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掛上電話,身邊一個穿着白袍帶着眼鏡的男人看着她,“準備好了嗎?”
傅晴點頭,“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今天晚上還是有點月亮的,清亮的光落在湖面上,輕輕的蕩着。
在結束了那通電話之後,他們一行人就開始上路,給他們準備的東西很簡單,一輛山地車,後備車廂滿滿的都是醫療用品。
總共有五個人,開車的人不苟言笑,是司令員派來保護他們的人,來歷不明,然而傅晴在雷擎佑的調教下已經知道什麼人是怎麼樣的深藏不露,所以一路上雖然從來沒有搭話,但是她卻是秉持着信任的心。
副駕駛座是位身材火辣,表情面癱的女性,雖然惹人眼球,可是全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她身邊就是認識的同事,只是見過幾面卻沒有什麼交集,在她的目光偶爾看向右邊的時候,一人面不改色的轉頭,另一位露出溫和的笑容。
晚上他們路過一家小旅館的時候停下來,因爲房間不夠,所以三個男人一間,傅晴則是和另外那個女人成爲了短暫的室友。
傅晴剛剛脫下外套,門外就有人敲門,先從貓眼看過去,確認是剛纔出去的女人之後她纔開門。
一路上兩人都沒什麼交集,更是沒有交談的慾望,此刻傅晴看見女人手上的酒瓶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
女人倒了一杯酒,辛辣的味道充斥整個房間,和那種腐朽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傅晴的胃裡翻涌着。
好不容易到了半夜,睡意濃重的時候,一點點細微的動靜讓她忽然警醒過來,一個影子坐在陳舊滿是刻痕的椅子上,桌子上是一個酒瓶的形狀。
傅晴一隻手撰着被子,心被吊起來,然而還不等她有什麼動作的時候女人忽然出聲,“我睡不着,你看起來睡得也不是很安穩,要來一杯嗎?”
她緊撰着牀單的手緊了又鬆,“你知道這樣很嚇人嗎?”
女人不以爲意的生意傳來,“所以你是被我嚇醒的嗎?”
“剛纔那道聲音是你發出來的嗎?”
“你指什麼聲音?喝酒的聲音還是放下酒杯的聲音?看來你很容易警醒,這裡沒有那麼多的意外,你可以好好睡一覺,畢竟我們還有好幾天的路程。”
女人搖晃着酒杯,傅晴只能看見她模糊的五官,卻能夠聽到她語氣裡的滿不在乎。
“你……不想去?”
“恩,我是被人推出來的,聽說這個任務挺危險的,得罪了人就被人踢出來當羔羊了,不過現在發現還不錯,至少這一路上沒什麼勾心鬥角的,過得還是比較輕鬆的。”
傅晴沉默了一會,下牀把她手裡的酒瓶奪過來,“就算現在看上去很平靜,我們也不應該這麼懈怠,等結束之後你想喝多少酒都沒問題。”
女人輕輕的笑起來,漆黑的夜晚中居然透着一點爽朗的味道,“你也是被迫的嗎?”就算是被奪走了酒瓶還是沒有生氣的樣子。
傅晴可以理解,大概在他們看來,這種危險的任務幾乎是很少人願意主動來的,雖說有基本的保障,可是萬一有個意外的話就什麼都沒了。
傅晴覺得這個女人很神秘但是又很有趣,但是她笑了笑還是保持着一定的戒心什麼也沒說,女人發現她謹慎過分也不願意再去追問,頗感無趣的回到牀上睡覺。
談話就此結束,傅晴看着被子下起伏的身體卻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意識到,也許司令員說的危險,或許並不僅僅指的是暴露在外的那種直接的,讓人爆炸的生命危險,更有可能是在這種不經意間就讓人落入陷阱的沉默的危險。
五個人都是爽快的人,沒有惡意的耽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第二天早上就直接出發,一路上風平浪靜的令人心生疑竇。
其他人無所覺很正常,可是她事先知道敵人根本不是什麼小貓小狗,因爲這麼平靜反倒是讓人不安。
車子不慢不快的向前行駛,女人突然出聲,“方向錯了。”
開車的男人拿着地圖過來比對,“沒錯,確實是這條路線。”
就在這時,女人突然把一管黑漆漆的槍抵在男人的腰間,所有人神色一變,傅晴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愣神,不過想到這幾天的平靜,提起來的心同時又放下不少,至少現在危機終於擺在明面上了。
“你想怎樣?”開車的男人問
“往回開。”女人厲聲說道,與昨日的慵懶完全不一樣。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知道你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算再快也快不過我手上這把槍,要是還想留着這條命就乖乖的別說話。”
後座的兩個男人面如菜色,這個女人早就摸清楚了所以才選在今天這個時候動手,看上去隨意,其實早就已經計劃好一切。
傅晴手一動,女人拿出另外一把槍指着傅晴的頭,“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可愛的小腦袋就要被打爆了。”
傅晴舉起雙手,“我只是覺得脖子有點疼。”
“行了,現在全部安靜,閉嘴,什麼也別說,往回開。”
當她脫下僞裝的時候,就發生了變化,之前慵懶冷清化成一把利劍,好像隨時都能用她鋒利的那面砍下人的脖子,傅晴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閉上了嘴。
女人見傅晴還算是識時務,把槍收回來,氣氛不如剛纔輕鬆,反而瀰漫着一股詭異的緊張之感。
開車的男人叫安源,安源聽從女人的指揮,“前面沒路了。”
本來是在寬闊的大路上,可是由於女人的指揮卻走進了一條死路,傅晴摸不清女人的意圖,她是想用他們來達到什麼目的?
如果說只是爲了後車廂的一些醫療資源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爲那完全不值錢,更別說是什麼價值了。
想到昨天女人說的話,傅晴在想,她想找的人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