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War never changes

“War，War never changes……”

淳于晏剛剛從眩暈當中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這麼一句滿是滄桑的話。他感覺自己似乎坐在一個搖搖晃晃的地方，還傳來一陣嗒嗒的腳步聲和吱嘎吱嘎的木頭晃動聲。

他立刻警覺起來朝着周圍看去，發現壹壹正坐在自己對面，似乎還沒醒。而且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換成了非常破舊的衣服，衣服上打滿了補丁，而且因爲清洗過太多次，都已經幾乎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而且……現在他和壹壹似乎是坐在一輛由兩隻牛拉着的木板車上，車上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廢品和零件，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果實蔬菜。

“呵呵呵呵，酒醒了？”駕車的老頭回頭笑呵呵的說道，在他背後揹着一把槍，一看就是小作坊裡面人工製造的，非常粗糙。

淳于晏立刻就抓住他話裡的信息，揉了揉額頭說道：“不行了……現在還暈乎乎的。我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哈哈哈哈！”老頭大笑起來，“昨天你們兩個喝了至少一箱朗姆酒，你可知道到現在爲止你已經睡了足足16個小時了？哈哈哈哈！你醉熏熏的衝上車，跟我說一句到波士頓去，然後就睡着了。”

“這可糟糕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來波士頓幹嘛……”淳于晏訕笑道。

“至少你可以去鑽石城逛一逛！那兒可是聯邦當中最璀璨的綠色翡翠啊！哈哈哈哈！”老頭非常健談，開始blabla地給淳于晏介紹一些波士頓的風土人情。不過他說的那些東西淳于晏基本上都聽不懂，什麼哪兒哪兒有變種人啊，哪兒哪兒被掠奪佔領了之類的。

淳于晏看向遠方，突然嘆了口氣，淡淡的問道：“你以前當過兵麼？”

“爲什麼你突然這麼問？”老頭反問。

“War，War never changes……”淳于晏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他感覺有些傷感。

是啊，就好像自己的前世一樣。雖然自己借那個最大的毒梟的手，消滅了無數小的毒販。雖然犧牲自己摧毀了那個最大的毒梟，但是，哪怕最樂觀的估計，邊境地區的犯罪交易也只能平靜五年而已……

總有那些不知死活的逐利者前來鋌而走險，也總有像他那樣的犧牲者獻出自己的生命去對抗罪惡。正如這句話所說，War never changes……

“你當過兵的吧？老頭。”淳于晏問道。

“戰爭……”老頭看向遠方，“是啊……戰爭，從未改變。在這裡到處都在打仗，我聽說西邊NCR和鋼鐵兄弟會已經打了好幾年的仗了，凱撒軍團也在裡面插了一腳。不過，我沒當過兵。”

淳于晏點點頭，默默地消化着老頭話裡的內容。

老頭又說道：“你知道嗎？我前天從紅火箭維修站那邊路過，看到一個身穿藍色緊身衣，還帶着一條狗的怪人，正在那兒拆廣告牌上的鐵板。我看他挺有意思的，就過去跟他聊了兩句，請他喝了一瓶啤酒。你還別說，那傢伙雖然是個男的，但是那緊身衣下面的屁股可真翹！哈哈哈哈！！”

淳于晏目光一凜，帶狗的怪人？等一下，莫非就是林火所說的帶狗的流浪漢？這是他對這個世界唯一的信息了。

之前去《生化危機》世界的時候他好歹還聽說過，還看過一兩部電影，只不過後來覺得這前後矛盾的垃圾片簡直辣眼睛就沒再看了。不過哪怕後來證明那個《生化危機》世界跟電影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是至少他對那個世界是有概念的。

但是現在，這尼瑪《輻射4》是個啥玩意兒？他連《輻射》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咋他媽就到4了？

“他……有什麼不同嗎？”淳于晏表現出了興趣。

“那傢伙，是個有故事的人吶！”老頭說道，“我只是跟他隨便聊了幾句，但是我能看出來，他是當過兵的，舉手投足之間就能知道。戰爭，戰爭從未改變……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拖着廣告牌走了。我那時候纔看到，在他剛纔坐着的地方，躺着幾具掠奪者的屍體。”

淳于晏笑了笑，摸出兩根香菸，遞了一根給老頭，“敬戰爭。”

“呵呵呵呵！敬戰爭！”老頭接過煙點着，深深吸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煙的味道！太純了！只有那種保存完好的戰前香菸纔有這樣的感覺！！”

“你喜歡就好。”淳于晏又摸出三根香菸遞過去。他本來打算給一包的，但是聽到說這種香菸似乎並不常見，於是就拿了三根出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老頭接過香菸，拿出一張紅色的絲綢小心地包好，收進懷中，“我叫哈迪，哈迪-克雷斯特，你呢？小夥子。”

淳于晏看着那塊布好像是從一件裙子上撕下來的，饒有興致的多看了一眼。這個世界應該是物資及其匱乏的世界，但是似乎對於槍械之類的東西並不陌生。而且既然老頭提到了緊身衣，那麼說明這個世界的紡織工業也有一定的水準。

還有戰前……？什麼戰前？第二次世界大戰？那麼現在是二戰後不久？看看周圍的環境，似乎有點像。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回到道：“我叫淳于晏，你不如就直接叫我晏好了。”

“行，小夥子。我們快到十鬆莊了，然後我會去芳鄰鎮送點貨。你是到十鬆莊歇歇腳，還是跟我一起去芳鄰鎮啊？”老哈迪問道。

“就到十鬆莊吧。”淳于晏說道，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他並不想太過深入這個地方。老哈迪雖然是個不錯的交談對象，但是他忙着趕路。

這時候，壹壹也從昏迷當中醒來。她忽閃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周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不過她也並沒有亂說話，只是用探尋的目光看着淳于晏。

“呵呵，你的女朋友醒了？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啊！簡直就好像天上的星辰一樣，如果我再年輕一點，肯定會被她迷住的！哈哈哈哈！”老哈迪笑了一陣，摘下帽子衝着壹壹行了一禮，“向你致敬，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

壹壹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又重新把目光放在淳于晏身上。淳于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亂來，然後對老哈迪說道：“十鬆莊是怎樣的一個地方？或者說，你多跟我聊聊波士頓吧！”

老哈迪也並不在意壹壹的無禮，他回答道：“十鬆莊並不大，住着十來戶人家【注1】，自己種田維生。我跟那裡的格拉西老頭挺熟的，他很會彈吉他……說不定你還能聽他彈奏一曲呢，哈哈哈！

不過要說道波士頓的話……那就要從聯邦說起了。你知道聯邦吧？那就是馬薩諸塞聯邦，這個故事可就長了去了……”

老哈迪打開了話匣子，而淳于晏則安靜地聽着這個老頭的嘮叨，從裡面捕捉任何一絲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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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輻射4》裡面的波士頓是微縮版的，很多地點都擠在一起，這是遊戲後期趕工的結果。所以我會把書中描繪的情景合理放大一些，畢竟十鬆莊真要跟遊戲裡面一樣就住着兩個人這也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