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意志方面的攻擊，很不好受。

儘管完全存在於意志層面，可是意志影響甚至於扭曲現實，同樣可以做到對實體的攻擊。但這不是必要的，沒有必要故意去分散出力量破壞身體，只要摧毀敵人的意志，湮滅對方的靈魂，那麼就足以獲得勝利。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可對天啓來說，這個過程卻顯得尤爲漫長。

他從來沒有經受過這樣的攻擊，只能循着自己的本能去防禦，努力讓自己清醒，用自己的意志去對抗！

然而，對抗的結果依然還是失敗。

不可否認天啓的強大，可是論及意志的堅韌，他是遠遠不如葉千狐的。

當葉千狐的力量在天啓腦海中炸開的剎那，天啓的感受中，和一顆手榴彈在自己的大腦中爆炸沒有任何區別，而且不同的是，如果真的像比喻中的那樣爆炸，一個人瞬間就死了，根本不會有痛苦。

可是，天啓本身的強大造就了天啓的痛苦，這一下還不足以殺死天啓，因此他能夠細細品味葉千狐的意識力量在他腦海中爆炸的細節，不會浪費到任何一分痛苦。

明明只是意識層面的攻擊，可是卻反映爲身體上的疼痛，而痛苦只是一方面，在這種攻擊下，對天啓本身的意識便是一種猛烈的摧殘，完整的意識被轟擊的千瘡百孔，破開這層防禦之後，天啓的靈魂也開始遭受創傷！

砰！！！

這一次，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到的撞擊聲，劍齒虎給出天啓頭部的重擊終於發揮出應有的力量，猛烈的撞擊聲中，天啓的頭骨都被打碎了一塊，被擊中的部位都出現了明顯的凹陷。

攻擊的力量強橫地破壞了天啓的大腦，讓天啓在一瞬間被解脫。當大腦被破壞了，那麼延續葉千狐攻擊的路徑也被強行撞斷，葉千狐的力量找不到可以攻擊的對象，被他收了回去。

面對意識攻擊本身，天啓這種自殘式的做法並沒有好處，但是畢竟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葉千狐的這場攻擊是經過查爾斯的大腦爲中轉站，以精神力之間的聯繫遠程進行的，在這種超遠程攻擊中，被強行切斷了聯繫，攻擊自然也失去了作用。

可惜了，如果天啓待在葉千狐的能力範圍之內，那麼他這樣的做法絕對是自掘墳墓，反而死得更快。

想來天啓並不知道這一點，而且依舊按照精神攻擊來對付，但結果都是相同的，也算是誤打誤撞地救了自己一次。

劍齒虎擦了擦拳頭上沾染的血沫，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地上的天啓。

當看到天啓受到重創的頭部正在緩慢恢復的時候，劍齒虎終於意識到，原來對方擁有和他相同的能力，怪不得會如此強硬地命令他攻擊頭部，只是，這種攻擊，不會把自家的新老闆給打成白癡吧？

“他要多長時間甦醒？”魔形女蹙眉問道。

劍齒虎摸了摸下巴扎手的鬍子，不確定地說道：“可能馬上就醒，可能需要幾分鐘，我不知道。”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我們的行蹤很定已經暴露了。”魔形女當即做出決定。

維克多對魔形女發號施令很不爽，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更多地還是在思考天啓的事情，眼神有些玩味，貌似，自己的這個原以爲無所不能的新老闆，並不是那麼強大啊。

實際上，這只是一種錯覺，他能夠一拳打碎天啓的腦殼，破壞天啓的大腦，並不是因爲他有多麼強大，而是天啓需要讓他這樣做而已。否則，他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親手做到這一切，讓他產生一種自己或許有能力殺死天啓的錯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於是，潛意識中變產生了某種驕傲情緒，嗯，老大並不是真的無敵，捱了他一拳頭現在還在地上躺着呢。魔形女，不過是擁有些變形能力的小丑罷了，想要用這種能力欺騙他並不容易。至於夜行者，呵，他又不是沒有殺過擁有瞬移能力的人。

如果不是維克多並不是那種只剩下自大的蠢貨，他這個時候可能都開始尋思着自己來做老大了。

“夜行者對嗎，帶我們離開這裡。”魔形女也不期待維克多回答什麼，轉而對旁邊依舊一臉懵逼的夜行者說道。

“我從來沒有嘗試過遠距離這樣做，更沒有一次帶這麼多人。”夜行者很沒有信心地說道。

“你必須做到。”魔形女說道，“立刻！”

“好吧，你們抓住我”，夜行者弱弱地說道，同時低下身抓住地上的天啓。

等瑞雯抓住他的肩膀，自己的尾巴也被維克多抓住，夜行者這時候纔想起來一個問題，“我們要去哪？”

“去埃及。”魔形女立刻說道。

夜行者搖搖頭，道：“我都不知道埃及在什麼地方。”

“那就去你到過的最遠的地方。”

“好吧。”

夜行者回應了一句，終於鼓起勇氣發動自己的能力，一陣彷彿藍色煙霧的東西在空氣中升騰，接着這裡的幾個人被夜行者帶動着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依舊是在加拿大，琴·格蕾轉頭看向葉千狐，“天啓還活着，你留手了？”

輕輕搖頭，葉千狐放開抓着的琴的手，說道：“不，是我失敗了，我那一下是準備殺了他的。”

琴有些戀戀不捨地放開葉千狐的手，疑惑道：“你不是說要把他當做磨刀石來用嗎？怎麼這一次這麼着急？”

“是啊，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意識攻擊本就是我實力的一部分，如果我能夠用這種方式殺了他，不也達成我的目的了嗎？”

葉千狐半蹲下，隨手抓了把剛飄落的積雪揉在臉上，雪花融化時候的冰涼讓他更清醒了一些，之前做了這麼多事，對他精神上的消耗也不小。

“如果再給我一秒鐘的時間，或者可以更短一些，我就算是不能殺死他，也可以嘗試重創，讓他的靈魂殘缺。可惜，天啓太果決了，留着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