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從巨人腳趾之中走出來的，就是人類！

左腳五個男人，右腳五個女人，沒有頭髮也沒有衣服，眼睛空洞無神，身體弱不禁風。

他們的身上，有着一層略帶腥味的液體，可能是某種培養液，也可能是……羊水！

根據溫文觀察，他們的身體狀態和初生的嬰兒很像，只不過其中有老有少。

十個人走出來之後，就有獵人協會的工作人員，給他們披上衣服，然後將其帶走。

這十個人沒有反抗的舉動，就輕鬆被送到了運輸車上，外人冷不丁看到這一幕，可能會以爲這是拐賣人口現場。

運輸車就停靠在巨人的東側，足足有數百輛，就是這些車將成堆的屍體運送過來，它們也將把這些剛被‘創造’出來的人運走。

最開始十人還未來得及上車，就再有十個人從腳趾之中出現，似乎永遠不會間斷。

很難想象，這巨大的身軀裡，到底可以孕育出多少人類。

溫文看着這個巨大的‘人類’，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就憑藉眼前的這一幕，他腦海中就瞬間想出好多個陰暗且瘋狂的猜測，不過他沒有放任那些想法蔓延下去，而是對孫善行沉聲問：

“這東西是什麼。”

“至高收容，編號零二……人類創造者。”

“呵，你說人類是這玩意創造的？”

溫文語氣很不屑，但對眼前的巨人一點都沒有輕視的意思，至高收容零二，這個代號的意義可不得了。

正常獵人協會抓到的怪物，以及控制住的收容物，都直接用級別和代號稱呼，最高等級爲災變級。

而當某些東西，超過災變級的範疇的時候，就會用至高收容來稱呼。

而零二則代表着，這是獵人協會發現的，第二件這個等級的收容物。

孫善行搖搖頭：“它是不是人類的源頭，誰也不敢確定，但根據協會基因生物專家測定，它所創造出的這些人類的一切都和自然誕生的人類一樣。”

“他們也有喜怒哀樂，也會流血受傷，人類能做到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做到，甚至於他們中某些靈感高的，也擁有覺醒超能之力的概率。”

“換句話說，他們和我們，是一樣的！”

孫善行點燃了一支香菸，長吁短嘆的說：

“我不敢說所有人類，都是由它所創造出來的，也沒人敢這麼說，但至少現在有一半以上的人類，擁有祂所創造出的人類的血脈。”

“至少一半……”

“一半還是保守的說法。”孫善行補充了一句。

溫文心情很複雜，這比他知道獵人協會有能力隨意更改一個城市，甚至一個省份人類記憶的時候，還要複雜的多。

他和聯邦的絕大多數人一樣，都相信人類是由類人猿進化而來，但現在他這個想法有些動搖了。

“很震驚吧，我第一次見到這大傢伙的時候，也很震驚。”

孫善行吐了一個菸圈：

“根據協會的考古學家調查，至高收容零二至少上萬年以前，就出現在這世界上了。”

“很多原始部落遺蹟中，都有着和至高收容零二相似的原始崇拜，至少證明在那個時代，至高收容零二纔是具備普遍信仰的神靈。”

“現在很多教派流傳下來的壁畫，都有人類跪伏在神靈腳下的畫面，其源頭就在這位的身上。”

說完這些之後，孫善行就不對溫文繼續解釋了。

他讓溫文看到至高收容零二，其實還有‘震懾’黑十字組織，向他們展示肌肉的目的。

展現出獵人協會還有這麼強大的底牌，而且這等級底牌還不只有一個，在以後的交涉之中獵人協會就能佔據優勢。

作爲華府獵人協會的副會長，孫善行對至高收容零二知道的也不多，這種等級的收容物只有斷罪者和各分會的會長，纔有資格全面的瞭解。

不過孫善行知道，獵人協會對至高收容零二的掌控能力並不強，祂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智能，但卻又在某方面主動的配合獵人協會。

在某個地方嚴重人口不足的時候，協會核心會通過某種方法和至高收容零二溝通，然後至高收容零二就會用無人能夠理解的方式，出現在那附近吞噬大量屍體之後就會開啓創造人類。

至高收容零二不會主動進行爭鬥，不會主動傷害任何生命，可一旦對其的攻擊超過某種限度，那麼至高收容零二就將展現出完全不合理的戰鬥能力，將一切敵人完全摧毀。

另外吞噬屍體也並不是爲了用這些屍體當做養料創造人類，而是爲了達成某種儀式。

十個接着十個人類，從至高收容零二的腳底下走出，一輛接着一輛的運輸車開走，這巨大的人類會一直產出人類，直到產出的人類可以支撐起被亡靈之災侵擾的地域。

不過這也算是解決了溫文的疑惑，那就是爲何經常有大事件造成巨大的人類傷亡，人類的整體數量卻從來沒有下降過。

最初的茫然過後，溫文突然有些慶幸自己具備與生俱來的瘋狂本質，至少他能憑藉這些東西，確認自己是他父母生出來的，而不是被這東西製造出來的。

那些被一車一車運走的人類，溫文也大致能猜到協會會怎麼做。

無非就是根據倖存者的記憶，來編造新的記憶，並且灌輸到這些白紙一般的新身體之中，然後進行新的生活。

在獵人協會的運作下，最多一兩年的時間，這裡就會變得像是以前一樣。

沉默片刻之後，溫文問孫善行：“這些被製造出來的人類，會有什麼隱患嗎？”

“隱患還是有一些的，他們畢竟算是新生兒，記憶不如正常人類穩固，所以可能會有個別人出現記憶崩潰的危險，另外以後這地區的人，會出現大規模的記憶偏差事件。”

“不過這些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不會引起什麼騷亂。”

“那……就好。”

溫文嘆息一聲，然後直接離開。

這至高收容零二場面的確大，就是大的過了頭，讓他心情壓抑到了極點，無法再在這裡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