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略微氣憤的小臉,伸手附在她按在窗沿上的手,很自然的握住,嘴裡輕輕吐了一個字:
“行。”
但是手就是不鬆開了,她也不和他計較,這種佔便宜的事多了,她連身子都給了他還怕這點觸碰麼。
風從開了一條縫的車窗吹進來,微微打在臉上是另一種舒服,她微微閉了眼,似乎能聞到音樂鞭炮的糊焦味。
覺得問多了會難受,她轉頭想要休息,卻碰上了他的臉,近在眼前,深深的看着她,沒有猶豫脣便覆了上來。
他越看她的側面越是美,也因爲心情,沒由來就是想一直這麼吻着她。
她早習慣了他這樣的不請自來,也不排斥,但絕不會泄露心思,安靜的閉上眼任他繾綣攫取,她的身子幾乎被他裹緊懷裡,仰着頭承受着他的洗禮。
他的脣舌撬開她的貝齒,熟練的席捲着她的領地,但她就是不接受他舌尖的挑逗,幾近麻木的承受。
他對她的不迎合表示無奈,但卻只能退出身,流連的摩挲着她紅潤的脣,繼而把她輕輕埋進胸前,幾不可聞的輕嘆。
而許南在駕駛位上對於身後的兩人習慣了視而不見,無論好事壞事,一向如此,只專心開他的車。
快要到別墅時,鍾戀芙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從他懷裡鑽出來,擡頭看了他,表情不冷,語言不冰,但就是沒有起伏,淡淡的說道:
“你去看看威廉母女吧,可以讓爾航過來給我複查一遍。”
遊墨炎沒有說話,對於她淡淡口吻不能躁火,卻也感受不到她的貼近,他曾經討厭她和他冷冰冰的說話,但是現在這樣淡然的,他卻沒了辦法,只能暗自皺眉。
她也都替他想好了,讓他去看望林妙人母子,她讓樊爾航陪着,他沒了再擔心她、看着她的理由。
但他就是不悅,心裡剛剛那點因爲家人對她的熱情而揚起的心情沒了,這種兩人溫馨的時候,她都能替別的女人想着,他能不生氣麼,別人是恨不得把他霸佔了,她卻絲毫沒有吝嗇,十分慷慨的把他推給別人。
對於她這樣對他的不屑,他終於第一次在行動上表現了不滿,二話不說讓許南把車靠邊停下。
他的手早在鍾戀芙說讓他去看看林妙人母子的時候便抽了回來,微微抿着脣,目視前方,語氣裡帶着低沉的煩悶:
“自己走回去。”
鍾戀芙也不介意,聽出了他話裡生氣的味道,但心裡
卻樂的開懷,動作麻利的開車、下地、關門,也沒有打招呼,徑直就往前走。
許南立刻感覺車裡的空氣開始凝結,兩個人剛剛的溫馨還沒散,忽然就冷凍了,讓他這個身經百戰的人都覺得納悶,也就只有這兩人能這樣了!
“開車!”
遊墨炎低低的壓着聲音說了一句,目光卻還在前方那個若無其事,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女人淡淡的背影,她到底有沒有心?就看不到他對她的一絲一毫麼?
車子轉了方向,出了街市又往西走。
遊墨炎根本就沒打算今天到林妙人那兒去,也就什麼都不準備,只是因爲她的一句話,讓他忽然上了火,一煩躁一賭氣就過去了。
林妙人開門時愣了片刻,威廉張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門口的兩個人,小臉上沒有高興,好像世界發生什麼與他無關似的。
有那麼一刻,遊墨炎有種錯覺,威廉身上的淡然和那個女人的那麼像,那雙眼睛也是那麼黑亮黑亮的,一看着人就忍不住心底柔和下來。
所以在門外還有些煩躁,心底燒火的男人,在見到威廉後便緩和了臉色,至少這是他的孩子,這點良知他還是有的。
但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動了讓鍾戀芙收了威廉的想法,只可惜那個女人油鹽不進,甚至開始對他視而不見,漠然以對,他像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林妙人這樣細心的女人當然看出了遊墨炎情緒的變化,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招手讓威廉過去:
“威廉,過來,跟daddy打招呼!”
威廉是很聽話的過來了,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看到爸爸是該有的興奮,只是小嘴一張,喊了一句:
“daddy。”
遊墨炎一身都是名貴西服,考究精緻,絲毫沒有褶皺,但卻也想都沒想就蹲下身看着威廉,只是他還沒說話,威廉先開口問了一句:
“戀戀阿姨呢?”說着還微微引頸向後張望。
他一個人整天呆在公寓很沒意思,好久沒有見到爸爸,沒有金雕陪着玩,也沒有戀戀阿姨給他溫和的說話,每天看着媽咪莫名其妙的心情不爽。
威廉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但遊墨炎心裡是高興地,這本身就是他要的結果,那個女人在這點上倒是幫了他。
但林妙人原本就排斥威廉與鍾戀芙那麼親近,只是上一次剛教訓了威廉,這會兒就犯事了,心裡當然不舒服,只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反而乾澀的笑了兩下:
“威廉乖,不要纏着daddy,過去看電視去,一會兒媽咪陪再去陪你。”
小孩一聽,也不糾纏,又乖乖走了回去,這樣的乖巧,饒是遊墨炎這樣冷漠的男人看着也會覺得喜歡和心疼。
林妙人高興的看着遊墨炎,讓他進了屋,他能來這裡,說明還是想着她的,這個新年也還算不孤單,只是他的下一句就把她的想法打回去了:
“這都是她的意思,這點,她要比你開明。”
只是開明得讓他生氣。
林妙人臉上的笑頓了頓,思量着鍾戀芙作爲慄鋒的妹妹,還算是真的在替她着想,也沒有食言。
她這麼理所應當的想着,雖然因爲這是她的意思而有些不舒服,但總算沒有傻到把遊墨炎攆回去。
中午新年的陽光還是那麼溫和,低氣溫磨去了熱烈,鍾戀芙一個人慢慢往別墅的方向走,平心靜氣,不焦不燥。
也因速度慢,她剛進了別墅,樊爾航也就跟了進來,手裡還拎着車鑰匙,往客廳的茶几一放,脫了大衣。
鍾戀芙微微一笑看着他:
“你挺快的,我都剛到這兒。”
對着樊爾航她說話就溫和多了,好了不少的樣子,讓樊爾航看了放心多了,只是嘴裡免不了抱怨遊墨炎那個暴君一番:
“我要是晚了那麼一分半秒的,怕他把我給卸了。”語氣說的有些誇張,鍾戀芙一笑,把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不用招呼我,反正我不是客人。”
樊爾航一進門沒有煥姨,就知道別墅裡只有她,也就知道爲什麼遊墨炎打個電話火急火燎的讓他過來了,語氣還那麼欠奏,求着他還對他冷言硬氣的,唉,樊爾航只能低嘆,花聖朝的金子,果真不一定是好事,還要忍受暴君虐待。
鍾戀芙不見外,直接入了正題:
“我這手也好的差不多了,身體恢復的挺好,只是偶爾還是會吃不下東西,檢不檢查無所謂,他就是不想讓我一個人呆着而已。”
樊爾航也贊同她的說法,不過也能理解遊墨炎的用心,可憐他被她推到林妙人那兒去了,擡眼看了看她,夾雜着勸解道:
“其實,墨炎這樣的男人能夠這麼用心,真的很不錯了,他這個條件你比我還清楚,你還不動心?”
她笑了笑,不是不動心,早就動了,也不是不接受,也接受過了,只是現在都不是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