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狍子站不起來，夏柔的嘴縮成一個圓形，半天才拉着石堅的衣袖問道：“堅哥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夏清也把疑問的目光投了過去。

石堅笑着解釋道：“很簡單，狍子是偶蹄目動物，在冰上會打滑，根本就站不住。”

“偶蹄目？”小蘿莉一臉不解地問道。

“嗨，看我，又說你聽不懂的了。”石堅自己埋怨自己道，“就是蹄子是兩半的。”

夏柔這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走，抓狍子去。這就叫棒打狍子！”石堅帶着姐妹倆向狍子走過去，邊走還邊說，“大狍子我們打死了吃肉，小狍子可以養起來，這東西好馴養的。”

生化危機爆發至少也有幾十年了，人類的各種工業生產也早已停止，由此而產生的溫室效應也不復存在了。所以石堅感覺自己在末世的第一個冬天來得比往年更早，氣溫也更低。小溪早早就結上了厚厚一層冰，水面已經冰封有一段時間了。四隻狍子趴在上面，冰面也沒有碎裂的樣子，看到石堅等人走了過來，狍子彷彿也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來了，掙扎着想站起來。可是腳下一點力都借不上，剛要直起腿就馬上又滑倒了，只好趴着閉目待死。

石堅走過去，先制止了貓狗們的進攻，然後拿出繩子把兩隻小狍子給繫好。那兩隻小狍子嚇得身體抖個不停，口中也發出陣陣悲鳴。而夏清姐妹則圍着兩隻大狍子，嘖嘖稱奇地看個不停。

石堅叫過夏清，讓她牽着小狍子到岸上去，並且再三囑咐道：“一會兒讓狼牙它們老實點，不要給咬死了。小威剛纔就咬死了一隻小的。”

夏清依言把小狍子給拽到岸上，一上岸，小狍子就掙扎要跑，把夏清差點拖倒。夏清忙用力拉住繩子，狼牙和小萌小威也發出威脅的叫聲。尤其是小威，要不是夏清喊得快，又要撲上去了，即使這樣，小威也做出了攻擊的姿勢。小狍子被嚇得不敢再動彈一下，乖乖地躲到夏清的身後，任跑過來的夏柔好奇地摸着。

石堅則拿了一根粗木棒，走到一隻大狍子的身邊，奮力掄起木棒砸了下去，正中狍子躲避不及的頭上。那隻狍子蹬了兩下腿，就再也不動了，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暈了。

如法又炮製了另一隻狍子，石堅拿繩子把兩隻狍子的腿給綁上，防止狍子沒死中途醒來逃跑。

走到岸上，石堅招呼夏清和夏柔回家。夏清把已經老實的小狍子交給夏柔牽着，伸手去接石堅手中的一隻狍子。

石堅哪裡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去拿八九十斤重的狍子，連忙拒絕。

夏清堅持道：“堅哥，這裡回去還要很長一段路呢，你一個人也太累了。再說，我也能扛得動，要是我沒勁了，再給你。”

石堅見夏清如此說，也就由她，反正現在三個人在原始森林裡，就像原始人一樣，以前的那些照顧婦孺的禮節也不能全盤照搬了。畢竟，末世中，每個人都要爲自己活下去而努力拼搏，如果只靠別人照顧的話，那麼早晚會有你吃虧的那一天。即使是八歲的夏柔也有很強的自理能力，不像以前的孩子什麼都要靠父母來幫忙才行。這就是末世，它的殘酷不是讓人死亡，而是隨時面臨，讓人不得不放棄掉萬物之主的尊嚴，迴歸到了動物的本能，爲自己生存下去而死命掙扎，即便是前途黯淡，也要去追尋那一絲的曙光。

石堅和夏清各扛着一隻狍子，夏柔牽着兩隻小狍子向家走去，到家後，石堅把狍子先放下，對夏清道：“等我回來收拾，我還得去拿那隻被小威咬死的小狍子呢。”

夏柔這才知道小威咬死了一隻狍子，忍不住誇獎道：“小威真厲害！”

“厲害個屁！”石堅聞言氣得口出污言，“那是隻小狍子，我讓它去趕，結果這廝無組織無紀律，擅自出擊，給咬死了。午飯不給了。”

小威見石堅對它訓斥，也不害怕，甩動雙頰的長毛沒把石堅放在眼裡。

夏柔過去摸着它的頭，寵溺地道：“不準說小威。它纔多大啊，都能打狍子了，你不誇它還說它，堅哥哥，你真壞！”

石堅一聽，兩眼直翻白，半天沒說出話來。夏清見狀，忙道：“堅哥，別生氣，小柔還小，不懂事。”

石堅深吸一口氣道：“沒事，我是聽小柔誇它能打狍子氣的。”又轉向夏柔道，“你知不知道啊，小威是猞猁啊。長大了可是能捕馴鹿的猞猁，一隻小狍子算什麼？”

夏柔誇張地張大嘴道：“這麼厲害，真是好小威！”說完把小威抱在懷裡，不顧它的反抗，一陣撫摸。

小威不敢傷到夏柔，反抗也不敢力量太大，被夏柔給蹂躪得直後悔沒老實聽石堅的訓話。

石堅看到小威那委屈的小模樣，哈哈大笑着出門去取回那隻小狍子去了。小萌看到小威的慘狀，也不敢在屋裡呆着，也沒用石堅招呼，就跟在石堅的身後一同出去了，只留下狼牙見慣不驚地蹲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往日的仇敵被自己主人蹂躪。

石堅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那隻死去的小狍子，屍身已經被凍得硬硬的了。

扛回這隻狍子之後，石堅就開始給三隻狍子剝皮。沒想到，一隻狍子只是暈死過去，石堅一下刀給它疼得又清醒過來，滿屋子亂跑。

石堅三人帶着二貓一狗大呼小叫追了半天，最後還是小威給來了個狍子致命一擊，纔算保住家裡僅有的盤盤碗碗。

石堅這下也不批評小威了，口中各種誇獎之詞滔滔不絕，夏清也稱讚了幾句，而當夏柔想要再次去抱小威時，小威嚇得直接爬到天花板，抱着房樑倒掛着，任夏柔怎麼呼喚也不下來。

石堅還一旁哈哈笑着，夏清也不由莞爾，夏柔過來拉着石堅的衣袖道：“堅哥哥，你把它給叫下來行不行？”

石堅一看小蘿莉找上自己了，忙擺手道：“你也看到了，它不聽我的。我還得幹活呢，你繼續叫它吧。”說完，不等夏柔說話就徑直去收拾狍子去了。

夏柔見石堅不幫忙，也不氣餒，繼續去叫小威，還拿出一些肉來誘惑它。小威是堅定信念不動搖，說不下去就不下。

夏清也沒有去管夏柔，自己去幫石堅收拾狍子。

石堅剝狍子皮的時候很小心，因爲狍子皮脆且薄，極容易破。

石堅邊剝邊和夏清道：“可惜我不會鞣製皮子，不然的話倒可以給大家做件好皮衣。”

夏清聽到此話笑了起來：“堅哥也有不會的東西啊。”

“那當然，我又不是神，哪能什麼都會啊。”石堅也不覺得丟人，太祖說過，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裝懂。不過，石堅還是爲自己辯解一下，道：“關鍵是我知道的方法現在用不了，那些化學品現在沒處找去。”

“化學品是什麼我不知道。”夏清繼續微笑道，“不過鞣製皮子我卻是知道。”

石堅一聽大喜，忙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夏清道，“堅哥沒看出來，我和小柔身上穿的毛皮都是鞣製過的？”

“那可太好了！”石堅一拍大腿，也不在乎手上的血把褲子弄髒了，高興地道，“怎麼弄的？快和我說說。”

“很簡單啊，用動物的腦子就可以了。”夏清看石堅高興，心中十分欣喜，心想：“總算是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了，自己也不是沒有用的。”

石堅倒沒有想到夏清會有這些想法，手中加快邊速度邊道：“那好，到時候這些毛皮可就得讓你來弄了，我都攢了一大堆生皮子了。”

“放心吧，堅哥。”夏清很乾脆地接過石堅交待的任務，說道，“等這三張狍子皮乾透了，我就一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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