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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愛鬼醫毒妃 - 097、夫妻之道、查探敵情字體大小: A+
     

    “回來。”還沒走到屏風處,身後就傳來豐離的命令聲。

    腳步一頓,元初寒扭頭看着他,卻發覺他居然在笑。

    微微蹙眉,元初寒冷哼一聲,“笑什麼笑?看兩個女人爲你打架是不是很開心?”

    薄脣微揚,眼角眉梢間氤氳着明顯的笑意。豐離看着她,悠悠開口,“看你發瘋,本王倒是很開心。若是殺了陳妃能解你心頭之火,本王絕不攔你,甚至,還會處理善後。”

    微微眯起眼睛,元初寒轉過身子,朝着他走過去。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現在就去宰了她。”擡手,銀針閃閃,她眸子冷冷,有殺氣。

    豐離點點頭,“去吧。”

    看他的臉,元初寒沒在其中發現虛假,慢慢的收回銀針,她旋身一屁股坐在牀上。

    “依你的意思,陳霓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纔來的,他什麼意思?想對你來一招美人計?”美人計,對豐離絕對不管用啊。豐芷爵長這麼大,想必很瞭解豐離纔對。

    “他誘導陳妃,讓她以爲陳程失蹤之事是本王所爲。她以近乎真實的投誠祈求來讓本王相信,她會爲本王所用。她想做雙面細作,但,本王不需要她這個眼線。”窺探陳霓的目的,豐離很容易的便看穿了她。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還和她在水榭裡單獨在一起?按照你的性格,應該直接把她攆出去纔對。”雙臂環胸,她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因爲本王想知道,皇上到底想做什麼?”豐離面色不改,他問心無愧。

    “這麼說,陳霓在套你的話,而你在套她的話。”若這樣的話,陳霓肯定完敗,有誰會是豐離的對手。

    “嗯。”看着她,豐離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明白了。

    “她套你的話,肯定套不出來。但你若套她的話,應當能一樣不差的全部套問出來。不過,這也得仰仗你用美男計,否則,陳霓纔不會吃你這一套。”看着他的臉,元初寒還是不爽。

    “本王用的是頭腦,不是臉。並且,從此以後她不會再登門。”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陳霓自然也不能再邁進王府的大門。

    “是啊,他們用計,然後王爺大人就將計就計。我都懂,下回要是有人也向我使什麼計謀,我也來個將計就計。就算用人格、身體,也在所不惜。”睜大了眼睛,她一副受教的樣子。

    豐離深吸口氣,看着她的臉,下一刻近乎嘆息的開口,“本王認錯,這次是本王估算錯誤。”

    他認錯,這還是繼鄭王去世之後頭一遭。

    元初寒忍不住的抿了抿嘴,“你沒錯,我決定向王爺大人學習,說不準到時也能套問出什麼驚天大秘密呢。”

    擡起左手,豐離罩住她的臉,阻止她再繼續亂說。

    被他推着身子向後仰,最後支撐不住直接躺倒在了牀上。

    傾身懸在她身側,豐離右臂不舒適,撐在那裡姿勢幾分奇怪。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幽深的眼眸被淡淡的柔和所覆蓋,“再胡說八道,本王真的會打爛你的屁股。”

    看着他,幾秒後元初寒笑出聲,“我還沒認真呢,你倒認真起來了。你到底從陳霓那裡套問出了什麼?還有小皇上傷你的這一箭,是不是故意的?”

    要說豐離會變心,元初寒覺得那比世界末日來了還要扯淡。他根本就沒那麼多的時間來想那些事情,和她都是超負荷的。

    只不過,若是讓她就當做沒看見這事兒她又咽不下這口氣。對於任何一個對自己有意圖的人都要遠離,畢竟就算你不想,可是對方在想着。沒準兒,就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兒。

    所以這種事必須要杜絕,就算是狼狽的需要東躲西藏,那也是必須的。

    “驍騎營換了新裝備,錢又不是兵部所出,他有懷疑,所以便派出了陳妃來打探。”手臂支撐不住,豐離索性也躺下,一邊道。

    “派出陳霓,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莫不是豐芷爵真的無人可信了,纔會派出陳霓來?

    “陳妃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棋子,就算死在本王手裡,於他來說也不算損失。”一個棋子的價值與能力是成正比的。

    幾不可微的睜大眼睛,元初寒側起身看着豐離,“你們豐家的人都長了一顆石頭心。”陳霓或許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所以,懷疑本王就證明你有一顆石頭腦袋。”笨的不會轉彎。

    翻了翻眼皮,“你們倆在水榭裡孤男寡女,又有人說陳霓對你有意思,我怎麼可能不懷疑?要是也有一個對我有意思的人,我和他單獨相處,你不是也會懷疑?嘖嘖,這麼說來,我的魅力確實不如你,竟然都沒有個愛慕我的人。”搖頭,嘆息自己魅力不如他。

    豐離的眸子微微眯起,“你與司徒律連夜趕回帝都,難道不是孤男寡女?”

    “姓豐的,你別亂說啊!我和司徒律是朋友,爲了救我,他的手都被鐵鷹爪戳穿了。你說這種話,我會鄙視你的。”說着,她已經忍不住的想豎中指了。

    豐離抓住她的手,修長的指與纖細的指重疊緊扣,“所以,本王會親自謝謝他的。”

    轉了轉眼睛,元初寒撅嘴哼了哼,傾身向前趴在他胸口,“這纔對。我信你,你也得信我。”

    看着趴在自己懷裡的人兒,豐離薄脣微揚,“腦子笨,也有笨的好處。”看見的東西不入腦袋思考,這是好事。

    “無緣無故的又開始罵我,豐離,你貶低我上癮啊!”不知道他又說的是什麼,但很明顯他挺高興的。鬼知道他又在想什麼,王爺大人的心,就是海底針,摸不透。

    “這是誇獎,繼續保持。”繼續看不見,也不要琢磨,這樣傻乎乎的很好。

    眯起眼睛研究他的表情,但根本就看不穿,“哼,管你什麼意思呢,我愛怎樣就怎樣。起來,我看看你的手臂。”推開他的手,元初寒坐起身。

    她匆忙回來就是因爲他的傷,誰想到半路跑出個陳霓來搗亂,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三番四次的單獨接近豐離就是不行。

    還有豐芷爵那個小屁孩兒,她得給他們倆點教訓才行。否則,真當她這個攝政王妃是擺設呢!

    坐起身,豐離微微擡起雙臂,示意元初寒可以動手了。

    “你現在怎麼這麼懶,又不是雙手都傷了,脫衣服也得我來。”上手,一邊嘟囔。

    垂眸看着她,豐離淡漠的臉上幾分愉悅。

    脫掉他的外袍,然後又將中衣扒下來,肌理分明的胸膛也露了出來。

    視線在那上面劃了一圈,然後視線鎖定了他的右臂。

    臂彎之上,纏着紗布,看不見傷勢如何。

    “小皇上的箭偏了朝你飛過來的時候,你躲了麼?”按理說,豐芷爵的箭應該沒什麼力量,而且,速度也未必會很快。

    “沒有。”果然,他就是沒躲。

    看向他的臉,元初寒挑起眉毛,“你是故意的?”他腦子裡轉的是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在那一瞬間,他肯定考慮超多,所以纔沒躲。

    “嗯。”似乎覺得她變聰明瞭,豐離幽深的眸子裡浮起一絲笑意。

    果然是這樣!元初寒點點頭,“我也不問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就不能讓你的護衛認真的給我傳個口信麼?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連夜趕回來,證明她的確是害怕了。當時說什麼她也不回帝都來,甚至一步都不想邁進來。這會兒,卻主動狂奔回來,他當然都知道。

    掃了他一眼,元初寒哼了哼,“知道還嚇唬我?下次再也不上你當了。”小心翼翼的解他手臂上的紗布,元初寒一邊不滿的嘟囔。

    “再有百次,你也還是會上當。”他有多種騙她的招數,哪怕她會懷疑,但也還是會狂奔而來。

    眸子一轉盯着他,忍不住齜牙,“再貶低我的智商,小心我咬你。”

    擡起左手,豐離捏住她的下頜,微微用力將她拽到自己面前。

    “本王是實事求是,從未刻意貶低你。”視線在她的小臉兒上游移。因爲他捏着她的下頜以及兩腮,使得那小臉蛋兒都有點變形,卻是可愛的緊。

    這次,元初寒不止是齜牙,而是真的上嘴咬了。

    一口咬住他的脣,用力到讓他感覺到疼,再也不敢胡說八道。

    鬆開她的下頜,轉而擁住她的腰身,豐離不在意她咬自己,糾纏着她的脣。

    他的吻熱烈而又強勢,僅僅是他的味道,就讓元初寒沒有什麼抵抗之力。

    鬆開了牙齒,與他脣舌糾纏,摟住他一絲不掛微涼的腰身,她整個人的力氣都壓在了他身上。

    豐離的身體也因着她的重量而後傾,最後再次重回牀上。

    受傷的右臂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覆在她的腰臀間,緩慢的摩挲。

    氣息不穩,元初寒騎在豐離的腰間,忽的坐起身,意欲扯掉豐離的褲子。

    起身揮臂的動作太大,正好打在了豐離沒來得及撤走的右臂上。他整個右肩都顫動了下,然後那紗布上就滲出了紅色的血。

    “噢,對不起。”大顯神威的動作卡在那裡,元初寒盯着他的右臂,無言。

    豐離幾不可微的蹙了蹙眉,“可以忽視它。”

    抿嘴,元初寒翻身從他身上下來,“算了吧,我還沒那麼殘暴。不過王爺大人的精神強大是我沒想到的,色字頭上一把刀,王爺大人要考慮清楚。”居然還讓她忽視。

    “你就是那把刀。”豐離淡淡迴應,他似乎連思考都沒有。

    聞言,元初寒笑出聲,“雖然吧,你總是貶低我罵我,但是有時候說的話真好聽。”以至於,讓她將他說的那些貶低她的話都忽略了。

    “喜歡聽?”看她那樣子,豐離也不禁的彎起薄脣。

    “嗯。”點頭承認,一邊將掛在他手臂上的紗布解下來。

    “便是喜歡聽,本王也不會每天都說。”那種話,他說不出口。

    撇嘴,元初寒自然瞭解。他不會說,但是喜歡聽。“不用你每天都說,三五天的說一次就行。”她這要求着實不高。

    豐離不語,他沒信心說這種話。這些*的甜言蜜語,還是從她嘴裡說出來較爲好聽。

    紗布終於拆解下來,紗布與部分血粘在一起,隨着被扯下來,傷口也被拽開,開始往外滲血。

    箭劃開了皮肉,雖然比射穿要輕的多,可是他也就只是撒了些藥,根本沒更精細的處理,所以,此時看起來有些瘮人。

    蹙起眉頭,元初寒嘆口氣,“城裡那麼多家醫館藥房裡的大夫都是我的人,你就不能找來一個給你處理一下?”宮裡的太醫他信不過,她知道。可那麼多醫館裡都有大夫啊,哪個都能信得過。

    “小傷。”和動武之後的痛不欲生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麼。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無奈的翻了翻眼皮,“算你狠。等着,我去拿藥箱。”傷口過長,還是得縫合一下才行,否則痊癒的慢,而且可能長歪。

    護衛速度很快的將藥箱給拿來,元初寒清洗雙手,然後坐在牀邊認真的給他處理。

    用了麻藥,豐離也沒什麼感覺,“本王的身上都是你縫補的疤。”到他年邁之時,這身體說不準就與破布娃娃一樣了。

    “你說的也太嚇人了,我一共纔在你身上縫過幾次?司徒律那纔是滿身的疤,各種各樣,看着嚇死人。”大大小小,無數。

    聞言,豐離的眉峰便皺了起來,“你看過?”

    手上的動作一頓,元初寒擡眼看着他的臉,“喂喂喂,又開始了是不是?我是大夫,給他處理過傷口十分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你若是亂給我扣帽子,我真的會翻臉。”

    “本王什麼都沒說,只是問你是不是看過。你這般回答,是惱羞成怒?”他只是說了三個字而已。

    “呸!姓豐的,你非得戴一頂綠帽子才舒服是不是?你想要的話就直說,我分分鐘出去給你弄一頂回來。”這算什麼大事兒啊?

    看她那瞪眼的樣子,豐離淡淡道:“治病救人,在情理當中。只不過,看過了就要忘了。”

    眨眨眼,元初寒也不再瞪眼睛了,“我沒記得啊,咱們倆說道傷疤這個事兒了,我突然想起來的。好了,從此以後你不能動不動的就懷疑我,我也不記那些我不該記得的,怎麼樣?”

    沒回答,豐離只是看着她,似乎在懷疑她未必會忘得了。

    “別這麼看我啊,你受傷了,我得控制我自己不能欺負你。”收回視線,再和他這麼對視下去,她難免不會再次齜牙咬人。

    豐離的視線在她的側臉上游移,驀地道:“欺負本王,赦你無罪。”

    手上的動作頓住,元初寒扭過頭來直盯盯的看着他,“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讓我欺負你,那也成。不過,等天黑之後。藥沒了,我去取。”彎起眼睛,視線在他的臉以及光裸的胸膛上掃視了一遍,臉頰浮起一抹緋紅。

    欺負他?這是個不錯的提議,若是剛剛沒有碰到他的手臂,她就已經成功的欺負了他。

    她這種提前預告式,豐離也較爲滿意,看着她那紅起來的臉頰,他幾不可微的彎起薄脣。

    藥箱裡的外用藥沒了,元初寒快步下樓直奔藥房。

    這次,護衛也幫不了忙,藥房裡很多的藥,若是讓他們找的話,純粹浪費時間。

    一路直奔藥房,很快的找到藥膏,拿着玉尺,元初寒邁着輕快的步伐返回。

    在即將走回新房小院時,那院門口站着的人卻讓她放慢了腳步。

    靠在路邊,元初寒慢步的朝着那邊接近。

    站在小院門口的就是陳霓,穿着髮式都華麗的很,十分符合她的身份。只不過,這模樣和她的長相年齡一點都不配。

    她那滿頭的金釵子,在陽光下泛着光的拖地長裙,怎麼看都感覺像是一隻火雞。更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可笑的很。

    大概一分鐘後,杜駿從院子裡走出來,“娘娘,王爺有令,您請回吧。從此以後,您也不要再踏入王府一步。叔侄有距,更何況您只是娘娘。”杜駿聲線冷冷的說着,公式化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舒服。

    元初寒微微偏頭看向陳霓,陽光下,她的臉畫着精緻的妝,可是卻帶着明顯的失望。

    先撇去她那礙眼的失望神情不說,單單這妝容看起來就好笑,她真的不適合這個打扮。還是以前那清清爽爽心直口快的樣子適合她,只不過她自己似乎並不知道。

    她沒再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身後跟着兩個宮女。這兩個宮女不是她以前從關嶺帶來的,但是看起來,也有武功。

    她會失望,這是什麼意思?真的相中豐離了?

    可,元初寒覺得不太可能。

    陳霓當時看起來很喜歡豐芷爵,就算最後發現了豐芷爵的陰險,但他的陰險也比不上豐離,因爲豐離更陰險。

    從一個小陰險轉移到大陰險上,元初寒覺得除非是腦袋有坑。

    陳霓雖然心直口快,但是也不傻,那麼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盯着陳霓遠去的背影,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真是讓她不得不起疑。

    這帝都,就是這樣。儘管她很煩,很厭惡這裡的勾心鬥角。可是一旦看見了,就忍不住的想要深究,挖掘出這裡面深埋的秘密。

    夜幕降臨,秘密暫居攝政王府的司徒律與主人豐離終於見面了。

    兩個人身上都有傷,很湊巧的一個右手一個右臂。可是看起來,好像卻都是以前的那個樣子。

    “司徒將軍爲救元寶受傷,在此,本王以茶代酒,多謝司徒將軍。”飯廳裡,豐離用左手親自給司徒律倒了一杯茶。面色淡漠,幽深的眼眸亦是氣勢磅礴,他的一句謝謝,可比大山還要沉重。

    司徒律亦面色不改,也用左手端起茶杯,“王爺言重了,便是素不相識之人,我也一樣會救。”漆黑的眼眸無任何的波動,他說出口的話就會讓人覺得是承諾一般,很重很重。

    元初寒拿着筷子,視線在兩個人的身上挪移穿梭,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可是她怎麼覺得有點冷。

    輕咳一聲,她也拿起茶杯,“你們倆不喝,我先喝了啊。”

    豐離掃了她一眼,眸子無溫。元初寒當做沒看見,聳了聳肩膀,開始掄筷子吃飯。

    有一個她這般,便是再冷的氣氛也被打破了。

    豐離與司徒律說起了雲城之事,在這些事情上,倆人倒是意見一致。只不過,很可惜的不能共謀大業,否則他們倆一定會很合拍。

    吃着飯,元初寒也不斷的看着他們倆,聽着他們說的話,不由得跟着點頭。

    司徒律是梅震南的兒子,他絕對繼承了梅震南聰慧的頭腦,只不過,沒有梅震南那惡毒與貪婪。

    看得出豐離也是較爲欣賞他的,只不過,到頭來還是那句話,司徒律不能爲他所用,他依然會防備他。

    “那你回雲城?邱老爺子對你有防備,所以,還是別讓他看見你了。你自己也說,是秘密回來的,被人看見不好。不然啊,你就回邊關吧。”吃的臉頰鼓鼓,元初寒邊說道。當時他是爲了阻止鷹手才前去雲城的,只是沒想到邱盛太倔強,根本不信他。

    看着元初寒,司徒律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鷹手,我更瞭解。”所以,他纔會想回雲城。待得解決完,他再回邊關。

    這一點他說的是真的,甚至那些鷹手還想和他一較高下。

    “好吧,那就仰仗將軍大人了。不過,你手上有傷,別太拼命啊。”連連點頭,元初寒一邊說着,有司徒律勝算更高。

    司徒律剛硬的臉龐染上幾分柔和,“好。”

    元初寒眯起眼睛輕笑,燈火下,看起來極其燦爛。

    豐離的視線離開元初寒的小臉兒,最後落在了司徒律的身上。

    幽深的眸子幾許冷色,不過最後還是被深沉所掩蓋,讓人不會發現絲毫。

    簡單的晚餐結束後,元初寒與豐離相攜的回到新房。

    “司徒律回雲城的話,我就不回去了。雖然這帝都不咋樣,但是近來好像很熱鬧,我想湊湊熱鬧。”用玉尺攪和着藥罐裡的藥膏,元初寒一邊幽幽道。這藥是給司徒律準備的,讓他在回雲城之後也能天天上藥。

    豐離脫掉外袍,神色淡然,掃了一眼她在忙活的手,隨後道:“也好,你不在本王擔心你。”

    聽他這話,元初寒手上的動作便停住了,擡眼看着他,剛剛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擔心我?”他擔心她她當然知道,但是他從來不會說出口。

    “有疑問?”走過來,豐離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儘管他還是那個波瀾不驚的模樣,可是幽深的眼眸卻氤氳着明顯的溫柔。

    盯着他看,元初寒搖頭,“沒有。你擔心我,我也擔心你。”所以,她聽到他受傷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薄脣微揚,他看起來很孤寒的臉也瞬間柔和,“想本王麼?”

    “你說呢?每天晚上都夢到你。”攪和着藥罐裡的藥膏,元初寒一邊輕笑道。

    “本王每晚都在前樓你的房間裡休息,這個房間,很久沒有回來了。”淡淡的說着,他語氣沒什麼變化,可是由那雙眼睛裡流出來的顏色,卻瞬間把人罩在其中,難以自拔。

    “王爺大人,你還會說這些話呢。”放下玉尺,元初寒傾身湊近他,清透的眸子睜得大大的,很意外他居然還會說這樣的話。

    垂眸看着她的小臉兒,豐離擡起左手捏着她的臉蛋兒,“不想聽的話,本王便不說了。”

    “想聽,說吧。你很想我是不是?不想和我分開。”再次挪近點兒,她幾乎趴在了他身上。

    “便是看膩了,也不分開。”擡手環住她的肩背,豐離淡淡的說着。

    聽他說這種粘膩的話,元初寒只覺得,就是他騙人的,她也信。

    “豐離,你說這種話真動聽。”儘管聽起來他很不擅長,但是,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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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頭看着懷裡的人兒,豐離的眼眸盪滌着更加明顯的笑意,“那麼喜歡聽?”

    “那你爲什麼喜歡聽我說啊?”所謂將心比心,他喜歡聽她說,她也喜歡聽他說。

    “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好聽或者不好聽,本王都喜歡。”壓低了聲音,兩人說話近似於耳語。

    彎起紅脣,元初寒滿眼的笑,“那個那個時候,我聲音好像也挺大的,你也喜歡?”她起初並不知道,還是從柳蝶那裡得知的。她和豐離只要在牀上打滾,方圓幾百米都不能有人。

    收緊手臂,豐離低聲道:“殺豬一樣。”

    “那你爲什麼不提醒我?柳蝶跟我說的時候我尷尬的要死。”那種事情都被聽到,想想她就覺得沒臉見人。

    “本王喜歡。”理由也很簡單。

    “變態。”她像殺豬一樣他也喜歡。

    豐離不語,眸子裡笑意更甚。

    “哼,今晚很奇怪。莫不是,你還要聽殺豬?”下巴墊在他胸口,元初寒仰臉兒盯着他,自己的手卻順着他的膝蓋開始往上滑。

    “難道不是你提前答應了本王?”她明明說過,晚上繼續。

    抿嘴笑,元初寒不眨眼的盯着他,她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緩緩的遊移向他的腿根。

    豐離眸色加深,將她的小臉兒深深地印在瞳眸深處,直達心底,刻在腦海。

    評價她的癲狂至極的嚶嚀,豐離說恍如殺豬。雖然有些醜化,但她在亢奮之時確實尖叫,而且,能傳出去很遠。

    在這王府之中,不算整個府邸,可是在這居室前前後後,所有人都聽得到。

    翌日,司徒律離開了帝都,帶着元初寒給他準備好的藥,前往雲城。

    帝都依舊是那般繁華,街上的人擦肩接踵,熙熙攘攘。

    最大的藥材商行,向皇宮御藥局運送藥材。

    六車的藥材,每輛車上的箱子裡都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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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輛由街道駛過,然後進入宮門,由管事的公公檢查車上的物品,之後才能順利送到御藥局。

    說是檢查,其實都認識,只要塞一塊銀子,根本不用浪費時間的檢查,可直接通行。

    馬車轉入宮道,前方的車輛正常前行,最後一輛車卻速度慢了下來。

    駕車的夥計看着前路,一邊反手將身後的箱子鎖頭擰開了。

    下一刻,那箱子的蓋子被掀開了一點,之後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那一點縫隙中鑽了出來。

    長髮挽成了男人的樣式,身上的白衫滾着藍邊兒,這是御藥房裡醫生醫士的衣服。

    “在指定的地方等着我,不要驚慌。”坐在車轅上,元初寒環顧四周,這地兒,太熟了。

    夥計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跳下車轅,元初寒放慢了腳步,在這個地方,穿着白衫的醫生醫士沒人會關心。

    馬車繼續向前走,在即將轉向御藥局的時候,馬兒忽然嘶鳴了一聲,只見馬車一側的軲轆飛離了馬車,咕嚕嚕的滾到遠處。

    馬車解體成功,元初寒轉身順着宮道離開太醫院的地盤。

    這深宮內院,還真是久違了,那種壓抑哀怨的氣息,滲透進空氣的每一處。

    挑揀着人少的路徑走,元初寒很是熟稔,畢竟她也在這宮中活動了許久。

    後宮,嬪妃居住之所,很是安靜。皇上只有一後一妃,所以大多數的宮殿都是空的。

    御花園裡,只有一些綠色的植物,花朵早已不見。

    走進梅林之中,元初寒朝着明秀宮的方向接近,她今兒來,就是想見見陳霓。

    昨天的事情,她越想越覺得奇怪,不搞清楚,她心裡不痛快。

    陳霓這個姑娘,從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元初寒就覺得她較爲單純。

    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她變了也正常。只不過,變化分很多種,就是不知,她到底是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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