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左媽媽起身進了廚房沒有看到左盛夏臉上的表情,只是嘴巴里面還一直都在碎碎念着。
“你爸爸啊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變得很沉悶,他啊年紀大了才知道……”
左盛夏看左媽媽唸叨的起勁兒也就沒有打斷,心裡面還在安慰自己,大概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
然而她的心裡面剛浮現的這個想法都還沒有來得及說服自己,捏在手心裡面的手機忽然就開始震動起來。
當她看到“未知來電”這四個字的時候,直接就是手一抖,“啪嗒”一聲,手機就掉在了地板上面。
左盛夏渾身僵硬,大腦裡面根本就沒有要去撿手機這件事情,只是膛大了雙眸看着手機屏幕一直亮着。
不接,對,只要不接這個電話就沒事了!
關鍵時刻,她總是會有那種鴕鳥心理作祟。
“你這孩子,在想什麼呢,手機響了都不知道撿!”到最後,還是左媽媽在廚房裡面聽到了動靜出來把手機給撿了起來。
左盛夏看到母親手裡面捏着手機的時候,那一顆心都已經快到嗓子眼上了。
而手機似乎感應到了左盛夏內心的焦慮一般,在左媽媽拿起的那一刻竟然奇蹟一般的不響了。
幸好……
後面的那一句話都來不及在腦海裡面浮現,手機竟再一次開始響了起來。
“夏夏啊——”
左媽媽看了一眼手機,微蹙着眉頭,剛想要開口說點兒什麼的時候,左盛夏卻是一把就從母親搶過手機。
“那個,媽媽應該是公司打電話找我有事情!”
話落,就已經在母親疑惑的眼神中快速的從客廳轉移到了房間,並且把房間狠狠的關上。
她靠在門板上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顫抖着手指按下了接聽鍵,語氣並不是很友善的開口: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惡作劇的話還是到此爲止,我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跟你玩這些無聊的遊戲!”
明明心裡面已經擔心的要死,可是這
個時候卻還是隻能怪假裝打定說對方是惡作劇。
左盛夏原本以爲在她話說完之後,電話那頭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會再次響起,甚至她的心裡面都已經開始在想下一句應該用沈慕話去反駁纔是對的。
只是,良久她才意識到,她說完那一大串話之後,對方並沒有開口,而是一直沉默着。
這種沉默讓左盛夏心裡面越發的發慌,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圖,又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
“你到底是誰,再不說話我就直接掛斷電話了!”左盛夏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聲音裡面也開始帶着微微的顫抖。
不管了,她纔沒有時間陪人家玩什麼心理戰術呢!
可就在左盛夏打算從耳邊把手機拿開準備掛斷時,聽筒裡面傳來了低沉的男聲:“盛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這個聲音……左盛夏大腦裡面頓時就一片空白。
這是一個讓她魂縈夢牽的聲音,低沉暗啞之中卻是帶着一點點慵懶的性感。
是幻聽嗎?
一定是的了,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聽到顧洛錦的聲音呢?
顧洛錦向來傲嬌,主動打電話少之又少,就算是之前兩個人最甜蜜的時候也是如此,更何況是現在呢!
左盛夏的脣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認定了是幻聽之後,就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夏夏,你說句話,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電話那頭原本略顯清冷的聲音這會兒竟然有些着急。
是真的着急!
李倩在跟顧洛錦彙報之後,她立即開始調查,而顧洛錦也沒有閒着。
這會兒調查到的初步結果就是剛纔左盛夏所接到的那個電話十之八九是跟她父親有關係的。
顧洛錦想起上一次她父親出事之後小女人的反應,心裡面不由的就擔心這個傻女人會不會一聲不吭的又做了什麼傻事。
他第一次覺得長這麼大,在商場上這麼多年,不管多麼棘手的問題,也包括這一次顧氏的事情,他都能夠從容去應對。
偏偏就是對小女人的事情怎麼都沒有辦法淡定。
找到左盛夏的父親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過來確認小女人的狀況。
顧洛錦根本就看不到左盛夏此時此刻臉上的那種表情,簡直上……
她整個就是完全愣住了,就連把手機從耳邊移動到面前,摁亮了屏幕清楚的看到來電名字是“顧洛錦”的這一整個過程都是機械化的。
竟然是顧洛錦,真的是顧洛錦……
左盛夏的腦海裡面已經被這六個字給佔據的滿滿的。
好幾分鐘過去了,她還處於錯愕當中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尤其是顧洛錦語氣裡面的那些擔心,更是讓她覺得好像再做夢一樣。
“夏夏!”
“我很好,謝謝顧總的關心!”
終究在顧洛錦再一次開口的時候,左盛夏也跟着開口。
她怕一開口就泄露了自己內心深處的對他的那一份思念,所以刻意的選擇了冷漠的語氣。
“夏夏,別這樣!”顧洛錦低沉的聲音中這會兒竟然還帶着一點受傷。
左盛夏的心都跟着狠狠一緊。
“顧總,我不懂你的意思,別哪樣?”
她在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繼續冷眼以對,甚至語氣裡面還帶着一些嘲諷:“我應該說顧總貴人多忘事嗎?那不妨讓我來提醒顧總吧!”
“對於顧總來說,我不過是一份契約而已,如今契約既然已經結束,那就不應該存在任何的聯繫!”
“還有,就算我曾經對顧總真的是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可是也早就在那天去北海道的機場,在你把我丟下獨自面對一切的時候全部都消失殆盡了!”
“所以,請顧總收回你的那些關心,我自問承受不起!”
左盛夏的這些話極輕,就好像是飄落的羽毛,落在顧洛錦的心裡面卻好像是針,看不見傷口,卻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可是,這對左盛夏自己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