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葉千狐都分不清，他對琴·格蕾的教育到底算不算成功。

黑鳳凰，從現在看來已經不會出現了，因爲他一直在教授琴·格蕾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琴也是個好學生，聰明，有毅力，也很有求知慾，這樣的學生絕對是讓人夢寐以求的。到了現在，琴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控制體內那個很強很強的鳳凰之力，甚至都已經能夠由自己的意志扭轉了鳳凰之力的外在形態，畢竟葉千狐已經在琴的精神世界看到過，這個名爲鳳凰之力的力量，已經被消除了鳳凰的形態。

當然，到時候真正使用的時候，估計還是會展現出鳳凰的形態，因爲琴覺得鳳凰很漂亮，而且她也不想再給這種力量塑造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形狀，反正有現成的。

而除了對鳳凰之力的控制之外，其他方面琴也學習的很好。他訓練了琴的身體素質，教授了她已經很不錯的格鬥能力，而且是運用於實戰的那種，雖然離開特殊能力之後說不上以一敵百，但對上一羣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壓力。但這些反而還是比較簡單的方面，除此之外，優秀的邏輯思考能力、應用心理學等等方面也在教授的範圍。

從這點來看，且不說琴對能力的運用已經非常成熟，就算是沒有了能力，她也有資格稱之爲優秀。

可是，葉千狐卻也沒有忽略，琴的心理依然存在着缺陷。

其實以正常人的範疇而言，葉千狐眼中的心理缺陷並不算是什麼，但實際上還是有點對不上葉千狐的教導。

而且很危險的是，普通人有心理缺陷那沒有什麼問題，反正一個普通人的實力決定了他們所能夠造成破壞的程度，可是琴不一樣，她的心理缺陷一旦被人利用或者被其他因素觸發，真的黑化起來，真的可以毀滅世界的。

這並不是沒辦法修補的，如果需要的話，葉千狐甚至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人格，或者說扭曲，而且是在不傷害一個人身體的前提下，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完成，着急的話，幾周也可以。在他的眼中，從來沒有性格天生這麼一說，他鄙夷這種說法。思維模式以及性格等等，都是來源於後天的培養以及所接受的信息。天生的只是智力，而不是思維模式。

但用在琴身上，肯定不能這樣做，葉千狐的做法真的只是在努力讓她朝着更好，各個方面的更好去培養，所採用的方式更加潛移默化，從來不會強迫她接受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琴願意學，他就願意教，其他的方面只是給出知識，教會她如何去思考，但能夠得出怎樣的結果，全看她自己。

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卻根本做不到他想要的盡善盡美，而且，盡善盡美似乎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更何況，怎麼也不能忽略琴的年輕，終究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而已。

“琴！”被琴·格蕾從身後緊緊地抱着，葉千狐嘆了口氣，低聲喝道：“冷靜！”

陷入沉默中的琴猛然驚醒，眼睛中猶如實質的火焰飛速退去，髮絲循着重力重新落在肩頭，因爲不經意間的能量釋放而變得猶如太陽的亮橙色也迴歸鮮紅。

“我...我不是故意的”，琴慌亂地說道，看着葉千狐後頸皮膚上的傷痕焦急地都快要哭出來，聲音中帶着些哭腔，指尖想要去觸碰葉千狐皮膚上的傷痕卻擔心自己給他再次造成傷害。

琴的力量失控了，葉千狐現在更加不知道自己該說是成功還是失敗了。他訓練了琴，用這三年的時間培養了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一種很微妙的關係。但是，現在看來，琴真的對他有點太過依賴了，以至於他都沒有預料到，只是知道他要離開，就讓琴對自己的力量失控。

“挺疼的。”自語了一句，葉千狐嘆了口氣，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看着自己原本還算整潔的辦公室在短短的片刻中變得好似經過了數百年的腐朽一樣，笑道：“而且你還毀了我的辦公室。”

琴這次真的急哭了，“我這就把它們修好！”

葉千狐都沒來得及阻止，琴急忙釋放出鳳凰之力想要修復自己給這裡造成的傷痕，於是，下一刻，葉千狐的辦公室徹底完蛋了。

“琴，保持冷靜，記住我教過你什麼。”葉千狐擡手按在琴·格蕾的受傷，打斷了她在繼續添亂。

生怕自己再傷害到葉千狐，琴·格蕾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身子猛地縮了一下，鳳凰之力剎那間收斂起來。

苦笑一下，葉千狐聳聳肩，還是他自己來吧。說不定他的辦公室變成這幅糟糕的模樣，就是出於琴的潛意識，讓自己表現的不完美，引起葉千狐的重視，讓他覺得必須要繼續教導她。

論起恢復，沒有什麼比時間的力量更有效，右手抓着琴·格蕾的手指，左手在空氣中勾連出一個簡單的時間法陣，沿着逆時針輕輕旋轉，已經徹底毀掉的辦公室逐漸迴歸被破壞之前的模樣。

用時間的力量對抗鳳凰之力並不是那麼簡單，但在鳳凰之力已經被收斂，只是用來處理外界事物的時候，和作用在其他物體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琴·格蕾可憐兮兮地低着頭，低聲說道：“我又搞砸了對嗎？”

“這次是我的錯，”葉千狐牽着琴的手，柔聲道：“讓一個女孩因爲我流淚，怎麼看都是我的失誤，需要道歉嗎？”

坐到葉千狐的腿上，琴·格蕾任由葉千狐用手指拭去臉上的淚水，因爲淚水變得更加晶瑩的眸子閃動了一下，好似努力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氣一樣，忽然推開葉千狐的手，用力地吻在葉千狐的嘴脣上。

生澀，笨拙，而且帶着些急躁，至少在葉千狐看來，這可真的不像是接吻，還不如說在亂啃。

腦袋微微後仰幾分，葉千狐無奈地說道：“小丫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琴的嘴脣馬上追過來，微眯着眼睛，身子也下意識地纏上來，含糊不清地說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要丟下我，無論如何。”

要說琴對自己的感情，在葉千狐看來，應該說很複雜，但其中說是愛情的部分可真不見得有多少，琴現在的舉動，更應該說是儘可能地去挽留葉千狐，使用自己能夠想到的一切籌碼。

而且啊，說不定，如果這樣還不能成功的話，琴就會主動放縱自己讓自己“黑化”，對這個世界展現出自己的破壞力，用破壞引起葉千狐的注意力，讓他不敢把琴單獨留下來。

“你贏了”，食指點在琴的額頭上，把她推開，琴·格蕾眼神有些迷茫，讓人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聽清葉千狐在說什麼。

“解決掉天啓之後，我還是會離開一段時間。”

剛說到這裡，見琴身子僵住，葉千狐屈指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繼續說道：“應該不會超過一週的時間，我要召集我的士兵，然後回來接你，有一場很重要好的戰鬥，你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