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這裡有點像是一個悲劇英雄了。”佩姬·卡特玩笑道。

葉千狐說道：“對於異人來說，他就是一個悲劇英雄，彼之英雄，我之仇寇不是嗎。後來他就繼續悲劇了，因爲他的抗爭，克里人放棄了這個名爲地球的試驗場，隨後人們反而恐懼蜂巢的力量，所以使用一個克里人遺留下的傳送裝置將蜂巢流放到了另一個星球。”

“然後就是現在的這個九頭蛇組織了，在過去九頭蛇組織有過很多的名字，直到二戰時期因爲紅骷髏的出現在顯於人們面前。他們崇拜蜂巢的力量，將蜂巢視作他們的神。他們也相信，如果他們能夠將蜂巢迎回地球，他們將得到獎勵，和蜂巢分享這個世界。”

佩姬·卡特聽到這裡忍不住冷笑一下，搖搖頭，道：“世界上只有一個神，而且絕對不叫蜂巢或者九頭蛇。”

“原來九頭蛇的人都是這麼天真的一些理想主義者嗎，想要和神分享這個世界，他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自信？”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佩姬·卡特能夠更加客觀地看待這件事。這就像是，一個人會願意和信奉他的螞蟻平分世界嗎？別鬧了，就算是要分享也是人類之間的內部問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佩姬·卡特沒有聽過，但這個道理還是懂得。

“所以說，信仰有時候會讓人盲目，蜂巢的事蹟在九頭蛇組織中一代代流傳，這已經成爲了維繫他們的信仰，儘管在內部已經有很多人將注意力轉移到更加靠譜的科學上，而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小小地感慨了一下，葉千狐繼續說道：“爲了迎回蜂巢，九頭蛇一直以來都在爲之努力，過程就像是一個獻祭儀式，將選擇出的忠誠信徒通過那個驅逐蜂巢的裝置傳送到流放他的星球，尋找將他帶回來的方法。如果沒辦法把蜂巢帶回來，那麼這些人就真的成爲了被獻祭者，成爲維繫蜂巢繼續存活下去的養料。”

“等等，”佩姬·卡特舉了舉手，“你的敘述有一個問題”。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葉千狐示意佩姬放下手，問道：“什麼問題？”

放下手，佩姬·卡特示意桌上的手提箱，“雖然我對九頭蛇的故事很感興趣，但是你不覺得你已經跑題了嗎，方尖碑。”

“好吧，我的錯”，聳聳肩，葉千狐把話題轉回來，“克里人和蜂巢相繼離開之後，異人依然存在於這顆星球，有些是顯性的，從而表現得與衆不同，而更多人則是在繁殖的過程中身體中擁有着異人基因。”

“在這種基因沒有被觸發的時候，他們和普通人沒有任何的不同，一旦體內的異人基因被激活，就會獲得異於常人的各種奇異能力。”

佩姬·卡特意識到什麼，聯繫到葉千狐之前說過的一句話，道：“方尖碑就是用來激活的催化劑對嗎？”

“方尖碑中存在着一種水晶體，含有異人基因的人會被轉化，普通人就會被石化殺死。”葉千狐說道：“異人稱這種轉變爲泰瑞根轉化，在現在地球上一個隱藏起來的克里人遺蹟中，保留着大量的泰瑞根水晶，只要採取合適的方式，這些水晶足以激活所有的異人。方尖碑，是打開那座遺蹟的鑰匙。”

“所以說，你從尼克·弗瑞那裡拿到方尖碑，目的就是那些異人？”佩姬·卡特皺了皺眉頭，上半身坐直，雙頭擡起抱住葉千狐的臉轉向自己，嚴肅地說道：“從你的故事中，我已經能夠想到這樣做的嚴重性，知道嗎，你現在做的事，和我過去對付的那些人很像！”

“我很清楚我是在做什麼，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有時候想要贏得戰爭，就必須要採取一些非常規的手段。就像是核武器，就算是現在無數人譴責着核武器的罪惡，以及對這個世界的威脅，但是不可否認正是核武器的出現徹底爲二戰畫上了句號。”已經很少見到佩姬對自己露出這幅嚴肅的表情，葉千狐並沒有覺得生氣，反而感到一些有趣。

“但是核武器的出現，也險些讓這個世界在冷戰時期走向毀滅的邊緣。”佩姬反駁道，她可是狠狠地惡補了一下自己所缺失的那段歷史。

“這好像快要變成哲學問題了”，葉千狐在佩姬努力維持嚴肅的臉上親吻了一下，笑道：“武器的革新總是不可阻止的，我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儘可能讓危險的武器掌握在合適的人手裡，唔，我好像就挺合適的。”

捏着佩姬的一隻手，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葉千狐緩聲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做，這就是我和你曾經所對抗那些人的不同。”

“那些，異人，你要對他們做什麼？”佩姬的臉色緩和下來，她相信葉千狐，一直都是，只是絕對不想葉千狐變成曾經她所厭惡的那一類人。

“佩姬，你是在同情異人嗎？”沒有急着回答，葉千狐問道。

想了想，佩姬輕輕搖頭，如是說道：“我不瞭解他們，情報不足，我無法做出判斷。這些異人，他們或許會是弱勢羣體，但也更有可能是對這個社會的威脅，所以，我想這不是同情。”

和一些從來沒有接觸過，目前只是存在於葉千狐描述中的異人相比，佩姬·卡特更加關心的是自家男人的狀態。

“我對他們沒有仇視，也沒有親近感，對我來說，他們只是一些和常規而言有所不同的人類”，在佩姬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葉千狐說道：“我不會奴役他們，如果我遇到他們，他們所需要付出的，我想最多也就只有幾百毫升的血液而已。”

“當然，如果他們有什麼其他想法的話，我不排除....”

葉千狐還沒有說完，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對佩姬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葉千狐拿起手機，看到上面某個獨眼龍發過來的內容，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是什麼？”看到葉千狐那熟悉的笑容，佩姬默默爲那個還不知名的人默哀一下，然後問道。

葉千狐將手機遞給佩姬，道：“我們的第一個行動目標，所以，準備好執行甦醒來的第一個行動了嗎，卡特特工？”

“隨時都可以，教官。”

佩姬笑着迴應一句，看到手機上獨眼局長髮現的目標信息。神盾局特工，西裝，帶着一副眼鏡，還有一個很是令人矚目的，閃閃發亮的大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