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可以看見一羣羣腳步踉蹌的同學，搖搖晃晃走出校門口，連揮手道別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起吃個飯？”劉危安對肖傑道。

“算了吧，我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否則明天起不來，那纔是糟糕的事情。”肖傑走路的樣子一跨一跨，兩條腿都合不攏了。

早上五點就要到學校，這時間，還真讓想睡懶覺的人有一種破開大罵的慾望。劉危安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火魔牛的肉，知道哪裡能夠弄到嗎？”

“我不知道，反正市場上沒的賣。”肖傑有氣無力道：“火魔牛隻有軍隊纔有機會獵殺到，其他人想都不用想。你問這個幹什麼，你買到那麼多肉也沒用，消化不了，吃再多也是一樣。”

你們只能吸收三分之一不到，我卻能吸收九成以上。劉危安這句話沒有說出來，有些不甘心道：“只有軍隊嗎？”

“如果你實在想要，可以去黑市看一看，如果黑市都沒有，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算了，我還是帶你去吧，免得你被人騙了。”肖傑慢騰騰走向自己的車，一輛快要報廢的二手車。

“你能開嗎？”劉危安有些戰戰兢兢坐上了副駕駛室，他不擔心車子，但是擔心肖傑。

“要不你來？”肖傑也就說說而已，一腳下去，車子猛然一跳，然後就竄了出去，一個靈活的轉彎，駛出了停車場。

“學校裡面有錢的人不少啊。”劉危安看着外面轟轟響的汽車，沒幾個人走路的，基本上都有車。

“沒錢的人，有幾個上得起大學，這可不是義務教育。”肖傑用手輕輕錘着大腿，看了劉危安一眼，“你是練家子？”

不少世家都有家傳武學，學有武藝的人不少，不過，這類人一般都是家族的嫡系，旁系是沒有資格學習的，但是看劉危安的言行舉止卻不像世家子弟，而且，世家子弟也不會來興隆軍校，沒幾個人受得了這種苦。桃江和信豐大學纔是世家子弟的首選。

“以前練過一陣子。”劉危安斟酌道。

肖傑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再說，劉危安雖然表現的誇張，但是更加變態的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那才令人絕望。

“學生證帶了沒有？”

“帶了。”劉危安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不過，學生證一直在口袋裡面。

汽車在鬧市裡穿行，最後進入了一片充滿胭脂粉氣息的空間，高樓大廈望不到頂，兩側的理髮店門口或站着或坐着一些打扮妖豔的女子，露出大半酥胸，兩條雪白的大腿十分耀眼，幾乎到了大腿根部的裙子遮不住微微分開的縫隙，路上的行人忍不住一探究竟，這些女子只是吃吃笑着，並不在意。

“這裡是紅燈區，晚上寂寞的時間可以在這裡打發時間，價格還算公道。”肖傑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得的笑容，很猥瑣。“不過，這些都是大衆貨色，真真好的都在會所裡面，據說還有沒開*苞的鄒兒，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這聲可惜說的是自己看不到可惜呢，還是爲女人可惜。

見劉危安無意搭話，肖傑也就不再說下去，沒過多久，汽車在一棟大樓前停下，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符號：8。

“大家都叫這裡爲8號樓，是整個天風省最大的黑市，號稱沒有他們弄不到的東西，只要有錢，沒有什麼不能賣的，槍支彈藥、古董瓷器、翡翠玉石、奴隸、器官，甚至連宇宙飛船他們都能弄到，不過，這是傳言，我是沒見過，不知道真假。”肖傑解釋了一句。他的破車也不擔心被人偷走，就停在路邊上。

下了車，朝着8號樓走去，在大門口，被兩個黑色西裝大漢攔住了。接近一米九的個子比劉危安高了半個頭，更不要說瘦小的肖傑在他們眼前彷彿一個小孩，肌肉鼓起，渾身散發着彪悍的氣息。

“請出示門票。”

肖傑也不說話，只是把學生證露出來。見到學生證，兩個大漢的神色收斂了幾分，多了幾分恭謹，把學生證在電腦上掃描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雙手捧着還給了肖傑。劉危安有些吃驚，這學生證貌似還是有些威力的。

等檢查完，兩人進入了大樓，坐電梯直上18樓，而不是劉危安想象中的地下室。

“學生證在很多時候能夠用得上，你要保護好。”肖傑估計是感覺電梯裡太安靜，不等劉危安發問，自己就開口說起來。

“看電影，不用排隊，而且半價，坐車買票半價，去圖書館、文化中心等國家建造的公共場所，可以憑藉學生證免費，一些高端的會所也是能進去的，還有就是這個黑市，只要有學生證，就能免費。”

“這個黑市老闆很會做生意。”劉危安讚了一句。免費的背後都是爲了更大的利益，但是人們貪小便宜的心理總是忍不住自己走進陷阱。

“聽說背後的靠山是綿羊商會，就不知是真是假了。到了。”肖傑走出電梯就迫不及待找了一個沙發坐下。

“請問兩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美麗的工作人員很年輕，大概二十三歲的樣子，端着兩杯咖啡放到面前，笑容很甜美。

“有火魔牛肉嗎？”如果是平時，肖傑見到這樣的美女肯定會調笑，但是現在沒這心思了。所以開門見山。

“你稍等，我要去查一下。”美女欠身離開。

“如果是週末，晚上有拍賣會，那人才多呢。”肖傑回憶道：“每週一次小拍，每月一次大拍，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秋拍，往往一場拍賣會下來，成交量那是數千億。”

劉危安和肖傑坐着的地方是一個似於會議室的小房間，而這樣的房間不少，有的是用玻璃隔開，有的則是封閉式的，顯然，不同的客戶，對應的房間也是有區別的，和劉危安一樣來買東西的或者賣東西的還有幾個，在別的房間。

劉危安隨意掃了一眼，竟然還看到了一個熟人，吳麗麗的學長，呂晨鳴。剛好從一個豪華的辦公室出來，身邊陪着一個打扮靚麗的美女，和一個西裝中年握了握手，就離開了。

“這世界還真小。”

“你說什麼？”肖傑問了一句。劉危安正要回答，出去詢問結果的美女回來了。

“兩位先生久等了，火魔牛肉還有一些，不知你們要多少？”

“還有多少？”劉危安接過了談話權。

“一千兩百二十斤。”美女看着劉危安。

“如何賣的？”

“2500銅板一斤。”

劉危安微微吃了一驚，這是賣老虎肉嗎，這麼貴。猶豫了一下問道：“能優惠一點嗎？”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的交易，從來都是不講價的。”美女笑着搖了搖頭。笑容依然甜美，卻已經少了那種親切。

“我要的量比較大，除了這一千二百二十斤，還有嗎？我問的是你們的收購效率，什麼時候有，能有多少？”劉危安心中冷笑一聲，不講價？無非就是店大欺客。只要是生意人，還真有謝絕講價這種事情嗎？

“這個我們不能保證，不過，一個星期一千斤左右還是有把握的。”美女語氣帶着幾分小心，一千多斤肉就是三百多萬，看眼前年輕人的樣子，胃口可不小，這是一筆大生意。

“以後你們這裡的火魔牛的肉，我全包了，不管多少，但是一個星期最少保證要給我一千斤。”劉危安盯着美女。

“這個……”美女有些遲疑。

“如果你做不了決定，就找一個能夠做決定的人過來，口說無憑，要籤合同。”劉危安淡淡地道。

“您稍等。”美女的語氣已經完全變成了恭敬。

“劉危安，沒看出來，原來你竟然是一個土豪，幾百萬花出去都不帶眨眼的。”等美女出去，肖傑看着劉危安，表情驚訝。

“人家的錢，幫人代*購。”劉危安道。

肖傑明顯不信。

美女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一同回來的還有一箇中年人，就是那個之前和呂晨鳴握手的中年人。

“你好，我是負責銷售的經理，我叫許飛燁，兩位這麼稱呼？”

“劉危安。”

“肖傑。”

“劉先生，肖先，你們好。關於火魔牛肉，我想說一句，一個星期最少一千斤，不過，多的時候可能好幾千斤，甚至上萬斤，你們吃得下？”許飛燁顯然從美女口中得知要買火魔牛肉的人是劉危安，所以，只是看着他。

“那就規定一下，以一萬斤爲標準，少於這個數字，我直接吃下，多了的話，你們打電話通知我，我視情況而定。”劉危安說的很隨意。

“爽快。”許飛燁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也做一個主，優惠200銅板，2300銅板一斤，期限？”

“暫時一年吧。”

十分鐘之後，合同打印出來，雙方簽了字。黑市方面負責把火魔牛肉送到指點的地點，而劉危安只需要負責出錢就可以了，如果一個星期是一萬斤肉的話，一個月就是4萬斤，交易額接近一個億，這可是大生意。許飛燁笑容滿面把兩人送到了電梯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