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野的聲音很低，沒有平日裡的強勢與霸道，昏暗的房間裡，那聲音……顯得有些寂寥。

寧小菲邁步走過去，站到他面前。

男人擡手將剩下的煙在菸灰缸裡熄滅，手就擡起來，捏住她的褲子，解開釦子，將拉鍊拉開。

寧小菲全身汗毛豎起，男人的手指卻已經收回去。

“去睡，別煩我！”

他的聲音裡透着幾分不耐煩，也有幾分疲憊。

好心當成驢肝肺！

寧小菲氣呼呼地轉身走出書房，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臉看向書房開着的門。

昏暗的房間裡，男人的身影都看不太真切。

這傢伙不會又抽一晚上的煙吧？

管他呢，關她屁事！

心裡這麼想，她的人卻站在原地沒動。

不管怎麼說，今天他都幫她不少，做人不能沒良心。

目光掃過露臺上裝飾的小綠植，她眼中一亮，立刻就行過去，用兩臂夾着一盤小綠植重新走進書房，行到穆天野面前。

“這個給你。”

穆天野眯着眼睛看着她抱在懷裡的東西。

“什麼意思？”

“你把它當樹洞啊！”寧小菲蹲下身，將綠植放到他面前，“我小的時候有不開心的事情，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就悄悄把秘密說給我養的植物，植物不會說話，它肯定不會出賣你的！”

穆天野無語。

“幼稚！”

“好，你不幼稚，你成熟！”寧小菲氣呼呼地起身，走出書房，“隨便你，我還不管了！”

黑暗中，穆天野重新拿過一支菸來放到脣邊，還沒有點，就聽走廊裡傳來小丫頭急切地叫聲。

“老公，快……快來啊！”

聽她叫得急切，穆天野只當是出了什麼事情，起身衝出書房，就見小丫頭抱着盆載站在走廊裡，看到他，立刻就興奮衝過來，勾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走廊的花架前。

“快看！”

穆天野皺眉看過去，只見她面前的一株小綠植上，掛着一朵快開的玉白花朵。

他頓時不悅地挑眉。

“大驚小怪！”

一朵花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寧小菲立刻就回他一個白眼，“聽說過曇花一現這個成語嗎，這是曇花，很難得的好不好？”

曇花？

穆天野認真地看看眼前的那株植物。

“它還在開！”寧小菲興奮地湊過來，和他一起盯着那朵正在緩緩盛開的花朵，沒有聽到男人的反應，她輕輕用手肘碰碰他的側肋，“看到沒有，花瓣又開了一點……你仔細看！”

生平頭一回看到傳說的事情，寧小菲顯得極是興奮。

“之前搬過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它了，當時看到它長了花苞，我就一直等着它開花，我還奇怪怎麼幾天也不開，剛剛一眼就看到它開花了，我纔想到這可能是曇花，怪不得看着這麼眼熟。”

蹲得累了，她乾脆坐到地板上，順手一拉，穆天野沒有防備，也被她拉得跌坐在地。

他剛要發作，就聽小丫頭興奮地叫出聲來。

“快看快看，剛纔花瓣伸開一點，你看到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