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西城哪裡會讓寧小菲擋在自己面前，眼看着陳子鳴將槍向寧小菲瞄準，他想都未想就衝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陳子鳴，你冷靜點……”

“冷靜？”陳子鳴大笑，“我現在很冷靜，所以我纔要把你們一個個全部殺掉，因爲你們全都該死！”

“陳子鳴！”

一聲厲聲響起，穀雨推開車門跳下車來。

“小雨？！”看到她，陳子鳴頓時變了臉色，“你……你怎麼也……”

“你別叫我的名字！”穀雨憤怒地打斷他的聲音，一步步走上前來，眯着眸子瞪着不遠處的陳子鳴。

想起他對她說過的情話，想起兩人一起喝酒看歌劇……

她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痛苦，最後終於化成憤恨。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我……”陳子鳴抓着槍，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小雨，對不起，我……我也不想這樣的……”

“你胡說！”穀雨厲聲打斷他，“你害我染上毒癮還說不想，你這個自私的混蛋，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

眼看着穀雨突然衝向自己，陳子鳴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擡起槍指住穀雨。

“小雨，你……你不要過來……”

穀雨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只是憤怒地揮舞着手中那把從車上臨時抓過來的扳手，向陳子鳴衝過來。

“混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姐，不要！”

“穀雨！”

……

眼看着她衝向陳子鳴，西城和寧小菲都是驚呼出聲。

“不要……不要過來，否則我開槍了！”

陳子鳴再次後退，不知不覺已經退到車頭前，後背撞到身上，他失控地靠到車頭上，一轉臉就見穀雨已經衝到他面前，眼看着扳手向自己揮過來，他本能地扣下扳機。

嘭！

嘭嘭！

三聲槍響，驚起一片夜鳥。

“不要——”

西城驚呼着，不顧一切地向穀雨衝過來。

寧小菲本能地擡手護住頭，蹲下身去，擡起臉來的時候，只見西城已經衝到穀雨身側，正接住她倒下來的身影。

她的胸口上，鮮血正從彈孔裡溢出，將淺色的病號服都染成一片耀眼的血紅，如某種詭異的花朵盛開。

“小雨？！”

眼看着穀雨倒下，陳子鳴也是怔在原地。

“姐！”西城拼力將穀雨從地上抱起來，轉身衝向自己的車子，“姐……你堅持住，我馬上送你上醫院……姐！你不許死……你答應過我的，姐……堅持住……”

拼力將穀雨從地上抱起來，西城轉身衝向自己的車。

寧小菲見狀，忙着衝過來，幫他拉開後車門。

此時，陳子鳴也從回過神來，擡起槍遙指住寧小菲。

“你們……你們不許走！”

寧小菲怔住，西城就抱着穀雨轉過臉，雙目含着淚瞪向陳子鳴。

“你真得要看着她死嗎？！”

視線落在他懷中谷雨滿是血水的身體，陳子鳴握槍的手指也顫抖起來。

遠處車道上，燈光閃過，馬達聲已經近在耳邊。

陳子鳴臉上的最後一抹猶豫也化爲陰冷，衝上前來，他一把將寧小菲拉到自己面前。

“你們可以走，她不行！”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