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邊圍着數名醫生和護士,正在遊說穆天野。
“先生,你必須馬上接受手術!”
“除非……我……我見到寧小菲!”
男人的聲音很虛弱,卻透着強勢與堅持。
“你……”主治醫生氣得臉色鐵青,“你這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
寧小菲繞過一名擋住她的醫生,這纔看到穆天野。
男人臉色蒼白地躺在枕上,臉上頰上滿是斑斑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他很是虛弱疲憊,平日裡精亮的墨眸也顯得有些無神。
左臂還在流血,左手上卻緊抓着一隻注射器。
“天野!”
兩個字的名字還沒有叫完,寧小菲的眼淚已經掉下來。
看清是寧小菲,穆天野一直提着的心這纔算是徹底落地。
她沒事,就好!
“穆天野!”護士長急步行到寧小菲身側,“我把寧小菲帶來了,你現在馬上配合我們治療?”
在急診室裡和醫生髮脾氣,搶走麻醉劑拒絕治療,她做了十多年護士還是頭回遇到。
“快!”
醫生一聲令下,大家立刻行去起來,麻醉師拿過被穆天野搶走的注射器,將裡面配好的麻醉劑注入藥壺,另外幾人就迅速行動起來爲他準備手術。
“天野!”
寧小菲伸手扶住穆天野的右手,男人一向總是溫暖的手掌,此刻卻涼得沒有多少溫度,反握住她的手指也是顯得很虛弱。
看他嘴脣開合,寧小菲忙着彎下身去,擡起還在溢血的手掌扶住他的臉。
“別亂動,好好配合醫生,我在這等你,有什麼話等你手術完再說。”
男人吃力地吸了口氣,聲音嘶啞而無力。
“別哭!”
“好……我……我不哭!”
嘴裡說不哭,眼淚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我沒騙你,那個戒指真得是給……給你的……”
“我信。”寧小菲含着眼淚,重重點頭,“我信,你別說了,我都信。”
“我……我沒有別……別的女人,只……只有你一個……還有,你……你不許走……”
麻醉劑一點點地流進血管,穆天野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最力,最後終於陷入沉沉的深睡眠。
握緊他的手掌,寧小菲含着眼淚在他耳側溫柔低語。
“你放心吧,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因爲當時是側面承受撞擊,安全氣囊替穆天野換擋住大部分撞擊,他的上半身幾乎沒有受傷,只是因爲車門被撞變形,側腰部和腿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和異物刺入。
傷不及性命,只是因爲無法確定異物刺入之處是否有動脈和神經,醫生們的動作也都是小心翼翼。
整個手術前前後後,一直折騰兩個多小時,醫生護士個個都是累得一身汗。
寧小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腦部震盪再加上她本身經期失血,一整天也沒怎麼吃東西有點低血糖……
等到醫生完成縫合,終於才喘口氣擦過汗的時候,站在牀頭,握着穆天野一隻手掌的寧小菲,也已經是搖搖欲墜。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