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內嵌了原子鐘用於修正誤差的機械手錶，價值是非常巨大的。

不僅可作爲高精尖產品的代表，爲Z國的工業發展提供參考。

它還有極高的實用價值。

比如可作爲航天員使用的航天手錶，提供精準的時間數據。

喜歡參加戶外探險活動的冒險者，哪怕手機沒有信號，或沒有電，有了這款手錶，完全不用擔心不知道當前準確時間。

又比如迷路的情況下，這種手錶，在有太陽光的環境下，根據其顯示的時間除以2，再把得出的數字指向太陽，然後手錶12點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可用這種方式辨別方向。

甚至如果你手錶顯示的時間足夠精準，再根據一些特殊的方法與公式，你還能算出你所處的經緯度……這也是M國GPS導航與Z國北斗導航的定位原理。

總之，只要提供一個精準的時間，可以推算出很多高價值的信息。

這類實用價值巨大的機械手錶，怎能再說它只是用於裝飾和裝逼的無意義產品？

所以不出所料，海爾法星球那邊的大坑營地，跟金銀珠寶堆放在一起的上千塊機械手錶，大多數，都是內嵌了原子鐘的高精度表。

“好在這些機械手錶只有一塊流落……不對！”

陳今忽然臉色大變。

完了！

好像不止一塊。

除了送給老爸當禮物的那塊，似乎還有七八塊鑲金鍍鑽的手錶，賣給了珠寶回收行或典當行。

另有一塊鑲嵌了枚鴿蛋大藍寶石的機械手錶，交給了蘇富比拍賣行拍賣，拍出了300多萬的高價。

怎麼辦？

這些可能也有問題的機械手錶，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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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想辦法，把那幾塊手錶弄回來！”

陳今有些坐不住了，額頭冒出冷汗。

他無法想象，如果那幾塊手錶，萬一也被人看出問題，然後展開調查，最終沿着蛛絲馬跡，鎖定到自己身上……他不敢再聯想下去了。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那幾塊表，一定要找回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陳今早早開車出了門，根據腦中殘留的印象，在商海市內四處尋找。

金銀樓、珠寶店、典當行……

兩個月前他去過的這些機構，只要還有點殘留記憶，他就走進去進行詢問。

“老闆，兩個月前，我在你們這賣過一塊手錶，那塊手錶還在麼？”

“老闆，我之前賣過一塊手錶給你們，現在我想贖回來，那塊表對我很重要！”

“老闆你記得我麼，兩個月前，我在你這當過東西……”

連續三天，火急火燎的陳今，有印象沒印象的店鋪，跑了上百家之多。

但即便如此，那些手錶，他也只要回了三塊。

花費了50多萬，付出了近十倍的代價。

剩下的可能三到四塊手錶，那些老闆有的表示賣給了客戶，有的表示已經“處理”……基本沒有找回的可能。

交給蘇富比拍賣行的那塊藍寶石手錶，對方表示按照合同，東西既然已拍賣出去，就不能反悔，並拒絕透露買主的個人信息，陳今無奈失落而歸。

那幾個流傳在外的巨大“隱患”，讓他有些坐臥不安、倍感焦慮。

爲了緩解焦慮，他做了個“排除法”，想確定那些流傳出去的鑲金鍍鑽的機械手錶，裡面是不是全嵌入了原子鐘？

要知道在手錶上鑲金鍍鑽，以及購買這類手錶的用戶羣體，追求的絕不是手錶的實用價值，最大的目的可能是“炫耀”。

而在手錶上鑲嵌鑽石、寶石，會佔用本就寶貴的錶盤空間，導致無法塞入原子鐘，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陳今便拿着那三塊回收回來的機械手錶，到了大坑營地，把機器人大寶喊了過來，讓它釋放激光高溫加熱，暴力打開三塊手錶。

果然不出所料！

由於內部空間有限，第一塊機械手錶，內部並沒有嵌入原子鐘，只是常規的機械機構。

第二塊、第三塊也是一樣，都沒有內嵌原子鐘。

陳今終於稍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這些表，鑲了那麼多的黃金、鑽石，那裡還有空間，把原子鐘放進去？我應該是多慮了！”

但事無絕對，陳今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他賣出的那些機械手錶，一塊都沒有內嵌原子鐘。

他只得繼續採取排除法，從財寶堆中，把那些鑲金鍍鑽的機械手錶全部篩選了出來。

一共286塊。

再全部用激光器加熱拆解，觀看內部結構。

最終確認，有268塊是常規構造，有18塊內嵌了原子鐘。

得出此類手錶屬於高精度原子鐘表的概率是……6.3%。

“這個概率，乘以我賣出去的9塊表，流傳出原子鐘表的塊數是——0.56塊。”

“也就是說，除去送給老爸的那塊原子鐘表，可能還有0.56塊原子鐘表，在社會上流傳着。”

四捨五入，就以一塊算，理論上，得到高精度原子鐘表的人數，最多再增加一人。

意外曝光的概率，可謂相當地小。

並不是特別可怕。

“再說，買這種手錶的，十之八九以有錢人爲主，不是老爸這樣的工程師，他們不會特別在意時間是否精準，誤差是否大，他們買這種表，主要是爲了裝裝逼而已……不一定會發現不對勁。”

甚至就算髮現了不對勁，隔着中間的商鋪，對方很難找到沒留下什麼個人信息的陳今。

所以……發生意外的概率，應該是萬分之一。

基本上沒什麼事情。

低概率事件應該不會發生的僥倖心理，讓陳今放棄了繼續尋找的努力。

畢竟那實在是太麻煩、太累了！他能堅持三天真的相當不錯了。

他不想爲了萬分之一的小概率事件，投入自己百分之百的精力和時間，這顯得得不償失。

畢竟，珠寶店那邊的事情，他需要去處理。

大坑營地那邊，機器人最近運回了大批設備和原料，他得開始着手安排下一步的事情，比如徹底解決大坑營地的電力缺口問題。

就算當真發生萬一，他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想盡辦法糊弄過去。

……

晚上，飯桌上。

當陳今宣佈放棄繼續尋找地攤老闆的努力後。

何麗有些心疼說道：“兒子，你都找了三四天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人都瘦了不少，別再找了！你已經盡力了，再說你有自己的事業，怎麼能整天忙這種事情？”

說完她往陳今碗裡夾了不少菜。

“好吧~”

陳剛無法再說什麼，兒子這幾天的努力他看在眼裡，跑遍了整個商海市，確實是盡力了，找不到地攤老闆，非他之罪，運氣不佳而已。

現在累了說不找，完全可以理解。

陳今不動聲色地點頭，暗道：還是老爸比較好糊弄。

如此，尋找地攤老闆一事，慢慢不了了之。

而那塊存放在商飛公司精密儀器研究室內的原子鐘表，最終演變成了Z國科技發展史上的一個不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