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國師，何爲破碎虛空？”

望着一臉好奇的衆人，葉晨幽幽道：“所謂破碎虛空，便是指武者的實力，達到這片天地極限，爲了尋求更高的突破，纔會打碎天地屏障，前往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而這一過程，便被稱之爲破碎虛空。”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留下肉身，元神穿梭的途徑，叫做破碎金剛……這也是唯一可以離開這片天地的方法。”

說到底，黃系武俠之中，破碎虛空並非只是一個傳說。

前有“天師”孫恩和燕飛決戰，雙雙破碎飛昇，後有浪翻雲和龐斑，攔江島一戰，極近昇華。

除此之外，還有傳鷹騎白馬，飄然離去，“無上宗師”令東來，十絕關內羽化飛仙。

“原來如此，真是令宋某大開眼界……”

不得不承認，今日的所見所聞，的確令宋缺大開眼界，彷彿是開啓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門。

數十年苦思冥想，枯坐於磨刀堂之中，都比不上這短短几分鐘的見聞。

“宋閥主客氣。”

葉晨擺手，幽幽道：“關於破碎虛空，貧道這裡倒是有個辦法，可以一試。”

“什麼辦法？”

宋缺聞言，眼前頓時一亮。

至於大殿之中的其他人，也是雙目放光。

先前葉晨那一番關於破碎虛空的描述，也是讓不少人心動不已，但奈何他們這些人的武功，遠遠不及宋缺，破碎虛空也只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幻想。

“傳聞在留馬平原之中，有一處地方名爲戰神殿，其中有一條魔龍守護，而在戰神殿之中，有四十九副石刻，記錄着有關破碎虛空之秘的戰神圖錄，曾經魔門的魔帝謝眺，還有一代人皇之師廣成子，都曾接觸過《戰神圖錄》之中的內容，這纔有了《天魔策》和《長生訣》。”

“而慈航靜齋的始祖地尼，因得翻閱《魔道隨想錄》之緣，從而曉得破碎虛空之秘，《慈航劍典》很大機會亦受到破碎虛空的影響，仙胎魔種，各走極端，源頭則一。”

“國師的意思是？”

宋缺點頭，臉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

“貧道已經將戰神殿之秘，透露給了陛下，並且……這戰神殿之中的魔龍，與我有大用！”葉晨幽幽道：“實不相瞞，貧道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屠龍！”

“屠龍”這兩個字一出口，不少人面色都是一白。

龍！

對於華夏人來說，一直都是心目之中的圖騰。

哪怕戰神殿之中，僅是一條魔龍，而非傳說之中的祥瑞，但對於很多人來說，也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敢問國師，這戰神殿如何尋找？”

良久，宋缺纔是緩緩舒了口氣，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這戰神殿周圍有着一套陣法守護，按照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運轉佈置，所以戰神殿的位置，也是飄忽不定，這一點需要一些專業人士去推斷，而戰神殿每隔一定的時間，也會自動開啓，等待有緣人的進入，屆時貧道會通知閥主。”

“多謝國師大人。”

商議好了戰神殿之事，葉晨又隨意指點了一下大殿之中的其他賓客。

以他現在的境界，雖然早已以武入道，但眼力卻遠超宋缺等人，指點他人的武功，自然也是高屋建瓴。

…………

在竟陵郡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湲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匯入大江。

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牧草更特別豐美，四面環山，圍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僅有東西兩條峽道可供進出，形勢險要，形成了天然屏護。

晉末之時，劉裕代晉，改國號爲宋，自此天下分裂。

武將商雄爲避戰禍，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機緣巧合下找到這隱蔽的穀原，遂在此安居樂業，建立牧場。

由牧場建成至隋統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間，飛馬牧場經歷七位場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繼，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權。其它分別爲樑、柳、陶、吳、許、駱等各族，經過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圍遷出，組成附近的鄉鎮。

至乎沮水的兩座大城遠安和當陽，其住民過半都源自飛馬牧場。

飛馬牧場亦是這區域的經濟命脈，所產優質良馬，天下聞名，但由於場主奉行祖訓，絕不參與江湖與朝廷間的事，作風低調，一貫以商言商，所以在江湖上名聲不顯。

“好一座飛馬牧場！”

一道劍光簌忽而過，遙望着飛馬牧場的景色，葉晨也是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飛馬牧場周圍山峰起伏，延伸無盡，在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佈着各類飼養的禽畜，白色的羊、黃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馬兒，各自優遊憩息，使整片農牧場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勢較高處，建有一座宏偉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萬丈懸崖，前臨蜿蜒如帶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歎爲壯觀。

這般地勢，可以說是易守難攻，各險要和關鍵處的哨樓碉堡。

而峽道出口處，還設有一座城樓，樓前開鑿出寬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橫互峽口，下面滿布尖刺，須靠弔橋通行，確有一夫當關，萬夫難渡之勢。

但在飛劍面前，這些東西無疑是成了擺設。

十多個呼吸之後，葉晨便來到了城堡之中，徑直落在了城堡之東的後院處。

此刻正值黃昏，穿過月洞門後便是一個花園，最妙是有道週迴外廊，延伸往園裡去，開拓了景深，造成遊廊穿行於花園的美景之間。

左方還有個荷花池，池心建了一座六角小亭，由一道小橋接連到岸上去。

穿過這道曲折的迴廊，經過一個竹林後，水聲嘩啦，盡處是一座方亭，前臨百丈高崖，對崖一道瀑布飛瀉而下，氣勢迫人。

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處必可聽到轟鳴如雷的水瀑聲。

雖然想要屠龍，但葉晨自身對於天文地理，術算星象之道，並不瞭解，畢竟他是以武入道，哪怕是通過天書，博覽佛、道、以及魔門的功法，但對於這類奇門之術，依舊摸不着頭腦。

而在飛馬牧場之中，便有一位精通這方面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