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陳子鳴用力抓住寧小菲的後頸，斜睨着搖搖欲墜的穆天野，“他不可能爬上來的，看看他的手掌，看看他的表情……哈……他是個膽小鬼，他馬上就會掉下去的……”

“不會的！”寧小菲大聲打斷陳子鳴的聲音，“天野，別再想以前的事情，看我……看着我……”

穆天野擡起臉，目光及處，只見寧小菲長髮凌亂地被陳子鳴抓在手裡，正在拼力掙扎着，明明她在危險之中，她的眼睛卻一直在看着他的方向。

儘管夜色昏沉，他還是看清她臉上閃動的淚光。

不！

他不死！

他要保護她！

深吸口氣，他已經快要無力的雙手重新握緊欄杆，繃緊雙臂，一點點地向身子向上提拉……

終於，他的一隻手臂搭上棧道上！

寧小菲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就是這樣，加油……天野，你可以的……”

山下，警笛聲越來越近，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到閃動的警燈，陳子鳴意識到情況不妙，抓着寧小菲衝過來，想要踢向穆天野。

“不許碰他！”

寧小菲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將頭用力向後一頂，後腦頭骨重重地頂在陳子鳴的下巴上。

兩牙相擊，一側的舌頭都被他咬破，吃疼地後退一步，他重重地撞在另一側的石壁上，寧小菲也被他拉倒在地。

“賤人！”

擡手抹掉嘴裡溢出來的血水，陳子鳴迅速起身，照着寧小菲的頭臉就是一巴掌，寧小菲被他打倒在地，他揮手向她刺下手中刀。

寧小菲迅速側身，匕首刷得一聲刺在棧道的鋼質臺階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鳴。

“去死吧！”

陳子鳴再次揮下手中的刀。

一個人影斜撲過來，將他撲撞在棧道一側的石壁上。

是穆天野！

利用寧小菲阻止住陳子鳴的時機，他終於從棧道下爬上來，千鈞一髮之時幫寧小菲化解掉危機。

將陳子鳴壓在石臂上，他抓着對方握着刀的右手，用力地磕向石壁。

一下、兩下……

到第三個，陳子鳴終於忍不住，吃疼地鬆開手掌，匕首落地臺階上，彈出去，隨後從臺階間的空隙落下棧道。

陳子鳴用力掙扎，踢打着壓住他的穆天野，男人卻如山般巍然不動，一臂橫着壓在他的頸部，另一隻手掌就緊握成拳，不客氣地抽着他的臉上、胸口、腹部猛揮。

幾拳頭下去，陳子鳴就弓着身子縮成蝦米。

穆天野粗重地喘息着，臉色還很蒼白，一對眼睛裡卻已經滿是清明和堅定。

“那天，把我推下陽臺的是你，對不對?”

“哈……”陳子鳴低笑着擡起被他揍得鼻血直流的臉，“沒錯，就是我，穆天野……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你知道當初你媽爲什麼要和你爸離婚嗎？”

穆天野皺眉，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提起這個。

“都是因爲你！”陳子鳴咧出染着血水的牙齒，“因爲你那個窮爸爸沒錢給你治病，所以挪用項目經費公款，你媽爲了幫你那個沒用的爸爸補上虧空，免得他進監獄，才主動爬上秦兆陽的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