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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少搶妻:婚不由己 - 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老俞、我們結婚吧字體大小: A+
     

    人潮流轉、歲月浮沉,世間萬物大多都有心理暗疾,顧言跟白慎行兩人的暗疾就是對方。

    相愛相殺如何?

    愛而不得如何?

    我們做的一切都發自內心,白慎行願意爲了顧言放棄生命,那是白慎行心甘情願。

    顧言讓白慎行痛心疾首,那是她下得了狠心。

    周瑜打黃蓋兩廂情願、誰也怪不了誰。

    她從未在白天好好看過這個城市,漢大這邊的區域、她來的次數,更是取數可指,如今望着車窗外的風景,竟然也是美的令人眼前發亮。

    難怪當初白慎行說,漢大附近的風景很好,是挺好的。

    她今天見識到了,三月底的天氣、林蔭道兩側鬱鬱蔥蔥,香樟樹四季常青。

    放下車窗,感受着大自然的冷風,陣陣冷風吹進來,讓她頭腦清醒。

    “漢大附近的風景挺好的”,婉轉的嗓音在車裡響起。

    “恩”~老俞輕聲答到。

    還有心情看風景?你這畫風真是清奇,許攸寧氣呼呼的瞪着她。

    顧言視而不見,原本在冷戰的兩人、因爲今天的事情冷戰告一段落。

    一來是因爲顧言今天確實是嚇着她了,二來是因爲俞思齊在。

    “老俞當初在漢大是不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顧言平靜的問到。

    “是挺多的”,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透出他滿身滄桑。

    顧言秫而紅了眼眶,她莫名其妙的覺得老俞身上的那股滄桑感既然如此熟悉。

    擡手撐着額頭,望着窗外的風景道。

    “老俞、我們結婚吧”!

    原本靜謐的空間、因爲她這句話瞬間靜止。

    開車的老俞、坐在身側的許攸寧,都一副驚呆的模樣看着她。

    結婚?這兩個字對她來說這樣簡單?嘀嘀嘀~紅燈已過,身後傳來大部隊的催促聲。

    老俞啓動車子,一路朝臨水灣開回去。

    許攸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愛的明明就是白慎行,爲何能這麼平靜的對着另一個男人說出結婚的話?

    是被白慎行氣傻了嘛?

    俞思齊始終穩妥的開着車,不說話。

    許攸寧看着身旁的兩人,一個個的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完全猜不透兩人的心思,她腦袋都快爆炸了。

    “你不必爲了打擊報復白慎行就隨便找個人結婚,你這樣、是對自己不負責”,許攸寧惡狠狠的說到。

    她這完全就是在放棄自己,就像當初想放棄自己生命一樣。

    人這一生、最怕的就是將就、更怕的、是爲了報復別人而去將就。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這是在對自己不負責?明明沒有好嗎?

    “是”,許攸寧斬釘截鐵。

    一腳踹上前座;“你倒是說句話呀”?老俞是不是啞巴了?

    許攸寧、你終究還是不懂。

    顧言升上車窗、靠在座椅上假寐。

    在上臺之前、她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的手段去打擊報復白慎行,可是當她說到最後、他們在戰地差點死掉的時候,她突然看見了了白鷺和坐在臺下的顧輕舟,她知道、白慎行定然是在的。

    她也知道、樑意也是在的,整個白家、顧家、陳家的人都在,他們已經通過她簡潔的語言知道她在國外生活不易、知道她在國外受盡委屈,飯食不飽。

    那麼、她也要讓他們知道,她這輩子、已經有人可靠了,白慎行並非她的唯一選擇。

    那些口口聲聲說要幫她愛她的人、不過就是在自以爲是,自取其辱而已。

    幫我?怎麼幫我?我所受的傷痛豈是你們這些人三言兩語就能=抹滅的?

    顧言在漢大的演講、驚動了整個漢城的人們,甚至驚動了外交部,當然、最震驚的、是白家、顧家、陳家人。

    樑意在剛剛的演講中,久久不能回神、她淚流滿面,抽泣着靠在陳墨的懷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女兒、在國外都到了飯食不飽的地步了,她還一直以爲她在追尋夢想過着自己想過的生活。

    難怪她那麼厭惡自己在她面前指責她,難怪她會跟自己不親,她一直覺得這是顧言的問題,可從未深究過她在國外到底過着什麼樣的生活,有什麼樣的經歷。

    “我怎麼可以這樣去逼迫她”,樑意抽泣着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她覺得自己完全不配爲人母,她自己的孩子、心有暗疾,她卻還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她,去批判她。

    陳墨不敢言語、她怎麼也想不到、顧言會有吃苦受難的時候,小時候的她就是公主,她剛說、條件不允許,在一個飯食不飽的時期,誰還有勁去追求其他的東西?

    在一個時時刻刻爲自己生命擔憂的地方,誰還能睡個安穩覺?

    她該有多心寒?在她回來的這段時間、有多少人在指責她,在批判她,用聖人婊的姿態去譴責她。

    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位、如果換作是自己,斷然是不會跟外人有太多的交集的。

    沒有人願意放棄公主的位置,成爲一個難民,顯然、顧言有難言之隱,而這份難言之隱,跟顧家人脫離不了干係。

    因爲顧言當初出國,是顧家人一手操辦的、陳墨能想到的問題,樑意跟陳興海自然也是能想到。

    “開車、去顧家、我要去找顧輕舟跟白鷺問清楚”,樑意怒火中燒,當初要她女兒出國的人是顧輕舟,她女兒在國外吃苦受難、他竟然在國內步步高昇,這算什麼父親?

    “明天再去”,陳興海道、樑意現在情緒激動,茂茂然前去,免不了發生衝突。

    “今天”,樑意斬釘截鐵,態度非常堅決。

    “顧輕舟這會兒估計還在漢大、家裡不一定有人”,這是事實,他是一市之長、漢大校慶,他斷然是要跟校長他們應酬的。

    “去門口等着”,她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漢大去將顧輕舟拉出來。

    實則、顧輕舟今日也只是打個照面就離開了,他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

    “媽、我們先回去、晚上再去吧”!陳墨也知道、如今現在茂茂然前去,必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她當年才十幾歲啊、顧輕舟怎麼能這麼殘忍將她送到國外去吃苦受難、差點丟了性命”?樑意本就身體不好、直接抽泣着暈過去了。

    “媽”。老俞將車停在停車場,顧言跟許攸寧開門下車,走了兩步、她忽然停住腳步。

    “怎麼”?老俞問到。

    “換個地方、住酒店也可以”,她想、如果她這幾天回臨水灣的話,想必不得安寧。

    “家裡舒服點”,老俞並不理會她的建議、自顧自的按着電梯,完全忽略顧言的提議。

    他來、就是幫她直麪人生、不是逃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戲做全套好了。

    顧言靠在電梯裡、側頭、似笑非笑的看着許攸寧、“你說、顧家跟陳家現在是不是一團糟?如果他們上門來尋我的話、我要去麼”?

    許攸寧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不免倍感不適,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言,從未見過拿別人的痛苦當快樂的顧言。

    “你可以在適當的加把油”,俞思齊漠然道。

    “真棒、我倆想到一起去了、若是讓樑意跟白鷺撕逼,你說誰會贏”?

    俞思齊,“……”。

    顧言手段狠辣、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如今,見她把這些手段用在自己至親的人身上、她斷然是不能接收的,更何況現在老俞還在煽風點火。

    一進門、許攸寧拉着老俞進房間。

    “你是不是瘋了?顧言現在已經喪屍理智了、你還跟她一起瘋”?許攸寧簡直要瘋了,她甚至搞不懂老俞回來是幹嘛的。

    “你勸她勸的住嘛?顧言是個明事理的人,她知道爲自己所作所爲負責,她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老俞始終相信顧言、他始終堅信顧言有承擔後果的能力。

    靠在餐桌處喝水,回頭望向廚房,她竟然會想到白慎行在給她做飯的場景,她是瘋了。

    她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顧言、你現在在打擊報復白慎行,你要讓他們知道,你當初過的是什麼人不人狗不狗的日子,你就是要鬧的他們不得安生,你就是要讓他們嚐嚐你當初的滋味。

    我本不想將這些罪惡感強加在你們身上,可是你們一個個的站在道德得制高點來點評我的人生、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是我不言不語慣壞了你們嘛?

    所以讓你們一個個的都能充當人生導師來指點我一二?

    真是好笑、我顧言在外面跟人以命相博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漢城所有認識她的人、所有譴責過她的人、她都會將這些罪惡感強加在他們身上,你們不是覺得我殘忍無心、狠心拋棄白慎行八餘載嘛?

    那麼你們今天來看看、到底是誰拋棄了誰,到底錯在誰的身上,我一個千金公主,淪落到飯食不飽的地步是爲何。

    世人都在指責我、我不在乎,可是你們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憑什麼來指責我?

    我的今天到底是誰造就的?

    “在想什麼”?老俞倚在門邊出問道。

    顧言擡頭、“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現在越來越滄桑了”。

    一年多未見、俞思齊身上的那股滄桑感越來越濃烈了。

    “有”,他誠實答到。

    “我還以爲是我眼神有問題”,顧言淺笑着說到。

    俞思齊不語、看着滿臉疲倦的顧言、他知道她現在受着怎樣的煎熬,知道她心中的苦痛,但是沒辦法、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這條路、他可以陪着她走下去,但是所有的苦痛只能她自己來嘗。

    顧言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陳墨、她悠悠然的看向俞思齊。

    俞思齊明瞭、邁步過去、拿起她的手機。

    “你好”。

    電話那頭低沉的男性嗓音讓她嚇得差點連手機都扔了,這人?是誰?會不會是她剛剛提起的那個人?“你是”?陳墨半信半疑的問到。

    “老俞”,俞思齊言簡易亥。

    “我找顧言”,陳墨震驚之餘回過神來說到。

    “她在洗澡、晚點我讓她給你會過去”,說完、老俞先一步掛了電話。

    陳墨拿着電話、半晌不能回神,她一直以爲、顧言跟白慎行會有結果,可是現在看來、不是的、顧言已經有自己的歸屬了,而這個人不是白慎行。

    她顫抖着將手機放在桌子上,這叫什麼事兒啊!

    她內心愧疚的要死,想要跟顧言解釋清楚,可是、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在前天、她還一副高傲的不要的神態來指責顧言,來說她忘恩負義,說她不知感恩。

    如果換作自己會怎麼樣?

    那麼多人指責自己、那麼多人傷害自己,忘恩負義?她怕自己會失控直接提刀剁人。

    她無奈嘆息,一想到晚上樑意要去顧家討個公道,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暴風雨要來了。

    俞思齊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神態一派淡然問着顧言道;“如何”?

    顧言一口喝盡手中的水、揚了揚杯子;“值得表揚”。

    “準備好迎接暴風雨了”?

    “我以爲你要回答我剛剛的那個問題”,顧言神態自若道。

    “你認爲找個男人能打擊報復到白慎行”?

    “難道不是嘛”?

    “先跟他結婚、然後在跟我跑路,這個效果會更顯著”,老俞瞅了她一眼、氣定神閒道。

    顧言嘴角抽搐,還真是個好辦法。

    “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可以實踐”,許攸寧在房間裡面出來、正巧聽見老俞的這個建議、直接肯定道。

    “照你這麼說、要不要先結婚,然後懷孕,在帶着他兒子跑路,喊你爹、會不會更強效”?

    這下輪到俞思齊嘴角抽搐了。

    許攸寧一臉傻逼的看着他們倆,她也是醉了、都這種時候了,他們倆還有心情在這兒說冷笑話?

    “一點兒都不好笑”,她直接吼道。她從未覺得有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就算是颱風來襲,也吹不到她這裡來,顧言看着桌子上亮屏的手機,在看着上面的電話號碼,不禁失笑。

    這麼沉不住氣?就打電話過來了?

    “有事”?

    蔣毅本是想打電話道歉、聽見她冷冽的聲音,醞釀好的千言萬語瞬間消失殆盡,他成了啞巴。

    “有事”?半晌沒聽到聲音,她已經有些不悅了。

    “沒、只是想跟你…。道歉”。蔣毅尷尬的說到,他從未想過顧言當初的境地、只是一味的指責她,今日聽見她的話語,只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人。

    在不清楚事情真想的時候憑什麼去指責人家?

    沒有參與人家的人生、憑什麼=瞎比比?

    “蔣律師不會是出賣了我們GL吧”?顧言辦開玩笑道。

    “沒”、蔣毅不知該如何開口,偏偏顧言又在跟他裝瘋賣傻。

    “那就好”,顧言莞爾道。

    你不是喜歡一聖母婊的姿態來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嘛?你現說啊、接着說啊,你不是很厲害嘛?

    “顧言”,蔣毅欲言又止、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偏生他又想就自己以前對待她的態度道歉。

    “蔣律師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可就掛了”,老孃沒那麼多的時間挺你欲言又止,更沒有什麼興趣接受你的道歉,你以爲道歉能解決問題?

    在我看來、是萬萬不夠的。

    顧言直接撩了電話。

    蔣毅拿着手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竟然會有這種感覺,竟然會因爲一個同學、朋友、而感到深深的罪惡感,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顧言隨手將手中的手機丟在桌子上,你想道歉我就要原諒?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理所當然和理所應當的事情,你想被原諒就被原諒?膈應不死你。

    “我向來怕麻煩,可是今天、我樂意這些麻煩上來找我”,顧言看着俞思齊跟許攸寧兩人、神采奕奕道。

    沒有什麼比看到他們不好過更舒服的事兒了。

    許攸寧還想說什麼、老俞一個眼神掃過來,她直接閉了嘴。

    行、你不讓我說,我不說好吧?你們兩個瘋子一起玩兒去吧!老孃不管了還不行?

    俞思齊從未見過這樣的顧言、他們以往每一次見面的時間短促,跟顧言的交談、也不過是相互調查之後的瞭解,可以說、他們之間、本應該沒有任何交集,可是出奇的,他們兩人都覺得、與對方在一起、會有一種歸鄉的感覺,於是、在國外多年、他們兩人會在國內節日的時候,在一起、哪怕是一整夜不說話、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尷尬的地方。

    可如今、他們一年多未見、顧言周身冷冽的氣質已經所剩不多,他可以歸結爲是這個城市,這個城市的人給予她的溫暖,讓她融化了在內心深處的冰山。

    可是她狠辣的手段、卻指向了自己的至親至愛之人,俞思齊怎麼也想不到,顧言會黑化到這個地步。

    就像許攸寧說的,顧言變的跟那些人一樣了。

    他理解她當初出國所受的苦難、但是如果她的後半生要靠復仇來過活的話、俞思齊想、他是不能接受的。顧言靠在餐桌上、悠悠然的問道;“中午吃什麼?”

    難道三人聚在一起、第一頓飯、一定是要吃的。

    “我以爲你會得意忘形到吃飯”,許攸寧嘲諷到。

    “如果換作平常、可能會的”,這個她承認、如果換作平常,她是絕對吃不下的。

    可是出奇的、她並沒有覺得今天會吃不下飯什麼的。

    老俞見她兩在撕逼、也不多言語,畢竟自己年長些,你們兩個小的鬧騰歸鬧騰、飯還是要吃的,擼起袖子直接幹。

    今天一天、顧言沒在去公司,就在剛剛、張晉也擁有了自己的假期,她答應過要給他們放兩天假的。

    白慎行怎麼也沒有想到,顧言會用這麼簡單的方式打擊報復自己,而白鷺更是沒有想到,顧言會恨白慎行恨到這個地方。

    她現在深深的覺得、自己毀了兩個孩子,而且已經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她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想跟顧輕舟說清當年的緣由、可是不敢、怕顧輕舟從中阻攔白慎行跟顧言在一起,那麼這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白鷺站在房間裡面來回渡步,她想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解決他們兩人日漸緊張的矛盾,可是很顯然,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任何可靠的辦法。

    她不明白的是,顧言明明已經在逐漸原諒他們了,爲何還要在這個時候攪的他們天翻地覆?

    她說過、只想過自己的日子,難道是自己多次叨擾惹的她不快了嘛?

    想到這裡、她本就不安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她該怎麼辦?

    白慎行站在窗臺處、吸着煙、他深知顧言這些日子給的溫暖都不過是假象、可是偏偏、他願意跟着她一起演這場戲。

    縱使她在大庭廣衆之下喊出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心痛到不能呼吸,可是怎麼辦?

    顧言、在愛你這條路上、我已然是走向不歸路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是我必須做的事情。

    你跟俞思齊的過往我不在乎,但是現在、你在我面前,我斷然是不會讓你們兩人開花結果的。

    我們之間如果出現第三個人、那就一起死、如果只有你我,我會給你無盡寵愛,讓你餘生歡喜、保你一世安穩。

    顧言、我白慎行這輩子謀得再多、也就謀你一人。

    我這輩子唯一傾盡心血去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去愛你。

    你傷我、不要緊、只要你在就行。

    我從未想過要去放棄你,哪怕你人生當中出現了其他人、這輩子、把你交給誰我都不放心,除了我自己。

    他用力將手中的菸蒂狠狠的滅在了窗臺上。

    拿出手機、“調出今天漢大監控,看顧言跟誰接觸了”。

    縱使我滿身傷痕、我也願意爲了你進行最後的戰鬥,顧言、絕不認輸。

    白慎行是天生的戰鬥家、但凡是他看上的獵物絕對不會拱手讓人,更何況、他等顧言等了整整八年,愛了整整二十年。下午、樑意幽幽醒來,睜開眼、看着熟悉的環境,側頭看見陳墨坐在自己牀邊打瞌睡。

    “幾點了”?她問到。

    “三點了”。

    天曉得、她現在恨不得今天的時間就在這裡停止,永遠停止,因爲一到晚上、迎接他們的就是一場狂風暴雨。

    陳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怕過、她從未想過他們家跟市長家會有任何交集,可是顯然,樑意這一次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一定要去顧家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高幹、豪門、哪一種不是顧家的標籤、他們陳家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家庭而已,跟顧家的人鬥法、他們的勝算到底有多少。

    “你爸爸呢”?樑意問到。

    “爸爸在客廳”,實際上、陳興海也倍感頭疼,可是顧言是他妻子的女兒,沒有任何辦法、他必須站在這邊,必須支持樑意去跟顧家的人鬧騰。

    去題顧言討回公道,他一直覺得顧言比以往變了好多,可是卻不曾想過、她的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在國外的生活經歷造成的。

    一個市長,讓自己的女兒淪落他鄉,飯食不飽,每天活在恐懼中,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敬佩。

    顧言今天的這番演講,在整個漢城都火了、但是在這三個家庭中、卻猶如炸彈般的存在,註定要鬧的他們頭破血流,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當晚、白鷺跟顧輕舟坐在沙發上、覺得頭疼不已的時候,門鈴響了,阿姨開門,砰的一聲、樑意直接推門進來。

    “顧輕舟”,她現在怒火噴張、恨不得上去=撕了這個男人。

    “你怎麼過來了”?顧輕舟詫異道,他沒想過樑意會直接過來。

    “我怎麼就不能過來了?當初你把顧言送到國外的時候,跟我說、她是追求夢想去了,你怎麼跟我說的”?樑意始終都不能相信,在她眼裡、一直是以溫文儒雅著稱的顧輕舟會這樣做。

    “這是意外、我們當時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子”,白鷺站在一側柔聲解釋道。

    “是不是因爲你懷孕了、所以才把言言送出國的?是不是?”樑意上前惡狠狠的拉着白鷺的聲,她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顧輕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樑意、跟白鷺沒有任何關係”,顧輕舟扯過白鷺、站在自己身後。

    “沒有任何關係?言言離開沒多久、白鷺就挺着大肚子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你說沒關係?你怎麼跟我證明沒關係”?“言言姓顧,你來這裡鬧是爲了什麼”?顧輕舟怒。

    “就算言言姓顧、你別忘了,她親媽是誰,是誰生的,當初離婚的時候我說讓言言跟着我,你們顧家的人死活不肯,說會好好照顧她,擔心跟我在一起會受盡委屈,過的不好、這就是你們說的會好好照顧她,?這就是不會受委屈”?

    顧輕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樑意聲淚俱下的望着顧輕舟,陳興海跟陳墨陳諾等人站在身後,一動不動、護着她,若是顧家人敢動手,他們必然是第一個衝上去的。

    “這是意外、當初言言出國,我們是給了足夠的資金讓她在國外衣食無憂的,是她自己拒絕的,我們也感到很震驚”,顧輕舟無力解釋到。

    “你爲什麼沒跟我說?”我是她母親,我對我女兒的任何事情都有知情權。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從言言回國我們每天都在試着用親情、愛情去溫暖她,你現在在這裡鬧、難道顧言那幾年的苦就能不吃了嗎?”顧輕舟也覺得愧疚不已,可是能怎麼辦?他在愧疚、也不能讓顧言在像小時候一樣依賴自己了。

    他失去了一個女兒。

    他從未想過要去傷害自己的女兒,可是無形之中,他將她傷的體無完膚,甚至不知道她在國外一命嗚呼,他以爲她冷漠、僅僅是對自己當年做的事情有所不滿,現在看來不是的、在顧言眼中,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儈子手,剝奪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年華,人家十七八歲,父母疼、男友愛、她十七八歲,在國外獨自生活、飯食不飽,甚至還要時時刻刻擔驚受怕自己葬身於異國他鄉。

    現在他才知道、顧言對他的冷漠,不僅僅是因爲對他的不滿、而是完全失去了希望,他這個做父親的,差點親手毀了自己的女兒、差點將她送往極樂世界。

    “你根本就不懂、顧輕舟,我會慫恿言言遠離你們顧家的每一個人的”。

    樑意的話語對白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她想討好顧言,想要恢復以往一家人和睦的時候,可是樑意卻輕而易舉的說出會慫恿顧言離開顧家,白鷺怎麼也不能接受。

    “你不能這樣做”,白鷺着急道。

    “你不過是個繼母,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不能這樣做”?樑意已經喪屍理智了、對白鷺說的話尤爲難聽。

    白鷺聞之一顫、顧輕舟跟陳興海等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她,這是從樑意口中說出來的話?

    “說我之前、你爲何不想想你自己,你也是個繼母,就算我是個繼母又如何?陪伴顧言長大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只是生了她,你養她了嘛?自古以來、生不如養,你口口聲聲說要爲顧言討回公道、對顧言來說真正的公道是什麼你知道嘛?你問過她嘛?你來指責我們的時候爲何不想想你自己?你憑什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我們?你有什麼資格?我陪伴顧言十一年裡,她成長的時候、我一路伴隨,你是親媽,沒錯、可是你這個親媽是做什麼的?僅限於每年兩個假期在你那住的那段時間嘛?你瞭解顧言嘛?你知道她考試考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每天幾點睡覺,幾點起牀嘛?你知道她的生活習慣嘛?你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嘛?”“你說我們怎麼樣、最起碼在顧言在前十幾年裡,我們從未將對她的愛分給任何人,你呢?你的愛被分成了幾等份?到顧言身上的又有多少?”

    “人都是自私的、你指責我們的時候想想你自己”,白鷺厲聲質問這白鷺,白鷺完全被她的話語給問蒙在原地。

    她說的都對,自己脫離顧言生活那麼多年,可就算是脫離幾十年、也改變不了她是自己女兒的事實的。白鷺看着樑意、她今天來鬧騰,她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樑意說出的話語,確實是太過傷人,她本不該這麼咄咄逼人的對着她,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來質問自己的人就是樑意。

    “最起碼我從未傷害過她”。

    “可你從未愛過她”,沒有愛、就沒有傷害。你再婚之後、有你自己的兒女,你的愛,全部給了他們兩人,就算你對顧言有愛,也不過是每年她去你那住的那段時間,分給她的一點點寵愛而已,你還給了她什麼?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陳墨跟陳諾兩個人站在身後,聽了白鷺的話語,不免有些難受。

    如果是因爲他們兩人而讓顧言失去母愛的話,那麼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顧輕舟站在一側、深深的呼吸着、嘆氣。

    “你憑什麼說我從未愛過她”,她的女兒、她怎能不愛,白鷺憑什麼來說這句話?她不過就是個半路截胡的人。

    “我以爲你自己都知道憑什麼、不需要我來講明”。

    憑什麼?樑意、你可知道、我爲了在乎顧言的感受,一直不敢讓自己懷孕?你可知道、我陪伴了顧言整整十一年?她的家長會、衣服、食物、哪一項不是我精挑細選的?

    而你呢?

    你跟顧輕舟離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顧言的感受嘛?

    你在重組家庭的時候徵求過顧言的意見嘛?

    我跟顧輕舟兩人、爲了治好顧言輕微的自閉症,結婚多年、一直不敢要自己的孩子,這就是爲什麼我會說你從未愛過她。

    你以爲你自己付出的夠多了,其實、一文不值。

    “你執意要跟輕舟離婚的時候、想過言言嘛?你知不知道你們離婚的兩年裡,她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在她有輕微自閉症的時候、你這個母親,選擇了再婚,生子、你有想過顧言是你的女兒嘛?樑意,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來指責我跟顧輕舟兩人的、就是你,我們爲言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完成的”,白鷺聲淚俱下,泣不成聲、她想起自己爲顧言所做的一切,而如今顧言卻想要遠離他們、她心痛不已,更是難以呼吸。

    她的家庭、爲何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原有的樣子,她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多管閒事,如果不是自己當時頭腦發熱,根本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一系列事情發生,根本就不會有。

    “樑意、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就不好意思來”,這件事情是他們顧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沒資格來質問我什麼。

    顧言是你生的又如何?以往你去哪裡了?現在來宣佈所有權是爲了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

    “如果你要抱着愛顧言的名義來傷害過她的話、我絕對不允許”。

    ------題外話------

    求包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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