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被煙味嗆到，寧小菲控制不住地咳嗽出聲。

寧小菲快步快步走進來，藉着從門外透進來的燈光將湯碗放到桌上，推開陽臺的隔斷門，又將幾扇窗子都打開，這才折身回來行到穆天野面前，柔聲問：“喝點湯吧？”

伸手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穆天野淡淡開口，“別管我，你去吃吧……剛纔的事情別在意，我相信是她逼你。”

男人的臉在昏暗中看不太真切，只是勉強看到一個輪廓。

寧小菲沒說話，走上前來，擁住他的肩膀，彎下身去，輕輕擁住他的頭頸。

她同樣成長於單親家庭，深知那種缺愛的滋味，也能理解他的感受，以前的事情她無力改變，只是想用這種方式，給他一點溫暖。

男人的背梗了一會兒，然後就一點點地放鬆，將頭靠到她的腹部，手擡起來，擁住她的腰身。

“小菲，別離開我。”

手指輕輕撫着他的短髮，寧小菲柔柔開口。

“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一直陪着你。”

伸手將她拉過去，坐到自己腿上，男人伸手攏住她，頭就低下來，輕輕地擱在她的頭頂。

他的身上有菸草味，嗆得她喉嚨有點癢，壓住咳嗽，寧小菲伸過自己纖細的手臂，環住男人結實的腰，小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

……

樓下。

林助理小心地將穆媽媽扶上後座，“您還好吧？”

穆媽媽深吸口氣，好一會兒才吐出兩個字來。

“沒事。”

林助理拿過水來，讓她喝了兩口，這才命令司機啓動車子，目光就關切地落在穆媽媽臉上。

“或者，我幫您訂明天回去的機票？”

“不。”穆媽媽輕輕搖頭，有些蒼白的臉上重新染上寒霜，“我不會這樣認輸的。”

林助理皺眉，“可是……少爺他現在跟本聽不進你的話。”

“他是因爲恨我，才故意與我做對，被寧小菲的花言巧語矇蔽住，我會想別的辦法，讓他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穆媽媽側眸，看一眼遠處的公寓大樓，擡手按了按太陽穴，“這個丫頭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看來是我低估她了。下一次，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那我們回酒店？”林助理問。

穆媽媽輕輕點頭，車子繼續向前，她就放鬆後背靠上椅背。

“從現在起，你安排人好好盯着她，不要打草驚蛇，如果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記得一定要拍下證據。”

“是。”林助理輕應。

“哼！”穆媽媽輕哼出聲，“她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輩子，在天野愛上她之前，我必須要揭開她的真面目。”

車子向前，林助理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低聲提醒，“少爺對寧小姐看來是非常寵愛，只怕到時候他對您……”

“更加怨恨？”穆媽媽自嘲地揚揚脣角，“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再認我這個媽了，隨他吧！”

擡起手掌，撐住額頭，穆媽媽的表情在窗外透時來的路燈光裡陰晴不定。

“不管他認不認我，他都是我兒子！”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