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深親自下樓送他回去,在他坐進車裡之前,她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你的外套被我弄丟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想從我這裡得到索賠,我是分文沒有。”
他早就知道她身上分文沒有,他將車門關上,看了眼站車外的許深深,點頭道,“恩,我知道了!傷好了就過來,進去吧!”
她如釋重負地笑道,“恩!你慢走,路上小心!”
他抹了下方向盤,將車開走了。
“許深深。”
有人在身後喊了她一聲,她雙手握着雙肩包帶子,回頭看了眼對方,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謝婉兒朝她走來,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她的臉上,不削地撇了撇脣,“你叫許深深?”
許深深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生,但對方居然能叫出她的名字,她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戒備。
“你是誰?找我有事?”
謝婉兒低頭,摳着手指甲,自我介紹道,“我叫謝婉兒,和陸相濡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在你沒認識他之前,我就親過他的臉,我父親和他父親很熟。我們兩家算是門當戶對,而我們兩個在一起更是郎才女貌。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不該去騷擾他。”
好大的口氣,雖然她們是第一次見面,但許深深明顯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傲氣和她與生俱來的千金氣質。
“你誤會了,我和陸相濡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想解釋,也懶得和她解釋,轉身往前走掉。
謝婉兒讓她手下的人攔住了許深深的去路,她出聲警告道,“許深深,別懷疑我的身份,要讓你離開這所學校只是輕而易舉的事!你要敢繼續和他走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知難而退。”
許深深咬牙切齒地回頭看着她,有錢人就是這麼任性嗎?就算她不想和陸相濡走得近,並不能代表他不來找她不是嗎?
“謝婉兒,難道你還要禁止人的自由?”
“我沒禁止你的自由,但你靠近他,就不行!因爲他是我的,他的人被我定下了!”她大言不慚地說道。
許深深覺的她腦子有問題,既然她覺的陸相濡是她的,那她來找她做什麼?
“你喜歡他,和我沒關係,如果他也喜歡你,就算我和他走得近,也不能對你構成任何威脅!”她欠陸相濡那麼多錢,想和他不走得近,都不行!
“但是,我聽說你還給他洗衣服?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給他洗衣服?”這也是謝婉兒來找她的原因,長這麼大,她從來都沒給他洗過衣服,這丫頭居然比她還捷足先登,她不得不有所防備。
“我和他是什麼關係,難道你不清楚?”
“你……你是不是喜歡他?我警告你,你最好離他遠遠的!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隨便!”她纔不怕謝婉兒的威脅,大不了不在這所學校上學了!
她要走,謝婉兒卻不讓她離開,她讓她手下的人將許深深抓起來。
許深深被幾個男人扣住了手臂,她用力掙扎了下,不滿地叫道,“你想幹什麼?”
“替我抓花她的臉!”謝婉兒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
“還不動手!抓花她的臉!”
“是,小姐!”
一名男人擡起手,正欲朝許深深的臉上扇去,一隻腳從半空中飛了出來,將男人一腳踢開,再將抓住許深深的幾個男人全踢倒在地。
謝婉兒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掩嘴低叫,“陸相濡,你這是幹什麼?幹嘛傷自己人!”
陸相濡一手護着許深深,皺眉道,“謝婉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好端端地跑來這裡鬧什麼?還不給我滾回去!”
謝婉兒見他如此袒護許深深,眼裡有着妒意。
她上來,一把扣住他的胳膊,撒嬌道,“陸相濡,你幹嘛這麼護着這個女生,我比她漂亮太多了,她醜的要死!”
陸相濡瞪着她,“謝婉兒,這是最後一次,若再犯,不輕饒!”
謝婉兒咬着脣,不甘願地跺了跺腳,“相濡,你欺負我!你爲了那個女生欺負我!”
“閉嘴!你帶着這麼多人不就是爲了以多欺少嗎?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提欺負!滾回去,以後不許出現在我的學校裡!”他一手扣着許深深的手臂,不顧謝婉兒氣得煞白的臉色,拉着許深深往前走了。
謝婉兒抓着自己的頭髮,生氣地吼了一聲,“啊啊啊啊!!”
下人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扭頭朝他們吼道,“看什麼看?還不給我滾!”
謝婉兒一旦受了委屈,就喜歡找她母親說事,而謝婉兒的母親又是個偏心的人,知道自己女兒受了委屈,就會想辦法替女兒討回個公道,所以她趁着晚上睡覺時,在自己老公面前提了下女兒和陸相濡的事。
但是謝婉兒的父親是個公正嚴明的人,他早就知道女兒喜歡陸相濡,但是陸相濡喜不喜歡女兒,他是看得很清楚的,陸相濡一直視女兒爲麻煩人物,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脾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行了,這事還得看她們年輕人怎麼發展,我們能怎樣?”
但是她不肯就這麼放棄,不停地在老公面前出謀劃策。
“老公,不如你去跟陸總說說,看能不能讓他的兒子和我們女兒把婚事給定下來,兩家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我們女兒長得這麼標緻,嫁進他們陸家當媳婦,他們陸家的人也不吃虧,是吧?”
他搖了搖頭,“哎,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女兒要是真嫁進陸家,也算是咱們高攀了陸家的人,你以爲以他們陸家的身份地位,還怕找不到兒媳婦?你不要把自己的女兒看得太重要了!”
女人撇了撇脣,“哪有這麼損自己女兒的爸爸!你不去說,我去!”
男人忙拉住女人,苦心勸道,“老婆,這事你別摻合了,等有機會我再向陸總提提,你就別管了。”
“你說的,可別忘了!”
男人無奈地搖頭。
放學後,陸相濡遠遠地叫住了許深深。
但是許深深還在爲上午的事生氣,他叫她的時候,她裝作沒聽見,大步往前走掉。
他知道她故意不理他的,他追了上來,一臉討好地問道,“今晚我們出去吃,你不煮飯了!”
“少爺你要去外面吃,你去吧,我不去了!”她還要回去溫習功課,對於期末考試,她一刻都不敢鬆懈。
“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你陪我一起去吃,然後再一起回別墅,怎樣?”他發誓,他從來沒有這麼刻意地去討好一個女人,她是第一個!
“不怎樣!陸少爺,你想吃飯還怕沒人陪你嗎?你勾勾手指頭,就會有很多女生想陪你一起去吃飯,又何必叫我和你去呢?”她故意酸溜溜地嘲諷道。
陸相濡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別人說話時帶着含沙射影。
“我就叫你和我一起去,怎麼?難道你想還我五十萬?你以爲隨便一個人都能借你五十萬?”他戳中了她的痛處,她咬着脣,怒視着他。
“行,你要吃什麼,我都陪你去吃!這樣行了吧!”她白了他一記,他則是心情大好地撫摸了下她的頭髮,稱讚道,“這才乖!”
她又不是狗,他幹嘛碰她的頭髮,真是討厭。
陸相濡找的用餐地方,通常都是有品位的地方,而且是個西餐廳。
許深深很少吃西餐,一是不習慣拿刀和叉子,二是沒有那個經濟條件吃西餐。
“想吃點什麼,隨便點!”他將一本全是英文的菜單丟給了她,她接過手,很隨意地看了眼價格,瞬間杏眼圓睜,以爲自己看錯了!一盤菜居然要幾百塊!
“許深深,話說你英語很好,有沒有想過以後當翻譯官?”他突然冒出一句,擡頭望着她,而她正聚精會神地看價格,“哦,翻譯官不錯啊!”
“是不錯,我是說翻譯官適合你!”他白了她一記,不曉得她在看什麼?居然心不在焉的樣子。
“厄……你是說我啊?聽說翻譯官要求很嚴格的,不過如果有機會,倒是願意去試試!”她從來不拒絕錢,只要賺錢的工作,她都想去嘗試下。
“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嘛!你要是真考上翻譯官了,那我一定是你的上司!”他開玩笑地說道。
“你可真夠自大的!要是你說反了呢!”她討厭自己每次處於劣勢的感覺,因爲成績上每次都拼不過他,真叫人氣憤!
“我猜的,因爲我比你有領導風範!”
“……”
什麼亂道理!她纔不信這個邪呢!
菜上齊之後,兩人開始安靜地用着餐,桌子中央擺着一束浪費的玫瑰花,她擡頭的瞬間,他也剛好擡頭,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巧地撞在了一起。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兩人的周圍似有火花四射層層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