迫你。”這世上,他最不想強迫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元初寒不語,哽咽,他的話進入耳朵,她卻只覺得無望。
輕拍她光裸的脊背,下一刻蘇晏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微微垂眸,看着懷中的人兒,他眸光微閃。
“元初寒,我若早知世上有個你,或許我也會扔掉一切。”他淡聲,卻字字透着無奈。
“我若早知世上有個你,我會早早的一頭撞死!”聲音嘶啞,許久以來,元初寒說了第一句話,帶着忿恨。
蘇晏笑,擡起受傷的左臂撫着她腦後的髮絲,隨後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下。
天色逐漸轉亮,秋天的清晨格外的涼。連房間裡都透着絲絲冷意,讓人不禁的想裹緊身上的被子。
蘇晏慢慢的起身,將趴在他懷裡睡着的人放下。
他撐着身子看了她一會兒,最後起身離開,背影孤寂,涼薄無邊。
牀上,元初寒趴在那兒慢慢的睜開眼睛。
清透的眸子幾分紅腫,盯着牀腳一側,鼻息間都是蘇晏身上的味道以及血味兒。
他會沒再做什麼,倒是讓她很意外。
不知他在想什麼,但元初寒覺得,他還是有幾分理智在的。最起碼,他在她面前失控,最後還是會收住。
若說毫無感覺也不可能,她有感覺,只不過,星星點點而已。
自從那一晚,蘇晏再也沒有過來,七天的時間,他好像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若不是還住在他的宮殿裡,元初寒真的會以爲自己已經和他徹底分道揚鑣了。
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搜查到豐離的影子,元初寒還是很擔心的。
內心焦灼,在這宮殿裡更是度日如年,她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還焦心的了。
第十天,等來了人,不是蘇晏,是孟柒。
看着元初寒,孟柒的眼裡也幾分嘆息,“近來可好?”
“還好。”隔着窗戶,元初寒希望他能帶來關於豐離的消息。
“皇上這幾天都沒過來。”孟柒自是知道。
“嗯。”點頭,元初寒對蘇晏沒什麼好說的。
“其實他每天都在看你,那兒。”孟柒轉頭看向一個方向,元初寒也順着看過去。
高高的宮牆,只露出一個尖尖頂,距離很遠,大概在皇宮的另一面。
“你說,他到底是怎麼了?有時我在想,他大概是着魔了。”看着那邊,以元初寒的目力,什麼都看不到。
“這種事情誰說的清楚,我一直以爲,他心裡無愛。”孟柒搖搖頭,這些事情解釋不清。
眨眨眼,元初寒不語,蘇晏的愛,她不敢接受,也不想聽。
孟柒嘆口氣,“他昨天向我詢問有沒有忘情丹藥。”
聞言,元初寒一詫,“你、、、你怎麼回答的?”
忘情丹藥?一定要這樣麼,放不了手,需要用這種法子。
“我覺得,他大概是想放了你。你做好準備,若是他吃了,我就立即過來將你帶走。”孟柒壓低了聲音,囑咐道。
元初寒慢慢的點頭,心裡卻幾分奇怪之感。
“孟柒,你覺得,忘情丹藥會有用麼?”這些東西,都是孟柒拿手的。若是要她來動手,用銀針會忘得更徹底一些。
“相信我,會有用的。這是好事,免得你受折磨。”看着她的脖子,還有些淡淡的於痕。
“嗯。”摸了摸脖子,元初寒嘆口氣,好吧,就這樣吧。
“禁軍全城搜索,但是沒找到人,你別擔心。”低聲,孟柒告訴她近況。
點點頭,元初寒彎起紅脣,卻不如往時來的燦爛。
“有些事情,沒有解釋。”看她好似有壓力,孟柒淡淡道。
“我知道,只是覺得怪怪的。”風吹過,似乎風中還帶着蘇晏身上的味道。
“我明白。”孟柒懂。
“不愧是朋友,我不說你也明白。這樣吧作爲朋友,你再幫我個忙,弄些銅錢來。”彎起眼睛,她的臉兒比之天上的太陽要燦爛的多。
“銅錢?好!”孟柒不問她想做什麼,答應。
知道了蘇晏的打算,元初寒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他能這麼做,元初寒倒是有幾分感謝他。如同她以前所說,埋藏在變態陰狠的外表下,他還是有理智的一面的。
儘管理智的時候很少,但是,所幸在她這裡,他將自己的理智都發揮出來了。
孟柒的銅錢很快送來了,一大箱子,在宮女檢查過之後,便搬了進來。
將紗幔上的流蘇拆下來,系成一根長長地繩子。
搭建,一邊用繩子纏住,她做着這一切,有個人也一直在遠遠地看着她,儘管她不知道他在看她。
孟柒有一句話說對了,有些事情,是沒有解釋的。比如現在,元初寒不再覺得恨蘇晏了,反倒希望能有個人對他好。
若是此生有幸,他或許會得到一份令人豔羨的情感。
當然了,他能別總表現的那麼變態,那就一定會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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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到啦,各位妹紙給媽媽買花打電話了嗎?
跟母上大人說一聲我愛你吧,祝所有的媽媽健康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