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自己的最後一絲期望,劉浩宇提着行李走進了登機口……
可是他的心在這一刻,卻有種被刀扎的疼,就像當年葉子藤嫁給佟天瑋……
飛機沒有因爲劉浩宇的遺憾而多做一分鐘的停留,在飛機要衝破雲層時,劉浩宇輕聲說了一句,“菲兒,再見了!”
彭飛遠看着秘書小劉送來的調查資料,果然如他所料,許菲和劉浩宇在酒店開了房間。
幾張紙片被他撕扯的粉碎,他一直視如珍寶的女人也是那麼的放蕩,甚至會對陌生人投懷送抱,看來她的清純也只是裝給自己看的。
“哈哈……哼哼……呵呵。”彭飛遠自嘲的笑着,心有被擊碎的疼。
女人是什麼?女人就是男人的牀伴,他彭飛遠要的女人沒有人會拒絕,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爲誰獨守了?
“再也不會爲誰獨守了……”彭飛遠對自己說,其實他一直也沒有爲誰獨守。
第二天的報紙上,彭飛遠便登出了和許菲解除婚約的消息,而關於許菲劈腿的事也被曝露。
看着這些消息,許菲把報紙蓋在臉上,她是丟盡了人,甚至在h市都沒有了立足之地。
她的這場戀愛以最後被羞辱的難堪而結局,她沒想到彭飛遠會這麼狠。
許菲父母雖然怨恨彭飛遠做的太絕,但畢竟是女兒先有錯,這件事他們也不能多說什麼。
港城的劉浩宇自然不知道這一切,他的生活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而心卻會不經意的被一個身影撩的燥動不安。
曾經接到紅楓集團的電函,劉浩宇都會捧着看很久,彷彿裡面有許菲的氣息。
“能活在愛的假想裡,也會是一種快樂。”這句話真實的驗證了劉浩宇的心。
他不去想彭飛遠,不去想她是誰的未婚妻,在他心裡她只是那個給了他貞潔的委婉女子。
現在的許菲已經忘記了劉浩宇這個名字,他如同她的愛情,都被她深深的埋藏了,對她來說他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她常常把自己關在房裡,而且一關就是一天,甚至都不吃不喝,看着女兒的憔悴,許菲父母除了嘆息就是嘆息。
面對這個因爲自己而失去快樂的家,許菲也有着深深的自責,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許菲已經瘦了一大圈。
“媽,我想離開h市。”飯桌上許菲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菲兒,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母親聽到她說要離開自己,心疼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媽,我只是想靜靜,過段時間還會再回來的。”許菲用手擦乾了母親的眼淚。
“讓她去吧。”許父說話了。
“可是……”許母想挽留。
“她長大了,應該多經歷一些,這樣才能看清人和事。”許父的話意味深長,說的許母也只能緘默。
只是一個揹包,許菲就離開了她一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她是選擇在早晨離開的,因爲她不想看到母親的眼淚,卻不知道她的背後,兩雙眼睛一直緊緊的跟隨。
走在h市的街頭晨霧繚繞,除了清潔工人,沒有人會起這麼早。
許菲沒有目的一直往前走,其實她並沒有想好去哪裡?但h市她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小姐,你們這裡的航班最遠去哪裡?”許菲的問話讓售票小姐都有些一怔。
“你要國內的還是國外的?”售票小姐臉上始終掛着適中的笑容。
許菲看着她的笑,突然替她都感覺累,如果換成她肯定做不到這樣,彭飛遠其實什麼都好,只是她看到了不該看的,就再也無法隱忍下去。
如果自己要有這些售票小姐的堅持,或許她也不必站在這裡,爲去哪裡而發愁了。
“小姐,這是我們公司所有的航班路線,請你看一下。”售票小姐大概也看出了她的彷徨吧!
許菲只是掃了一眼,“就去這裡。”
出示了自己的所有證件,許菲換來一張機票和保險單。
保險?人總是在想着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爲未來花錢買份心安,如果愛情也有人賣保險,她或許也該爲自己買一份,那樣至少不要像現在,愛情沒了連索賠的地方都沒有。
坐在侯機廳裡,聽着播音小姐的播報,許菲這纔想起看自己的機票,上面印着:h市——k國晉州。
晉州?晉州島?許菲嘴裡默唸着,心裡想起了k國的一部電視劇就是在晉州島拍的,那裡據說是k國人的愛情聖地。
愛情?這兩個字對現在的她來說有些諷刺,可是爲了不浪費幾千元的機票,她倒也願意去愛情聖地療傷。
飛機衝離這個城市的時候,許菲也有種被放飛的感覺,她看着機艙外的雲層,心在這一刻釋然了。
彭飛遠這個名字就當作是從身邊飄過的一片雲吧,美麗過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了賞花的心情,即使窗外的繁華散盡也不再吸引她,許菲閉着眼睛,靜靜的體會着高空與陸地的距離。
莫的,她感覺到身體一傾一陡,然後就是耳邊響起的躁動,“要出事了,要出事了。”
起初由一個人的尖叫,變成了兩個……三個……
只是幾秒鐘,剛纔還安靜的機艙就變得鼎沸,叫聲、哭聲,甚至是向上帝的禱告聲,都嘈雜的混在了一起。
“飛機出事?”許菲也慌了幾秒,如果這是真的,就意味着她20歲的生命就此劃上句號。
她被愛情拋棄了,現在連生命也要甩掉她,看來自己真的沒有多少希望了。
這樣的想法讓許菲的心竟然平靜下來,她又重新坐到了座位上,彷彿周圍的恐慌與她無關。
“各位乘客由於本機出現故障,爲了保障乘客的安全,請你們現在馬上打開右手邊的匣子,取出降落傘。”廣播艙裡播放着提示,就連播音員甜美的聲音裡也發出驚恐的顫抖。
許菲仍然沒有動,她閉上了眼睛,甚至期待那一刻如流星隕墜的轟然。
“天啊,我可不能死啊,我是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怎麼辦了?”一個男子帶着哭腔叫喊着,引得機艙裡更是混亂。
可是他的這句話也提醒了許菲,她死了倒沒有什麼,可是她的父母怎麼辦?
想到他們頭上的白髮和臉上的愁容,許菲感覺自己竟然這麼不孝,死並無何懼,可是活着的人要承受死者的傷,她已經讓父母操碎了心,現在就算是爲他們,她也要活着。
活着,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