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寧。”秦兆陽輕聲喚住她，“這些事讓護工做就行了，我已經恢復許多，今晚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是啊，夫人。”茱麗主動請纓，“今晚我留下，您就回去好好睡一晚！”

“不用！”楚馨寧將收拾好的東西遞給茱麗手裡，“你們回去吧，今晚還是我留下，累了我就在陪護牀上休息。”

秦兆陽心疼地皺眉，“馨寧！”

楚馨寧握住他的手掌，“就讓我再陪你一晚，明天晚上我一定回去。”

“明天一定回去。”

楚馨寧點頭。

秦兆陽只是無奈地答應，茱麗見狀，也知道多勸無異，起身幫楚馨寧鋪好陪護牀上的毯子，又做好其他準備，便與林子凡一同離開。

秦兆陽入院，儘管他的大部分工作都已經交給他人處理，可是有些工作還是要他親自拍板，茱麗則要負責幫他協調各方面的工作，林子凡則要負責楚馨寧出版公司這邊的事務，兩個人的工作量也都比平常增加許多。

醫生過來查過房之後，楚馨寧也將護工支走，病房裡立刻就安靜下來，取出準備好的電腦，她輕輕按下按鍵，立刻就有大提琴溫潤的聲音在半空中飄蕩起來。

認出他最喜歡的曲子巴赫的《g弦之歌》，秦兆陽的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

“好久沒聽過這首曲子了。”

展開手中溫熱的毛巾，幫他細細擦淨臉和手掌，楚馨寧收起毛巾，側身在他身側的椅子上入坐，伸手幫他拉拉薄被，“好好睡吧！”

秦兆陽輕輕搖頭，伸手覆住她的手掌，“我們聊聊天吧？”

“你想聊什麼？”

“我想和你聊聊……”秦兆陽略略猶豫，終於還是緩緩吐出一個人名，“天野！”

聽他提到兒子的名字，楚馨寧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怎麼會……突然聊這個？”

“我還記得，我們剛結婚之後，你悄悄買了許多禮物回去，我從國外回來不見你的人影，當時猜到你可能去哪兒，氣憤地趕到a大，遠遠就見你在草地上，抱着一個新書包哭。”秦兆陽心疼地皺眉，“我當時氣憤至極，所以纔會要求你，不許回去看兒子，真得……對不起。如果我當時沒有那樣要求你，沒有帶你去美國，也許你和天野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楚馨寧搖頭，“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拋棄他，他有理由怪我。”

“胡說……咳……”

因爲過度用力，秦兆陽急急地咳嗽起來，楚馨寧忙着幫他輕撫胸口，好一會兒，他才忍住咳嗽。

“就算是有錯，也是我的錯，不是你的，你應該把真相告訴他。現在，他已經不是孩子，他應該能明白你的苦心。如果你不好開口，那我去說，我去告訴他真相！”

“不！”楚馨寧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兆陽，這次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永遠不要把真相告訴他。”

“可是……”秦兆陽擰着雙眉，“你不說出真相，他會怪你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