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拂着,捲起無數花瓣,吹散了蘇唯一眼角的淚花,只見她緩緩擡手,一朵夭折的雛菊飄落在了她白皙的掌心中。
如此美好光景,美的如同一幅畫,但是卻又充滿濃濃的傷感之情,令人心疼不止。
而此時看着這一幕的不僅是慕夜梟一個人,還有背靠在羅馬石柱背後的一道身影,他也只能遠遠的躲在那裡。
只見蘇唯一緩緩的將手放下,目光落在白色精緻的雛菊上。
雛菊有三種話語,一種是永遠的快樂,一種是隱藏在心底愛,最後一種則是離別。
回憶裡的愛情,比等待中的愛情,更是令人痛苦,所以她也不想在去等待再和他能夠相守的那一天,或許他們註定只能相愛卻不能相守,現世太多的羈絆他們愛的太痛苦,既然都這麼痛苦,那就讓這份美麗的愛情永遠埋葬吧。
蘇唯一擡手,風吹而過,掌心的雛菊花朵隨風捲起在空中,此刻不知道它要飄向何方?
她依舊這樣一直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直到黃昏落日,天氣漸涼,蘇唯一不禁打了噴嚏。
而後,她便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瞬間襲來,蘇唯一一怔,側眸看去,只見慕夜梟將西裝外套搭在她肩上。
“天涼了!我帶你回去休息,不要忘了你肚子裡還有寶寶!”
此時此刻,蘇唯一看着慕夜梟沒有再那麼抗拒,眸光溫和了不少。
而這樣的對視,遠遠看着如此的深情愜意,俊男美女如此的吸引人心,美的如同畫中的王子公主。
但是這樣美好的一幕,落在那雙冰冷嗜血的雙眸中,像是要將這樣美好的一幅畫面狠狠撕碎了一樣。
蘇唯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聲恩了一聲,慕夜梟扶着她起身。
而慕夜梟明顯發現,她似乎沒有在那麼抗拒,這讓他心底又驚又喜,嘴角間不經意間勾勒而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我們要回去了?”蘇唯一問道,語氣柔和了不少,而更重要的是在聽到那“我們”兩個字時,這一刻如此的順耳。
“今天暫時不能回去!晚上生日宴纔開始,今晚我們可能要留在這裡!”
聽着慕夜梟的話,蘇唯一神色間明顯很抗拒。
“老婆不會有事的!明早我們就回去!”
最後蘇唯一也沒有在多問什麼,慕夜梟扶着蘇唯一朝着宴會廳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只見莉莉絲踩踏着高跟鞋,朝着兩人走來,一襲黑色的性感低胸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她性感豐滿的身子,眉眼之間似乎總帶着高人一等的高傲之氣。
而蘇唯一看着她,自然很不爽她,甚至說很討厭她。
莉莉絲站在兩人面前驀地頓住腳步,輕蔑看了一眼蘇唯一,隨即看着慕夜梟,優雅一笑道:“夜!好久不見!沒想到這次宴會能看到你!我很高興!”
慕夜梟紳士一笑,迴應道:“我竟然能讓莉莉絲小姐高興,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驀地,蘇唯一一怔,莉莉絲?擡眸看着眼前這個金髮女子,頓時想起了什麼,她不就是小時候一直跟在他們身邊那個貴族千金嘛!
小的時候她就很不喜歡她,因爲每次她要和少決玩耍的時候,她總是會故意來搗亂,不要臉的拉着少決。
現在回想起來,她在少決面前裝的楚楚可憐溫柔的樣子,想起就噁心。
因爲她的眼神毫不掩飾對莉莉絲的厭惡,莉莉絲垂眸看着蘇唯一,輕蔑一笑,看着慕夜梟道:“你的新婚妻子,看上去不是很友好!”
“……”
慕夜梟只是淡淡一笑,道:“她不是對誰都很友好!”
莉莉絲輕聲一笑出聲,低眸看着蘇唯一,烈焰紅脣挽脣優雅一笑,道:“慕夫人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蘇唯一冷聲回答道:“有些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會讓人很討厭!”
話落間,蘇唯一直接繞過莉莉絲朝着前方走去,慕夜梟隨即緊跟上去,並沒有多理會莉莉絲。
而就在蘇唯一說那句話的時候,莉莉絲臉色瞬間一僵,轉身看着蘇唯一背影,臉上若有迷人笑意全部龜裂,剩下的只有嫉妒,恨意。
這女人究竟是誰?看得出少決對她很是在意,他心底很清楚方纔少決突然吻她,不過就是做給這個女人看的,而在這個女人走後,他卻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將她推開。
一想到這裡,莉莉絲眼底劃過一絲可怕的陰鷙,凝眸看着蘇唯一的背影陰狠的可怕。
到了宴會廳時,蘇唯一驚訝,怎麼客人都走了,此時也只剩下僕人在安安靜靜的打掃着。
這時,一名中年管家挺直身子,朝着兩人走來,標準的九十度鞠躬,隨後男子恭敬道:“請慕二少爺跟我來!”
慕夜梟恩了一聲。
管家將兩人帶到了餐廳,一走進餐廳,蘇唯一感覺自己像是穿越回中世紀的感覺。
高聳的穹頂繪製着古羅馬衆神的壁畫,造型優美的法式水晶燈將這裡的一切照耀的耀耀生輝,純銀的七枝燭臺跳躍着溫暖的燭光,爲這裡平添了幾分安逸和寧靜。
而蘇唯一突然感覺自己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變了。
餐桌旁的兩名僕人恭敬的將雕刻精緻胡桃木椅子移動開,只聽見管家恭敬道:“兩位請坐!”
蘇唯一很是抗拒,沒有移動腳步,慕夜梟扶着她低聲說着:“走吧!”
最後蘇唯一和慕夜梟還是住在了椅子上,而就在剛坐下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睛。
只見南宮少決亦是大步的朝着餐桌走來,俊美極致的容顏卻冷的猶如萬年寒冰,那雙看似平靜的琥珀色雙眸似乎隱隱蘊含着可怕的冽氣。
完全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地獄修羅般可怕。
心控制不住的激烈顫抖着。
而此時她更不想看到的是,此刻莉莉絲正親暱的挽着南宮少決的手臂,那樣的靠近親暱。
他的越是靠近,蘇唯一隻覺得心越惶恐不安的厲害,她緩緩的垂下眼簾,不想去看他。
但是她聽到移動椅子的聲音,她知道他就坐在了她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