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喝酒只是因爲……”

陳子鳴還要判解，藍青卻沒有給他機會。

“有還是沒有？”

陳子鳴抿抿脣，只好回答。

“有！”

“那麼，你是否將西城上樓進入桑鑫訂好的房間？”

“是！”

“隨後，你的電話響起，其實只是桑鑫在洗手間撥過來的電話，你卻假裝是有客戶找你，是不是？”

陳子鳴咬着嘴脣。

一直表情溫潤的藍青，突然兩手撐上他的證人桌，雙目逼近他的眼睛。

“是還是不是，請立刻回答！”

被他突然爆發的氣勢所迫，陳子鳴本能地向後縮縮身子。

“是！”

……

藍青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一連串的逼問絲毫不給陳子鳴喘息的機會，不知不覺之間，那個看似溫潤的男人已經完全將整個庭審都控制在自己的節奏，而陳子鳴也在不知不沉之間成爲他的牽線木偶，有的問題甚至跟本來不及思考就已經直接道出真相，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那個“是”字，極有可能會爲他帶來數年的牢獄之災。

呂家良數次想要插嘴，卻根本找不到切入點。

當他想要質疑這個問題的時候，藍青已經將下一個問題甩到陳子鳴面前，呂家良不得不轉而思考下一個問題，從而錯過質疑前一個問題的良機。

在一連的急打急攻之後，藍青緩緩地站直身子。

“也就是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是還是不是？”

“是！”

陳子鳴的回答機械而直接。

“我反對！”呂家良恨不得衝過去狠狠地抽陳子鳴兩把掌，卻只能站起身表示自己的反對，“檢方律師完全是在誤導我的當事人。”

“法官先生！”藍青雙手一攤，“剛剛所有的細節，陳子鳴都已經承認，我只是在最後詢問一個結論，這個結論無論他是否回答，我相信法官和合議庭以及在場的每一位見證者都已經擁有答案。”

他擡起修長的右手，食指扔指着陳子鳴的臉。

“那天晚上，主使桑鑫安排一切，想要加害寧小菲小姐的人就是他——陳子鳴！”

“反對無效。”法官一臉清正，“藍律師可以繼續提問。”

呂家良無力地坐回原地，此時陳子鳴也纔是如夢方醒，明白自己此刻的處理。

“關於寧小菲小姐的案子已經十分明瞭，現在我請繼續回到季靜的案子，請法庭允許我請出受害者的母親白秋玲女士，提問幾個問題。”

法官點點頭，“允許提問。”

旁聽席上，季子川站起身，將白秋玲送到入口，立刻就有工作人員走過來將她帶到證人席上。

藍青站在她的面前，語氣溫和，字裡行間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清正之感，“白女士您好，我知道您的女兒此刻還躺在病牀上，尚未甦醒。但是，現在，我要求您冷靜地、理智地回答我的問題，因爲您的每一個回覆都會幫我們更好地理清案情，還您還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的女兒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