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是你？！”柺杖用力砸着地面，梅老夫人疾言厲色，“臭小子，說過的話要負責任，說出口就不能反悔，要不要她都已經不是你說了算！就算你們不結婚，也別想分手！……”

她敲着柺杖來回走，砸得地板“咚咚咚”直響，“不要以爲能左擁右抱，我獄家的子孫絕對不允許花花腸子，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還想找其他女人！？”

獄靳司劍眉挑着，俊臉冷了幾分，卻不反駁。

“你們兩個，現在給句痛快地話，以後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合好？”她站定在兩人跟前，語氣嚴厲，儘管是問他們的意思，但表情明顯寫着“敢說不試試”。

胥翊扯了扯嘴角，先說話：“獄少帥不怕沒有女人，老夫人您不必太操心，女人哪裡都能找到，要給您生重孫的女rén dà有人在，何必……”

“胡說什麼！”她的話還未說完，老太太舉起柺杖給了她一下。

柺杖頭打在胥翊肩膀上，不偏不倚正好敲擊在肩胛骨上，那是最痛的位置，胥翊只是皺了皺眉。

不過她還是很震驚，畢竟沒料到老太太會打自己，而且力氣不小。

“胥翊，站在梅老夫人的立場，我沒有資格打你，但站在奶奶的立場，我今天必須好好教育你！”她一字一頓，急切中語氣也是十分心疼的，“你從小到大的經歷很特殊，與別的女孩不同，受了不少苦，奶奶理解你，但你固執、倔犟，喜歡隱藏自己的情緒，不愛展現自己的愛，這樣的你讓人感覺冷漠、自私，別說我偏心，不管這次獄靳司對不對，你捫心自問，你愛他多少？表現出來又有多少？！”

胥翊不語，臉色越發沉，她怔怔看着老夫人，心口一寸寸揪緊，老太太每一個字都戳中了她的心。

興許是自尊心作祟，她不承認，可也無法否認。

“說話！”老太太鐵了心要讓她長記性，舉起柺杖又是一敲，這次打在她另一側肩膀上。

剛好這一側靠着獄靳司，揮杖時甩到了男人的上臂，連帶這一下力道都不小，何況胥翊結結實實捱了兩棍。

獄靳司蹙眉，沒作聲，目視前方，聽着奶奶這番話，心頭也被觸動，黑眸暗沉，神色複雜。

“老夫人……”

“叫奶奶！”梅老夫人又給了她一下，戾聲糾正。

“奶奶……”胥翊繃着臉，正視她，“既然今天話說到這份上，那麼我也直說了……”

她頓了頓，抿了一下脣，才往下說，“我四歲沒了母親，在孤兒院待了三個月，記憶中這三個月只給我孤獨、煎熬的印象，也讓我學會了堅強，我知道，只有自己強大才能不被這個世界淘汰！從那一刻開始，我武裝自己，試圖讓自己強大，到了胥家，我以男兒身示人，在已經形成的概念裡，我漸漸忘記自己是個女孩，把自己當作男孩子……”

“以至於我沒有想過會喜歡一個男人，更別說結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