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那麼不一樣？”薄野薰按住她的肩頭，苦笑起來，“七七，好久不見。”

“……”

“你知道這兩年多，我是怎麼過的？我有多想你麼。”他故作輕鬆地笑，眼底卻晃過複雜的流光，“這麼多年不見，你就要尋死？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黎七羽。”

黎七羽重重閉上眼，她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薄野薰重逢。

雖說她能區別於他和薄夜淵，可是他們畢竟長着一樣的臉，只要看到他，就彷彿看到薄夜淵——

就彷彿，薄夜淵還在她身邊，親切熾熱地盯着她。

黎七羽以爲自己足夠勇敢了，可是一夜之間，她痛失兩個最愛的男人。

最愛的親人，哥哥北堂楓。

最愛的戀人，丈夫薄夜淵。

“二少怕你醒來後想不開，纔出此下策……”雷克侷促不安，“黎小姐，現在的黎家是一盤散沙，少爺不在，老夫人一直病着沒有清醒。是我擅自做主通知二少回來……”

原本薄夜淵下過禁令，不管發生什麼事，絕不可以讓薄野薰回來。

所以沒有確定薄夜淵出事以前，雷克也不敢貿然通知薄野薰。

可二個月了，如果薄夜淵真的在水下，都已經腐爛消失成氣泡……

“你出事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一直叫着少爺的名字……”雷克像一夕之間老了幾十歲，兩鬢出了白髮。

“我哥要是知道你虐待自己，一定會氣到吐血。”薄野薰摸摸鼻子笑了，“七七，如果我哥真的出了意外，你覺得活得很累，我絕不會阻攔你，我還會送你一程。”

“二少——”雷克詫異，把薄野薰叫回來是爲了讓他勸勸黎七羽，不是來添亂的。

“要是找到我哥的屍骸，我還會親自把你們葬在一起。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夠義氣？”

黎七羽偏過臉，怪異地盯着他。

薄野薰嘴脣緋紅，右耳的鑽石耳釘閃過妖澤的光：“說話算話。”

“薄野薰，謝謝。”

“但是，在死之前，你是不是欠我哥一個交代？”薄野薰正色，“你肚子裡，還有小淵淵。”

“……”

“要帶着一條生命去死，你說我哥會不會生氣？”

黎七羽的腦子一片白光，手下意識扶向肚子。她把小天賜丟在腦後不聞不問，一心只想着薄夜淵，連另一個孩子也不要了，真的……很自私。

“要死，也要等孩子生下來以後。”薄野薰一擊掌，“就這樣決定了？”

雷克：“……”

黎七羽嘴脣蒼白地動了動，喉頭痛得說不出話。

薄野薰接過用人倒的熱水，吹着熱氣：“乖，把藥吃了後就馬上吃點粥。你看你瘦的，跟紙片一樣風都能颳走。”

黎七羽慶幸地問：“這麼說，孩子還在？”

“當然！”薄野薰揚眉，水杯小心地遞到她脣邊，喂她吃藥，“你懷着孕這樣折騰，病了還不能隨便打針，當時你陷入危機差點大人孩子就要保一個要做出抉擇的時候——還好你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