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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愛鬼醫毒妃 - 047、老鷹和兔子字體大小: A+
     

    抓着岸邊的水草爬上岸,扯着豐離,元初寒費盡了力氣。

    這也是第一次知道,成年男人到底有多重,堪比一座大山。

    全身*,水順着頭髮往下流,元初寒也已經管不了了。看着躺在地上毫無反應的豐離,抓住他的手試探脈搏。

    她大口的呼吸,身上的水不斷的往下滴,可這些都已經不能進入她的耳朵了。全身的感受都在手指間,因爲她發現豐離的脈搏竟然很微弱。

    很明顯的心脈受損跡象,他受傷了!

    鬆開他的手,元初寒一把扯開他的衣服,幾層布料下,豐離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出來。可是,乾乾淨淨,毫無破損,他沒受傷。

    擰眉,元初寒一時間也有些詫異,怎麼會這樣?

    “豐離?豐離你醒醒。告訴我你什麼感覺?”跪在地上,元初寒拍豐離的臉,一邊叫道。

    說她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他若有個三長兩短,誰還幫她解除和小皇上的婚約?

    “豐離?”手上用勁,可豐離還是沒知覺。她想用銀針扎他,可是他現在的脈相呈心脈受損狀態,她也不敢隨意下針,一個扎錯,他可能就完了。

    “王爺,郡主。”驀地,一旁傳來護衛的聲音。元初寒扭頭看過去,數個護衛全身*的正從樹林的另一側跑過來。

    “你們來的正好,快來看看豐離。他到底怎麼回事兒?他有隱疾是不是?”元初寒也確定了這一點,豐離這絕不是突然發作,他體溫一向很低,數次碰他的手他的身體都涼涼的,他心脈本來就不好。

    “郡主別擔心,王爺確實是舊疾復發。吃了這藥,再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杜駿最先衝過來,跪在地上,從胸口隱秘處掏出一個瓷瓶來。

    打開瓷瓶,藥香四溢,他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塞進了豐離的嘴裡。

    元初寒聞着那味道,眉頭蹙的愈發厲害。

    確實是治療心脈受損的藥,只是,這藥裡面有幾味帶毒的藥材,這種藥,說白了只是緩解用的,根本不治本。

    而且經常食用,身體也會垮的。

    不過,這藥確實很有用,將近一分鐘後,豐離便睜開了眼睛。

    幽深的眼睛亦如他往時那般,恍若剛剛那雙目緊閉毫無反應的人根本不是他。

    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扣在他脈門間試探,脈搏跳的比剛剛穩健多了,這藥,效果真快。

    “王爺,刺客逃走了。趙王也受傷了,不過他已派官兵過來了,咱們趕緊回去吧。”杜駿稟報,一邊撫着豐離坐起來。

    元初寒的臉緊繃在一起,“趙王受傷了?真的假的,他不會割了自己一刀騙你們的吧。”

    杜駿一愣,看了一眼元初寒沒說話。

    豐離喉嚨動了動,將那巨苦無比的藥嚥下去,“回去。”

    “是。”杜駿領命,起身指揮衆護衛行動。

    元初寒抓着他的手盯着他,一邊說道:“你感覺怎麼樣?”她覺得,他不會感覺很好。

    豐離看着她,儘管全身溼漉漉,可風度猶在。相信便是他再如何狼狽,看起來也絕不會很糟糕。

    “疼。”一個字,說出他的感覺。可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所說的疼,他在忍着。

    元初寒也猜到了,而且豐離這病,絕對是個大病。

    “回去我給你看看。”抓着他的手臂,元初寒和杜駿一人一邊的扶着他站起來。

    豐離身姿挺拔,腰背一向挺得直。可此時此刻,他身體明顯緊繃,而且,用不上力氣。

    杜駿在另一側扶着他,元初寒在這邊。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而且逐漸的,他開始朝她的身上倒。

    元初寒幾分吃力,掃了一眼另一側的杜駿,不禁皺眉道:“杜護衛,你用些力氣行不行?要壓死我了。”

    杜駿幾分無辜,他自己也能扶的動豐離,可是他明顯的在朝着她身上靠,他這護衛還能把王爺拽回來不成?

    亦步亦趨,元初寒愈發的吃力,一手抓着豐離腰後的衣服,承載了他大部分的重量。

    走出了樹林,車馬隊伍都已經停靠在了樹林邊緣。

    文術瞧見了元初寒,幾步奔上來。在注意到豐離時,他立即睜大眼睛,攝政王受傷了?

    元初寒也沒空理會文術,見他沒受傷也就放心了。和杜駿扶着豐離登上馬車,然後她就鑽了進去。

    隊伍立即出發,今日暖燕湖一遊,誰想到居然會是以這種結局收場。

    馬車裡,豐離第一次沒有腰背挺直的坐在那裡,反而靠坐在車板上。

    全身潮溼,他的臉蒼白的恍若白紙。而且,他臉上有水。

    元初寒坐在一邊,長髮溼漉漉,可是臉上的水已經幹了。

    盯着豐離,她試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驚覺那根本不是水,是冷汗。

    而且,他的體溫很涼,比之他平時的還要涼。

    “你到底有什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我不敢隨便的下針,你這種情況,我沒見過。”抓住他的手,再次試探他的脈搏,跳的很穩,看起來已經好了。

    豐離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他說他疼,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可若是看他的眼睛,就會發覺他不止是疼,是很疼。

    “幼年時差點死掉。”開口,他的聲音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穩。

    “中毒?”依據他剛剛吃的藥,元初寒猜出大概來。

    “嗯。”豐離閉上眼睛,反手抓住元初寒的手,死死的攥住。

    元初寒咬牙,手被他抓的好疼,骨頭好像都碎了一般。

    “所以,你不能動武。”剛剛在畫舫上,他起初動劍時還好,之後就漸漸力不從心的樣子。元初寒搞明白了,他用上乘的內功護住心脈,控制體內的餘毒。可若是動武,舊毒就開始活躍蔓延,他就會發病。

    豐離什麼都沒說,只是抓着元初寒的手愈發的用力,他臉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我給你扎一針,能緩解一些。你放心,我害不死你的。”搞明白了,她心裡也就有底了,該在哪個地方下針,她也有準頭。

    豐離的手鬆開了些,可是緊閉的雙眼仍舊沒睜開。

    抽出自己的手,元初寒擡手拿下發中的簪子。頭上只有一根簪子,隨着她拿下來,溼發也盡數散了下來,包裹住她嬌俏的小臉兒。

    從金簪中取出一根銀針,然後一手扯開豐離的衣服。剛剛被她扯開了一次,這次扯開很容易。

    手指在他的胸口上輕按,隨着她手指落下,豐離也忍不住的皺眉。

    看他的臉,元初寒一邊試探按壓,他略顯痛苦,此情此景看起來還真是讓人有幾分遐想連篇。

    不過元初寒此時也沒心情想那些,按壓了幾次後,她捏起銀針打穴。

    銀針尖端陷入大半,扎進去很深。

    豐離的喉嚨裡溢出一聲低嘆,下一刻他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不再如剛剛那般似石頭般的緊繃着。

    元初寒長嘆一聲,眼睛彎起來,“舒服些了吧?”說着,擡手將他額上的冷汗擦掉。儘管他體溫還是那麼低,可應該不是那麼疼了。

    睜開眼,豐離盯着她,那笑眯眯的樣子,好像照亮了整個車廂。

    “這是本王的秘密,知道的,只有本王的人。你現在也知道了,怎麼辦?”他的臉沒什麼表情,說起這話來,也有幾分瘮人。

    元初寒一愣,“不會吧,你要殺我滅口?”

    豐離沒回話,只是盯着她看,那眼神兒,足以讓任何人心裡發毛。

    “你這算是恩將仇報麼?我也不是故意知道的,是巧合。你要殺我的話,那你損失可大了,沒準兒我能治好你的病呢?”說着,元初寒伸手將他胸口的銀針拔下來。

    “無數的名醫看過,誇口說能治好的,都死了。”豐離動作幾分緩慢的攏上自己的衣服,一邊淡淡道。

    “你這種過河拆橋的我是第一次見,我就不該多管閒事兒,讓你疼死算了。”不滿意,元初寒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一邊。

    “疼是真的,疼死那是不可能的。”豐離很客觀的說,好像剛剛疼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元初寒徹底無力了,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她也懶得和他磨牙。

    “你要讓我研究的話,我就能治好你,往後你也不用吃那種含毒的藥了。不過你要是不信我的話那就算了,反正很多人都不信我,記得還有個人說我稚氣未脫不可信呢。”捏着那根用過的銀針,元初寒滿臉的無所謂,大有要頭一顆要命一條的架勢。

    豐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就是本王說的。”

    “嗯?你說的?”一詫,元初寒盯着豐離,下一刻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知道我是裝的,原來你去過藥佛山。”

    無數髒話從腦子裡劃過,她還總在想,這豐離太手眼通天了,她的底細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失算啊失算,早知道她在藥佛山看病就該蒙面的。

    豐離恍若看傻瓜一樣看着她,“你真的能治好本王的病?”

    “試試唄。”她當然得研究研究才行,不敢輕易下手,否則可能會害死他。

    不過,哼,要是能失手弄死他,也算好事一樁了。

    “暫時留着你的小命。”豐離閉上眼睛,然後恩准她暫時可以活着。

    元初寒哼了哼,盯着他看,也心知他現在肯定還是不舒服。

    她的銀針只是緩解了他的劇痛,可若說真的能徹底止痛那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肯定還有點疼,而且,他動作緩慢,必定全身無力。

    臉色蒼白,冷汗還在往外冒,必定不舒服到極點了。

    挪過去了一點兒,元初寒擡手擦掉他額頭的冷汗,之後抓住了他的手。

    扣在脈門間,仔細的試探。

    說真的,從豐離的脈象上根本什麼都查不出來。

    可能是他練得功有影響吧,遮擋住了真實情況。不過他練得功確實很厲害,吊住了他的命,並且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保護他的身體。

    這個世界,真是神奇。

    豐離靠在那裡,雙目緊閉,任元初寒在他的身上動作。

    隊伍朝着昨晚暫居的園子返回,也所幸這園子距離暖燕湖很近,在路上並沒有費多大的功夫。

    那個趙王調出了官兵,這事兒是真的。

    在隊伍回到園子時,官兵已經將園子前後都保護了起來,一隻鳥都通行不得。

    馬車直接進入了大門,最後在昨晚豐離休息的小院前停下。

    元初寒扶着豐離起身,他重的很,元初寒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喉嚨裡也發出了吭哧吭哧的聲音。

    豐離一條手臂搭在她肩上,大半的力氣都墜在她身上。

    “麻煩你自己也用點力氣,你要壓死我了。”往馬車外走,元初寒一邊抱怨。

    豐離恍若未聞,聽她像老牛一樣的吭哧,他好似還很喜歡聽。

    出得馬車,外面杜駿已經在接應了。

    將豐離扶下馬車,杜駿與另外一個護衛扶着他進入小院。

    元初寒揉着自己的肩膀,大口的喘氣兒,她的小肩膀啊。

    “小姐,您回去換衣服吧。都溼透了,您別再着涼了。”文術走過來,他一邊往小院裡瞧,一邊說道。攝政王受傷?這事兒絕對算得上天大了,他還是覺得很神奇。

    “你沒事兒吧?刺客上船時你跑哪兒去了?”看着文術,元初寒覺得這小子越來越鬼了。

    文術訕笑,“小的鑽到椅子底下去了。”那椅子個個超大,他躲在下面正好。

    “倒是聰明。”無語,她怎麼就沒想到。

    “嘿嘿,小的膽小,遇見了危險就想蹲下。小姐,您先回去換衣服吧。整理好了再來看王爺,您醫術無雙,肯定能治好王爺的。”瞧元初寒很擔心似的樣子,文術一邊勸道。

    “行,走吧。”治好他?元初寒覺得可沒那麼容易。

    回到房間,洗漱了下,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這麼一段時間內,這園子就已經熱鬧起來了。

    出來問了一下護衛才知道,是趙王來了。

    他帶來了青州最好的大夫來給豐離治傷,不過此時都在豐離的院外候着呢。

    往那邊走,元初寒在遠處就停下了,看過去,院子門口果然有幾個揹着藥箱的大夫在那兒等着呢。

    “文術,聽說趙王也受傷了,是真的麼?”她沒看見,可她覺得是假的。今兒遇刺這事兒,絕對和趙王脫不開干係。

    文術立即點頭,“真的,傷到了手臂,流了好多血呢。”

    “手臂?命還真大啊,怎麼沒割到他脖子。”哼了哼,元初寒覺得太假了。

    文術無語,元初寒這算什麼心態?豐離傷的重,她心裡不舒坦?

    大概一刻鐘後,趙王從院子裡走出來了。換了一身衣服,紗布繞過脖子,吊着他的左臂。

    揮揮手,趙王帶領着那幾個大夫走了,看樣子,豐離是不用這幾個大夫。

    “小姐,王爺到底傷到哪兒了?”文術很好奇,畢竟他沒瞧見豐離哪兒流血啊,可是很虛弱的樣子。

    元初寒搖搖頭,“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咂咂嘴,文術點頭,他不問了。

    趙王走了,這裡只剩下了自己人,元初寒也走了過去。

    沒人攔着她,她順暢的走進小院,然後走向開着門的房間。

    進入房間是客廳,右側是臥室,正好杜駿從裡面走出來。

    “郡主。”見元初寒來了,他也沒任何詫異,打了聲招呼,他就走了。

    元初寒走過去,先歪頭看了裡面一眼,確定豐離現在衣冠整齊合適見人,她才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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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離坐在牀上,他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長髮也重新梳整過,整齊的很。

    只不過,他臉色還是那麼蒼白,他還在疼。

    走過去,打量了他一會兒,隨後坐在了牀邊。

    豐離轉眼看過來,他的臉一片孤寒,乍一看真的很嚇人,氣壓超強,讓人喘不過氣。

    “你怎麼沒處理那個趙王?我看今天那些刺客和他脫不開關係。在船上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慌張,假惺惺的。”說起這個,元初寒覺得很奇怪。豐離不像是那種會養癰貽患的人。

    “你如何確定就是趙王做的手腳?”看着她,豐離淡聲問道。

    “他很奇怪啊,刺客來了爲什麼不慌張?”元初寒的懷疑也僅僅是這一點。

    “僅此而已?”豐離幾不可微的揚眉,似是在告訴她,這根本不算證據。

    元初寒哽住,也對,僅僅一個懷疑,又沒有證據,不能處理趙王。

    “算了,你不信拉倒,我只信我眼睛看見的。你還疼麼?需要我再給你來一針麼?”緩解疼痛,她還是能做到的。

    “唱歌兒給本王聽。”沒回答,豐離提出要求,聽起來更像是命令。

    “啊?”無言,元初寒覺得自己就不該來。

    “唱,本王不說停,你就不許停。”看着她,滿目不容置疑。

    翻白眼兒,將近一分鐘後,元初寒站起身,“想聽什麼?看你這麼難受,我唱好玩兒的給你聽吧。緩解疼痛,應該有效果。”她的專業是治病救人,這也算是治病救人中的一項,緩解病患的痛苦。

    豐離沒言語,只是看着她,那就是同意了。

    元初寒咳了咳,然後忽的說唱起來。

    她一開口就震驚了豐離,那雙幽深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睜大了幾分,有片刻他覺得是自己的視覺和聽覺都出現了問題。

    元初寒唱的是煎餅果子之歌,神曲級別的,逗人開心最有用了。

    “我說煎餅你說要,煎餅,要;煎餅,要;切克鬧切克鬧。”自己打節拍,這種說唱元初寒唱的極其好。拍子掐的很準,嗓音也好聽,她自己滿意極了。

    “難聽死了。”她最後一個字兒落下,笑眯眯的看着豐離,然後得到的就是這個評價。

    “難聽?多好玩兒啊。我說煎餅你說要,煎餅。”盯着他,要他配合說要。

    豐離給她的是冷眼,十分不配合。

    “不喜歡算了,那我不唱了。”轉身一屁股坐在牀邊,她費力不討好。多好玩兒的歌兒啊,她超級喜歡的。

    “唱個正常的。”豐離不想停,要她繼續。

    盯着他,元初寒覺得他就是自找難受,說她唱的難聽還要接着聽。

    那天在他書房給他唱歌,他最後也是評價了一句難聽。難聽還聽那麼長時間,不是有病麼?

    瞧他額頭又沁出了一層的冷汗,元初寒最後也沒反駁,想了想靠在那兒繼續給他唱。

    不過這次唱的正常多了,不再如剛剛那般震撼耳朵和心臟。

    院子裡,文術站在那兒聽着從房間裡傳出來的元初寒的歌聲,他也無聲的嘆了口氣。

    元初寒唱歌他和香附早就見識過,曾經元初寒還揚言說要給他們倆開個什麼演唱會。那些歌兒,也不知她從哪兒學來的,明明她從來沒脫離過他和香附的視線。

    如今,她就在這兒給攝政王唱,居然沒被攝政王趕出來,真是神奇。

    院中其他的護衛如文術一樣在聽着,那時在王府書房裡,元初寒就這樣唱了很久,最後都聽不出調子來了,今兒又開始了。

    時近下午,房間裡斷斷續續的歌聲才停下。

    元初寒靠着牀柱,瞧着靠坐在那裡一直都沒動一下的豐離,她無力的捏着喉嚨。

    “你真不吃飯啊?食物能夠有效的對抗疼痛。要是不吃飯,疼痛會加劇。”中午都過去了,也沒人來送飯,一問才知,是豐離不吃。

    豐離面色無波的看着她,從她唱歌兒開始,他就一直這麼看着她來着。

    “胡說八道。”他不信。

    “我是專業的,我的話會是胡說八道?不信算了,疼死你吧。”這算是心理治療的一種方法,轉移注意力,痛感會減弱。

    “傳膳吧。”沒等元初寒繼續發表長篇大論,豐離鬆口了。

    哽了哽,元初寒也沒招兒,然後起身走出房間。

    牀上,豐離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他一直在忍耐。

    中衣都已經被冷汗打透了,這種疼痛,不是他人能瞭解的。

    一直到夜晚來臨,元初寒都在陪着豐離。他要求諸多,晌午時要她唱歌兒,下午就開始要她講笑話。

    她倒是會講笑話,可惜只會那麼幾個,然後她就翻過來複過去的一直講那幾個。可神奇的是豐離居然一直在聽着,一點兒沒有不耐煩的跡象。

    就算要轉移注意力,她這種講了十幾遍的笑話也無法轉移注意力了吧。可豐離的腦子構造和別人不同,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直至外面黑透,房間裡亮了燈,豐離才放過她。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才發覺嗓子都冒煙兒了。灌了兩大杯的水,她長長舒口氣,哄豐離這種活兒不是人乾的。

    思及他的病,元初寒覺得有那麼一點蹊蹺,他幼年時中毒,差點喪命。

    這中毒,是誤食呢,還是人爲呢?

    這個他沒說,恐怕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麼多年,他也找過很多的名醫給他看過,那時他去過藥佛山,就是個證明。

    只是,他身份特殊,不能露面,這也是那時他爲什麼沒走出馬車的原因吧。

    可是太醫院有不少的名醫啊,他不曾要他們看過麼?

    轉念一想,豐離必定是從未找過太醫院的太醫,因爲被他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的敵人也就知道了。

    被敵人捏住了命脈,那可不是好玩兒的事兒,他這個攝政王會死的。

    他若是倒了,得跟着死多少人?

    元初寒不敢想象,反正現在豐離要死了,她也得跟着倒黴。會被立馬的劫持進皇宮,插上翅膀也出不來了。

    所以,爲了她自己,她最好得研究研究,怎麼治療豐離。

    一夜過去,一早元初寒還沒吃完早飯,就從文術那裡聽到了新消息,國丈梅震南來了。

    嘴裡的食物立時沒了滋味兒,元初寒盯着文術,“真的?來這兒了?”

    文術點頭,“馬上就過來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他和元初寒都不能出去了。

    “是來看豐離死沒死。”第一個,元初寒想到的就是這個。

    文術也認同,“小姐你覺得王爺能不能離開房間?”若是真的連牀都下不了,在氣勢上就輸了。

    元初寒蹙眉,她也不知道。不知道一夜過去了,豐離有沒有好些了。

    “還真是會趕時間,正好王爺遇刺了,他就來了。小姐,你說巧不巧?”文術腦瓜兒轉得快,他覺得很蹊蹺。

    元初寒放下筷子,一邊琢磨,莫不是那個趙王是梅震南的人?

    可是,那第一天來青州時,趙王和豐離在書房裡談了那麼久,他們在談什麼呀?

    再不就是,趙王是個雙料間諜。

    不過,瞧他那縱慾過度的樣子,也不像是那麼有腦瓜兒的人,這個假設不能成立。

    “雖然王爺也很危險,可畢竟咱們現在和王爺算得上一個陣營。小姐,您不能儘快的醫治好王爺麼?那國丈都上門看笑話來了,太欺負人了。”文術連連嘆道。

    “不是那麼容易的,這裡水深着呢。”搖搖頭,元初寒覺得有那麼絲絲奇怪。

    哪兒奇怪又說不上,反正每件事都不能看表面就對了。

    梅震南來,元初寒自是不能出去了,若是被瞧見,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在房間裡關着,這一關就是大半天。

    文術悄悄的出去轉了幾圈,不過回來後說什麼都沒瞧見,整個園子裡都是人。

    除了豐離的護衛,還有青州的官兵,還有梅震南帶來的人。

    個個都帶着武器,佔據了這園子的每一處,簡直寸步難行。

    瞧見了那些人,文術不免幾分緊張,這大齊政治中心的兩個人在這個地方會面,儘管沒一點聲音,可是在他看來,這裡四處都是要爆炸的火藥。只要有一點的火星,這裡就將爆炸,炸的所有人屍骨無存。

    直至晌午過去後,外面終於來人了。

    是豐離的護衛,前來通知元初寒收拾一下,要出發回帝都了。

    回帝都?

    元初寒一愣,不是還要觀禮麼?怎麼這就回去了?

    文術也有些迷糊,不過轉瞬就明白了,“定是國丈趕王爺回去的。忠毓王和趙王結親,這兩個藩王身上都有油水可撈。正巧王爺受傷,國丈哪能還讓王爺撿這個便宜。”

    元初寒看了他一眼,“你懂得還挺多。”

    文術訕笑,其實就是瞎猜。

    收拾東西,然後主僕倆走出房間,豐離居住的小院前,馬車已經等在那裡了。

    正好走過來時豐離也從小院裡出來,杜駿扶着他,他略略敞開的外袍中,白色的紗布露出來,那紗布上還有血。

    一瞧見那血,元初寒就擰起了眉頭,怎麼會有血呢?豐離明明沒受外傷。

    豐離掃了元初寒一眼,然後順着杜駿的力道走進了馬車。

    元初寒滿腹狐疑的踩着馬凳上車,在鑽進去之後,馬車的簾子也放了下來。

    馬車裡,豐離坐在車門對面的主位上,他淡淡的從衣服裡扯出了那染血的紗布,隨手扔到了車門處。

    看了一眼那紗布,元初寒立即明白了,假的!

    “王爺大人,您這是做戲給國丈看的?”明白了些什麼,可還是不理解他爲什麼現在就回帝都呢。

    “只是給他看他想看見的而已。”豐離漠然的說着,沒任何的情緒起伏。

    元初寒呵呵兩聲,“王爺大人還懂得尊老愛幼。”

    “過獎。”豐離淡淡的接受,儘管知道元初寒這話是貶義的。

    翻了翻眼皮,元初寒朝着豐離那邊挪了挪,“今天還疼麼?我看看。”說着,抓住他的手。

    豐離看着她,幽深的眼眸幾許柔和,“疼。”

    “一般時候,你會疼幾天?”扣着他脈門,元初寒問道。

    “十餘天。”一個答案簡單,可這十餘天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度日如年。

    嘆口氣,“很疼的話,我可以給你緩解一下。你的脈象沒有任何的問題,很正常。”鬆開他的手,元初寒一邊說道。

    豐離的手卻沒動,依舊放在她的膝上,“所以,你醫治不好本王。”

    “誰說的?回去之後我好好研究,肯定能治好。”推開他的手,元初寒自信滿滿。

    收回手,豐離身子向後靠着車壁。他坐在車裡時,一向都是脊背挺得直直的,這樣靠着,還是第一次。

    元初寒看着他,不禁的也覺得他這個時候看起來還真的挺虛弱的。

    “咱們這樣就回去,那留在這裡觀禮的就是國丈了。”本來被邀請來觀禮的是豐離,可現在卻成了梅震南。

    “嗯。”閉上眼睛,豐離淡淡迴應。

    元初寒看着他,覺得他似乎並不是那麼在意。

    隊伍出發,速度不快,可能是因爲豐離的關係,不敢行的太快。

    駛出了青州城,不過五六裡地之時,就有一隊人馬等在路上。

    在隊伍過來之後,兩個隊伍會合一起,這都是豐離的人馬。

    在來時的路上,那個柳蝶曾見過豐離。豐離那時就有過命令,說人馬都在沿途的路上等待與他會合。

    推開窗子看外面,元初寒忽然覺得有那麼一丁點的怪,豐離那時的命令,和現在的情況重疊。也就是說明豐離早就知道會提前離開青州?

    那麼,遇刺這事兒,他也知道嘍?

    這很奇怪啊,遇刺早就知道,爲何不提前防範,還要它發生呢?

    想了想,元初寒想到了一個可能。

    關上窗子,她扭頭看着豐離,儘管他閉着眼睛,可她知道他絕對醒着。

    先擡手擦了擦他額上沁出的冷汗,元初寒小聲道:“豐離,在畫舫上行刺咱們的人,其實是你的人吧?”

    豐離睜開眼,看着她,幾秒後淡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猜對了!真的是你的人。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戲,爲的就是提前離開青州。青州會發生什麼?”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真不是她所能參透的。

    “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豐離沒回答,只是證明她確實猜對了。

    元初寒挑了挑眉,不讓問就不問。不過下一刻她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燦若朝陽,“看來,我也挺聰明的。”虧得那時豐離還嘲笑她蠢笨,這回打臉了吧。

    看着她,豐離眸色漸深。

    驀地,他擡手,捏住了她的下頜。

    一愣,元初寒不知他什麼意思。不過,他的手很涼,和下頜相碰,她不禁的瑟縮了下。

    “小聰明。”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微動,豐離低聲的說着。這種聲音和他幽暗的眸色,讓人不禁心頭一抖。

    看着他,元初寒無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我的銀針能救人,也能殺人。尤其是,手無寸鐵身體不適的人,輕而易舉。”

    聞言,豐離的眉微揚,那纖薄的脣角也明顯的上揚,他在笑。

    看他笑,元初寒的眸子的確有那麼一秒是渙散的,他笑起來很好看。

    “你見過兔子吃肉麼?”微微用力,豐離捏着她的下頜朝自己的方向拉。

    元初寒不受控制的靠近他幾分,然後回答,“沒見過。”

    “所以,不要吹牛。鷹飛在天上,除非它落下來,否則,兔子碰不到它分毫。不過,鷹卻能看見兔子的一舉一動,如若要吃了它,只要飛下來就可以了。老實點兒,別淘氣。”意味深長的說完,豐離鬆開了她的下頜。

    元初寒看着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說他是鷹,她是兔子。

    她不可能傷害他,因爲根本碰不着。

    可他若是想把她怎麼樣,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太囂張了!

    靠回車壁上,元初寒轉着眼睛,滿心的不忿。

    他心機深腦子聰明她知道,可也未必見得她一直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吧。

    不是還有那麼一句話,兔子急了會咬人麼。所以,就算她是兔子,那也是一隻會咬人的兔子。

    隊伍順着官道朝着帝都行駛,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在路上與三撥的護衛會和。

    隊伍整整擴大的一倍,一行一百多人浩浩蕩蕩。

    豐離的人撤出了青州,也撤出了濟中。

    忠毓王的封地和趙王的封地,都沒有了豐離的人,不知他這步棋是什麼意思,總之元初寒覺得不簡單。

    說不準這兩天就有什麼事兒會發生,或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可豐離遇刺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了,此時已經驚動了帝都。

    禁衛軍副都統周康已經帶人在來的路上了,前來保護豐離。

    位高權重,就是有這種揮一揮衣袖都散去烏雲的本事,在沿途的驛站聽到這些消息時,元初寒只是覺得自己人小言微。

    在豐離眼裡,她都是一隻兔子了,更不會掀起什麼風雨來了。

    驛站燈火通明,護衛也超多,都在外站崗守衛,這裡裡外外都是人。

    而且,這些護衛裡還有許多女子,一點都不比男護衛差,相當帥。

    叩叩,房門被敲響,元初寒離開窗子,走過去開門。

    門外是元初寒曾見過一面的柳蝶,她還是那冷冰冰的模樣,這種冷豔的外形很是吸引人。

    “郡主,王爺請您過去。”開口,柳蝶是來傳話的。

    “做什麼?”那隻在天上的老鷹叫她這隻在地上吃草的兔子幹嘛。

    “屬下不知,郡主請。”柳蝶只是執行命令,話不多說。

    “好吧。不過柳姑娘,你臉色不太好,你來月事了,肚子疼?”走出房門,元初寒盯着柳蝶,忽的小聲道。

    柳蝶一愣,然後點頭,證明元初寒說的是對的。

    “我可以給你緩解一下,要試試麼?”痛經絕對是酷刑,而且是專門折磨女人的。

    “王爺請您過去。”言外之意,她不能耽誤元初寒的時間。

    “不用擔心,你們那王爺叫我過去啊,估計是沒意思了,想讓我給他解悶兒。這個也不麻煩的,我給你扎兩針。”從腰間的暗袋裡拿出袖珍的卷鎮,然後她就蹲下了。

    柳蝶一愣,想扶元初寒起來,她卻拿出一根銀針來扎向了她的小腿。

    隔着褲子,她打穴也打的相當準,柳蝶一僵,下一刻,腹部的疼痛就明顯弱了些。

    “好些了吧!再來一針。”說着,一手捏着她的膝蓋處,找到了穴位,又打入一針。

    柳蝶一動不動,小腹的疼痛卻漸漸消減下去了。

    大概三分鐘,元初寒取針,一邊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不疼了吧?”

    “郡主醫術了得,柳蝶佩服。”拱手,柳蝶的佩服是真的。

    “小意思,以後有不舒服來找我。你會武功我才佩服呢,不用坐等別人欺負。唉,我要去挨欺負了,回見。”揮揮手,她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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