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振邦盯着她，他並不知曉這件事。

這裡的人用替他報仇一直在試圖說服他，應該故意隱瞞了。

“死了？”他面孔冷峻，許久眸底才閃過一絲狠意與痛快，“他死了？文禮賢死了？……你親手殺的？”

“不。”她搖頭，正色道，“他那種卑鄙小人，不值得我下手，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

她起身，目光如炬，眼底透出一股子狠勁。

“赫國現在的領導人是誰？”到底此刻，胥振邦仍在關心國家的安危，他想知道是誰在領導，是不是有能力的人。

“目前總統人選還在競爭，鹿死誰手不清楚。”胥翊側開一步，她望着父親，目光閃爍，有點欲言又止。

知女莫若父，胥振邦瞭解她，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你想說什麼？”他微微擰眉，看她糾結的眼神，猜到她有事隱瞞，“說吧，我聽着……”

“爸爸……”她咬了咬牙關，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告訴他實情，“我是女兒身的事已經公諸於衆……”

“遲早有這麼一天。”胥振邦並不意外，但凡她是女人，就不可能永遠瞞下去。

“還有……”她小臉陰沉，背脊挺直緊繃，她停了停，又在心裡掙扎了一番，脫口而出，“我現在帝國，替獄氏辦事，訓練獄氏的軍隊！”

“獄靳司！？”胥振邦眯起眼，心底升騰起不詳之感，“他知道你是女人？”

既然已經公諸於衆，肯定是知曉的，他這麼問，可見還是不希望獄靳司知道的。

胥翊聽出來了，她抿了抿脣，突然說了句，“對不起，爸爸，可能我要讓您失望了！”

胥振邦不語，深目凝視着她，目光犀利。

胥翊在他的注視下，不自覺地微微垂下頭，“他不僅知道，我還成爲了他的女人……一切都是意外，我也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爸爸……”

“你愛他嗎？”胥振邦突然問，打斷了她的話。

“我……”胥翊很意外，想不到他會這麼問，本以爲父親會大罵她一頓，這個問題讓她始料不及，因此愣住了。

胥振邦一言不發，只盯着她，眼神裡帶着審視。

半晌，胥翊回神，她點頭承認，“我喜歡他，所以才願意給他生孩子。”

“孩子！？”這回，胥振邦終於震驚了，他眼裡閃過不敢置信，“你生了孩子？”

才一年的時間，她就生了孩子！？

“對不起，讓您失望了！……”胥翊頭壓得更低，背脊卻是挺直的。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空氣都彷彿凝結成冰，胥振邦沒有說一句話。

這種緊張壓抑的氣氛，讓胥翊想到了在第一軍的時候，每一次演習或者訓練不如意，父親也會一言不發，沉默之後便是一番怒罵。

他一向要求她做到最完美，不允許有絲毫的錯誤。

然而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罵聲，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胥翊慢慢擡頭，對上父親犀利的眸子，在男人眼底她沒有看到絲毫的怒氣與失望，唯有感概、釋懷，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