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曹延迴應道。
“這座城市叫莫菲爾。一天前，剛被天使軍攻破。”曹延往城內的一個方向走去。
莫菲爾城是東域頗有影響力的大型城市，城內建築林立，高樓鱗次櫛比。
此時的城市街道上，到處都能看見教會的軍團在巡邏。
城內的許多建築上還有殘焰在燃燒，街道空曠寂靜，充滿了大戰後的蕭條和壓抑的肅殺感。
以曹延如今的層次，刻意隱藏，巡邏的隊伍是不可能發現他們的，一行四人在城內從容穿行，如履平地。
“這城裡爲什麼如此安靜，居民都到哪去了？”
狄俄發現沿途經過的一些區域，空無一人。
即便剛經歷戰火，一座大型城市也不該如此安靜空曠，人蹤絕跡。
狄俄話音方落，便見到他們正在經過的一條小巷前方，竄出一個身形高挑，背上揹着短槍的少女。
那少女步伐矯健的來到曹延身前，恭敬施禮，道：“天空之主。”
這少女是衆神學院的學員，今天早上接到的命令，來莫菲爾城進行探查任務。
讓他們這些學員想不到的是，這次探查任務會驚動神系的首席大佬親自趕來，能和大佬的面對面進行彙報，少女激動的難以自持，內心蕩漾：“我們已經查到了天使軍的目的和隱藏位置……”
少女巴拉巴拉的做了一通匯報，曹老闆聽完擺了擺手，少女便躬身退去，悄然消失在巷角的暗影裡。
“你到底帶我們來幹什麼？”狄俄再次追問道。
曹延對這次行程顯然早有安排，目的性非常明確。
“你不是想知道城內的人都去哪了嗎。”
曹老闆答非所問的伸手一抹，幾人面前便有元素的氣息交織，呈現出一幅類似魔法投映的畫面。
其中出現了城內居民，被天使軍和教會的部衆驅趕，在城內某處聚集的情景。觸目間，烏壓壓的人羣，至少有數萬之衆。
“這座城市被攻破後，天使軍就強迫性的開始轉移城內居民，短短一天時間，已經將這裡變成了一座空城。”
在曹延顯示的畫面裡，城內的另一處位置，還豎立着一排排刑架。
這是天使軍的慣用手段，刑架上都是他們認定的異端，男女老少數百人，全都已經死了，但屍骸依然掛在刑架上，用來威懾城內民衆。
夏合拉在一旁靜悄悄的旁觀，臉色煞白。
她從沒見過這麼殘酷的場面，數百具屍體被吊在刑架上，這一幕會讓她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做噩夢。
“光明神系的信仰傳播，一直都是這麼殘酷血腥嗎？”曹延問道。
“要是你覺得這些人被處刑不公平，爲什麼不出手阻止？你有這個能力，卻不阻止，那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天使軍！”狄俄本能的想要維護天使軍的行爲，反問曹延道。
出乎狄俄意料的是，對她進行迴應的不是曹延，而是教皇聖格列。
他徐徐道：“曹延去刺殺米迦勒，換來的就是現在天使軍的報復。
曹延的一舉一動，都會引發天使軍有針對性的反應，而他到目前爲止，仍沒有能力真正抗衡光明神系，全面驅逐天使軍離開綠叢林世界。
所以曹延首先要考慮的是生存，其次是壯大，要是率性而爲，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我們應該更理智的看待這個問題。”
狄俄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老教皇的話，隨後才道：
“就算天使軍是帶有強迫性質的將這些民衆轉移出了綠叢林世界，也未必是壞事。他們會被轉移到我光明神系下轄的區域，受到神靈的庇護，成爲我們的信衆，比原來生活的更好。”
曹延勾了勾嘴角，譏諷道：“就算你是站在光明神系的角度上看待這個問題，但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只能說明你胸大無腦。”
“難道不對？”狄俄冷哼了一聲道。
曹延再次運轉力量，眼前交織的魔法影像變化，又呈現出新的畫面，其中出現一層金色的光暈。
那光暈面積龐大，有如一個拉伸開來的球形護壁，內部站滿了慌亂，不安的人羣，密密麻麻。
這些人，就是從莫菲爾之城被轉移出去的城內民衆。
“是不是有些眼熟？”曹延問旁邊的老教皇。
聖格列面色陰沉，保持着沉默。
眼前這一幕，他上次被曹延帶出來時，便見過一次。
當時有許多北域的信衆，被米迦勒強行抽取信仰之力，用來恢復他自身被混沌深處的存在攻擊所受的傷勢。
曹延和教皇通過一個傳送陣，出來後見到的就是和眼前類似的場面。
數以萬計的人被聚集，囚禁在一個密封的空間神國內。
此時曹延呈現的畫面裡，情況和上次頗爲相似，數萬莫菲爾城的居民站立的地面上，浮現出一道道交織的經文結構。
衆多城內居民的眉心，有絲絲縷縷的精神力量，被地面上的經文結構牽引而出，攝取吸收。
“這些人的精神力，被囚禁他們的空間神國強行攝取之後，最終會因爲精神力枯竭而死。”曹延道。
“信衆提供的信仰之力是衆神的力量之源，他們爲什麼要做屠戮信衆這種事情？”狄俄凜然道。
“我帶你們過來的原因，是因爲接到消息，得知米迦勒暗中安排了一隊天使軍，專門負責轉移綠叢林世界的居民，抽取他們的精神本源，用來加快恢復他自身的傷勢。
他在這方面是慣犯，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曹延淡然道。
狄俄厲聲道：“你胡說，米迦勒雖有不端之處，但我不信他會做出屠戮信衆這種事情。”
曹延輕哂了一聲，沒搭理狄俄，卻是忽然出手。
一道拳柱從他手中轟出，衆人立身的小巷內，空間壁瞬間炸裂。
透過破碎的空間壁，能夠看見在深暗的虛空中，靜悄悄的懸浮着一艘天使軍的大型戰船。
數以萬計的綠叢林世界居民被空間力量籠罩，封禁收壓在那船上的一片金色光幕當中。
曹延打出的拳柱，猝然擊穿了戰船的防護，遂又將整艘戰船從中間打穿，斷裂成了兩截。
狄俄和教皇悚然心驚，曹延晉升主神後，一拳之威居然彪悍到了這種程度，披靡所向，勢不可擋！
與此同時，一顆捕獸球憑空滾落，蛋蛋從虛空中出現，操縱着捕獸球，將船上那些綠叢林世界的居民，頃刻間收攏裝了進去。
那戰船被曹延一拳打穿，頓時便有數名天使軍的將領騰空衝出。
同一刻，虛空中浮現出蛛網光環，粘捕時空，停滯萬物！
大棍，圈兒，鮑魚等魔寵陸續出現，獸吼聲震動天地。
圍上來的幾名天使軍將領被粘滯之力捕捉，身形遲緩了剎那，便被衆魔寵趁機擊殺。
一刻鐘後，曹延將收入捕獸球的莫菲爾城居民，放回了城內。
而蛋蛋等魔寵，衆神學院的學員們則和天使軍展開了激烈交鋒。
曹延自己卻是帶着狄俄，夏合拉，教皇三人，繼續傳送出入被天使軍佔領的一座座城市，觀察各地的情況。
有些早期被天使軍佔領的區域，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秩序，區域內的民衆井井有條的正常生活。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們都已經成了光明神系的信徒……
“這就是被你們統治後的情況，不服從就會被判定爲異端。而選擇服從，則會被同化信仰，變成木偶一樣的思維傀儡，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曹延的話，在他們返回天空之城以後，仍在狄俄的腦海裡迴盪。
回到城內，曹延把狄俄和夏合拉又扔回了空中浮島。
他自己返回書房，靜坐思量了好半晌，琢磨着接下來該怎麼做。
一種說不上來的緊迫感，讓曹延心裡沉甸甸的。
“假系統，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兌換戰鬥侍從，最高可以達到主神級？”
“是的，宿主要兌換一名新侍從嗎？”
曹延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提出一連串的問題：“主神級侍從需要多少積分？有哪些種族可以選擇？要是將兌換新侍從的積分，直接用在提升奧赫的化身惡魔之祖身上，能將他提升到什麼等級？哪個性價比更高？”
假系統還沒做出迴應，曹延忽然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應。
他不遠處的書房內，空間壁有如水波般在輕微律動。
曹延伸手虛拂，波動處的空間壁倏然坍塌。
一名身穿金色甲冑，體型英武魁偉的青年，從坍塌的空間處邁步走進了曹延的書房。
這青年穿梭空間而來，體外神光繚繞，氣息強盛無匹。
“光明之主的門徒，主神赫爾斯！”
曹延眼神微眯，霎時看穿了對方的來歷。
同一刻，奧赫出現在曹延身後，幽暗的惡魔之瞳，狠盯着赫爾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