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牀鋪微陷，感覺着身後男人已經揭被上牀，寧小菲忙着向牀側又縮了縮，手腳冰冷，她只怕不小心碰到穆天野又惹他不高興。

感覺到身側女孩子的動作，穆天野皺了皺眉，翻身給她一個後背，伸手關掉檯燈。

房間裡，瞬間一片黑暗。

寧小菲閉着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以往她的月經雖然不太規律痛經卻並不嚴重，也許是最近太過勞累，也許是因爲天氣轉暖她貪涼吃過幾次冰淇淋……這一次的痛經就顯得格外地來勢洶洶。

小腹一陣陣絞痛不說，整個腰腹都是冰冷一片，腰痠得彷彿是斷掉的感覺。

她本能地弓起身子，用雙臂抱住腹部，也沒有緩解。

側耳聽聽身後男人的聲音，她沒敢開燈，輕手輕腳起身跑進洗手間，在馬桶上坐了好一回纔有氣回力地回來。

剛摸到牀側，就聽一聲輕響，穆天野一側的檯燈已經亮起來，只當是自己吵醒他，寧小菲裹着毯子站在牀側。

“要不……我到次臥睡？”

照這個樣子，聽怕這一晚上也睡不好，他胃還在疼她並不想影響他休息。

“上牀！”

男人的聲音裡裹着薄怒。

她不想與他半夜爭吵，重新鑽回被子，正裡面縮成一團，忍着難受勁不敢再亂動，只是閉着眼睛努力睡覺。

那天晚上，寧小菲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又溼又冷的森林裡赤足前行，遇到一隻大熊。

她大驚失色奪路欲逃，卻被對方抓住，本以爲會被大熊撕成碎片，結果卻被大熊一路帶回熊窩，抱到懷裡在火堆前取暖。

大熊身上有淡淡的菸草味，胸口結實，溫暖得讓人安心。

大熊抱着她，吻她的頭髮和頸，似乎還在她耳側低低地說了什麼，只是她沒有聽清。

……

等到寧小菲清醒過來的時候，心中仍有些眷戀那夢中的溫暖。

身側，穆天野已經不在，她抓過手機看看時間，眼看着已經快要九點，忙不迭地匆匆起牀。

簡單洗漱，掃一眼鏡子裡有點亂的頭髮，她不由皺眉。

來不及洗手，寧小菲從抽屜裡取過皮筋將頭髮束起，不經意地一掃就注意到頸後側一個新鮮的吻痕。

她疑惑地伸過手指，輕輕地撫過肌膚上的痕跡。

難道，昨天晚上不是做夢，而是穆天野——他抱着她睡了一整夜？

噹噹噹！

房門被人輕輕敲響，寧小菲忙着扯開皮筋讓長髮垂下來擋住脖頸，走過來將門打開。

門外站着劉嫂，看到她立刻就微笑開口，“還以爲您沒起呢，早餐都準備好了。”

“太晚了，我在路上隨便買一點吧。”

“您不用着急，司機在樓下等着，他會送您過去。”

“什麼司機？”

“少爺說，從今天起，您都由司機接送。”

寧小菲苦笑。

也就是說，她現在就開始就被司機監視了是嗎？

跟着劉嫂下樓走進餐廳，寧小菲在桌邊坐下，劉嫂將熱騰騰的紅棗粥放在她面前。

“對了，早上過來的時候看到公告欄上貼着失物招領，說是保潔在咱們樓停車場的垃圾桶裡撿到一個鑽戒，您沒有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