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他們誰都不能有事!
蘇沐晴驀然瞪大眼睛,道:“笙歌姐,你也太神了。少東從小身體就不好,這你都看得出來?”
慕笙歌連忙搖頭:“不,我說得不是他身體弱,而是……”
這時,慕笙歌的肩頭突然多了一件媳婦外套,不用說。自然是方非然爲她披上的。她回頭,朝方非然柔柔地笑了笑,道:“把外套給我,你不冷嗎?”
只見方非然搖了搖頭,凝着慕笙歌的目光極致溫柔,與今天在醫院看到的男人完全判若兩人。讓蘇沐晴看得傻了。
“你們再聊會兒就回來吧,天晚了,外面涼。”說完,方非然便徑自離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沐晴纔回過神來,看到慕笙歌正饒有興致地看着她,立刻有點兒不好意思。這花癡病早不犯玩不犯,偏偏在這個時候犯,真是……丟死人了!
“我先生。很有魅力吧?”慕笙歌神往地道。
“是太有魅力了,關鍵是對你好。”呆餘華圾。
蘇沐晴想想自己的老公陸少東,其實他對她也挺好的嘛,她一點兒也不用羨慕慕笙歌。當然,除了陸少東總是故意氣她意外。
“只要你願意,相信你也一樣可以做到,讓你的先生死心塌地的只愛你一個人。”慕笙歌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不早了,“好,我們言歸正傳。沐晴,我覺得你有必要讓少東到皇家去做一次詳細的全身檢查,尤其是血液,一定要做到細緻入微的檢查,明白嗎?”
蘇沐晴看到慕笙歌突然嚴肅了起來,突然變得好緊張:“笙歌姐,你懷疑他的血液出了問題?你是醫生嗎?”
慕笙歌點了點頭:“剛剛,經過我仔細的觀察,我發現陸少東的下眼瞼處有灰色的陰影,另外,如果你仔細觀察,他的手端着酒杯的時候,有時也有細微的抖動,我懷疑問題出在血液上,但卻不是血液疾病。”
“不是血液疾病?笙歌姐,我不太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懷疑,少東是中毒所致。”慕笙歌嚴肅而認真地道。
中毒!蘇沐晴立刻後退了半步,她不是學醫的,聽到中毒這兩個詞,就覺得非常恐慌,這種恐慌來源於未知,她不知道慕笙歌所說的中毒究竟有多嚴重。某個瞬間,她甚至想到陸少東可能因此而永遠的離開她。
“如果我沒有猜錯,少東應該是中了一種慢性的神經毒。很湊巧的是,我前兩天剛剛研究過這種毒藥,它原產於東南亞叢林中的某種毒蛇,提煉製成,如果把握不好用量的話,會比我們所熟悉的砒霜還要厲害百倍。”
慕笙歌的話讓人不寒而慄,蘇沐晴越聽越覺得慌亂,連忙抓住一旁的一根細柱才得以站穩,天哪,是誰要害死陸少東?是誰?
“沐晴,你先不要慌亂,既然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少東有任何異樣,那麼說明他中毒還不深,對身體的影響還不大,如果儘快檢查出問題,及時治療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慕笙歌看蘇沐晴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連忙安慰她道。
“笙歌姐,謝謝你,我想,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蘇沐晴扶着柱子,腳步有些蹣跚,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
沒等慕笙歌上前扶她,她突然回過頭來,對慕笙歌說:“笙歌姐,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你儘管說。”這時,慕笙歌才走上前去,將自己肩膀上的西服外套拿下,披在蘇沐晴的身上,此刻她的身體冰冷得有點兒嚇人,臉色也煞白,慕笙歌連忙關切地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你幫我去找少東,他那裡有我的藥,我的心臟有點兒問題,麻煩你了……”說着,蘇沐晴順着細柱緩緩滑落,最終坐在了地上,雙腿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胸口那種劇烈的壓榨感讓她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沐晴,你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慕笙歌毫不猶豫,立刻脫下了礙事高跟鞋,朝包廂跑去。
蘇沐晴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卻覺得氧氣那麼稀薄,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的空氣全部奪去了一樣,這種痛苦彷彿比之前懷孕的時候更加難受,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好像快要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在心底吶喊着,少東,少東,你快來,我快堅持不住了。
等到蘇沐晴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了。陸少東趴在她的牀邊睡得很熟,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將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遮住,略顯薄涼的脣也緊閉着,讓她不由想就這樣吻上去。
可是,她剛一動身子,陸少東便醒過來了,看到蘇沐晴醒過來了,立刻露出了疲倦的笑容:“寶貝,你終於醒了。”
“我睡了很久嗎?”蘇沐晴蹙眉,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餐廳的那個天台上,在醒來之前的記憶全部都沒有了,她根本不知道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寶貝,你已經昏睡了一整天了,不過謝天謝地,你終於醒過來了。”陸少東將蘇沐晴扶了起來,坐在她身邊,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能夠舒服一些。
“少東,我究竟是怎麼了?是不是我的心臟病嚴重了?”蘇沐晴有些擔憂地問,“你跟我說實話,我沒關係的。”
陸少東擰着眉頭,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的,寶貝,你必須儘快進入治療,我已經通知了David,讓他儘快來皇家醫院,這裡醫療設備齊全,而且有很多系血管學的專家,再加上David,你的病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有陸少東陪在她身邊,蘇沐晴覺得十分心安,她願意積極配合治療,她還要跟陸少東一起白頭偕老呢,一定不能就這樣早早的離開。
想到這裡,蘇沐晴立刻坐了起來,有些激動地道:“少東,有人要害你,少東,你一定要注意。”
“寶貝,方太太已經跟我說了,她很懊悔,當時沒有直接跟我說,而是告訴了你,她不知道你有心臟疾病。明天一早,你給方太太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她一定很擔心你。”陸少東爲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溫柔說着,一點兒都不驚慌。
“你……不擔心嗎?”
蘇沐晴又暗自緊張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比陸少東這個當事人還要擔心很多,這一緊張,心臟又不舒服了。
“寶貝,你先別激動,來,躺下,放輕鬆,把大腦放空。”陸少東今天跟醫生和護士學了一天對蘇沐晴的護理,以便今後也好對她急救或者照顧她,眼下到顯得十分專業了。
蘇沐晴很聽話,乖乖地躺下,努力地不去想那些讓人煩憂的事,她覺得自己好不爭氣,這心臟病,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不給力了,讓陸少東一個人孤軍奮戰,怎麼可以?
“寶貝,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你好了,明天我就去做檢查,住院治療,所以,你必須趕快好起來,爸爸那裡雖然有護工照顧,但我們做兒女的也不能完全不管不問,眼下,我又要住院,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你必須好好配合治療,先好起來,明白嗎?”
看到蘇沐晴乖乖地點了點頭,陸少東很是欣慰,現在是蘇沐晴比她懷孕的時候好溝通多了,那個時候,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觸碰了她敏感的神經,可是卻做什麼錯什麼,如果不是辛辰,沒準到現在孩子還在她的肚子裡呢!
陸少東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了,他一直都抱着這個信念,努力着。他還有好多計劃沒有跟蘇沐晴一起實施呢,他們誰都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次日一早,蘇沐晴便給慕笙歌打了電話報平安,聽到蘇沐晴的聲音,慕笙歌的情緒明顯變得有些激動:“謝天謝地,沐晴,你福大命大,上天一定會保佑你和少東的。”
不知道爲何,聽着慕笙歌的聲音,蘇沐晴竟然不能自已地想流淚。她含淚拼命的點頭,哽咽地連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乾脆嗚咽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掉了。
他們都要好好的,一定!
在蘇沐晴的再三堅持下,她終於如願以償的陪陸少東一起檢查身體了。期間,因爲要進影像室,蘇沐晴一直幫陸少東拿着手機,結果就是,黃曉芸的電話一遍一遍地打進來,最後蘇沐晴乾脆關成了靜音,任她鍥而不捨地騷擾。
陸少東的檢查全部做完之後,蘇沐晴把手機交還給他,沒想到的是,他看到黃曉芸的未接來電,便將電話打過去了。
“少東,你在哪?我已經到江城了,怎麼都找不到你,急死我了。”
電話中,黃曉芸的語氣略帶嬌嗔,足以讓聽到的人骨頭都跟着酥了。蘇沐晴站在一邊,不禁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想奪過電話來罵她,想了想,還是忍下了。現在她不宜生氣,一定要忍耐。
“我在皇家醫院做檢查,你直接過來找我吧!”陸少東也沒多和她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看到蘇沐晴臉色不好看,連忙送她回了病房,安撫了她一會兒便匆匆就離開了。
望着他的背影,蘇沐晴愣愣的,心裡十分不是個滋味。明明知道陸少東一定不會對那個黃曉芸動心,也不會跟她怎樣,可是,當她看着陸少東飛奔向她的時候,蘇沐晴的心中,還是免不了心酸。
算了,不想了,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蘇沐晴不斷告訴自己,現在,身體最重要,她必須保重自己。
與黃曉芸碰頭之後,兩人一起去了一家咖啡廳,小坐了一會兒,確定狗仔的信息捕捉齊全了,陸少東便回醫院去了,連蘇沐晴都詫異,居然會這麼快。
“黃曉芸這麼簡單就放你回來了?”這一點,蘇沐晴確實有些疑惑。
“是,估計現在收拾行囊回白城去了。”陸少東心不在焉地道。
“她沒說什麼嗎?”
“說了一些陸少宇的近況,都是一些明面兒上的事情,我看不出她的任何誠意。”陸少東勾脣,笑容有點兒壞壞的。
蘇沐晴心下一驚,雖然陸少東並沒有告訴她自己是怎麼打算的,但是蘇沐晴感覺得到,他不會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寶貝,丟下你去見她,所佔用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我都希望是有意義的,如果這時間被浪費掉,那麼我就必須討回來。”說着,陸少東勾脣,其實,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也蠻有趣的。
蘇沐晴雖然當時不明白,可是到了第二天看過報紙之後,便清楚了,原來,陸少東在和陸少宇搶頭條。
陸少宇安排黃曉芸來找陸少東,無非就是想製造一些負面新聞給陸少東,而黃曉芸此刻的身份是雙面間諜,那麼陸少東要她做的事,她便必須盡力去做,其實,她被夾在中間這個角色,確實不好演。
報紙上,陸家兩兄弟紛紛上了頭條,兩人先後與一女約會,陸少東還好,只是被拍到了喝咖啡交談,但沒有任何親密行爲,還不足以能讓人浮想聯翩,陸少宇就不同了,舉止親密,眼神曖昧,被陸少東安排的專業狗仔拍得真真切切,再加上金牌編輯大肆渲染,大概現在白城人民現在都在談論陸少宇的爲人,不但跟哥哥爭繼承權,還要爭女人了。
“少東,你這樣安排真的好嗎?陸少宇不會發覺嗎?”蘇沐晴擔憂地問道。
“黃曉芸的真正目的到現在都是未知的,我們也只好將計就計,我只希望,寶貝,你能夠相信我。”陸少東笑得格外溫柔,連眼神裡都帶着蠱惑一般。
“我儘量。”蘇沐晴轉過頭去,脣角邊帶着幸福的笑意。
陸少東剛想揭穿他,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Jim。
這個時候Jim來電話,一定不是賀電來的,有可能是好消息,也有可能是壞消息。
陸少東盯着蘇沐晴看了兩眼,深吸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
等他再掛斷電話的時候,表情凝重,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蘇沐晴心裡着急,她知道一定出了什麼事,卻也不敢打斷陸少東的思維。
就在這時,方非然帶着慕笙歌走進了病房來,兩個人的表情更是一個比一個凝重,蘇沐晴突然覺得壞消息要一個接着一個迎面而來了。
“方太太,是結果出來了嗎?”陸少東已經做好了坦然接受一切的準備。
“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我們單獨談談比較好。”慕笙歌說得很嚴肅,她自然是擔心蘇沐晴會再次遭受打擊病發。
“那就麻煩放先生先隨便坐一下,我跟方太太就在門外,一會兒就進來。”說着,陸少東不忘給了蘇沐晴一個讓她心安的眼神,繼而對慕笙歌道:“方太太,請!”
兩人先後出了門後,病房裡便只剩下蘇沐晴和方非然兩個人。
蘇沐晴剛要起身,不想,方非然便發話了:“陸太太,我覺得你還是乖乖躺着比較好,對自己的老公這麼不放心,我看,你們之間也沒什麼感情可言。”
沒想到方非然會這麼沒禮貌,蘇沐晴頓時就不高興了:“原來方先生也這麼喜歡嚼舌根,連人家夫妻之間的事都要品頭論足。”
只見方非然的冷目頃刻間便眯了起來,使得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了一般,鋒利的目光掃向蘇沐晴,對上她乾淨而透明的目光,陰沉地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陸太太,你的膽子不小。”
“哦?謝方先生擡舉,不過我並不爲此感到榮幸。”
蘇沐晴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他冷嘲熱諷在先,她剛剛只是想下牀給方非然倒杯水,卻被他誤解爲要去偷聽慕笙歌和陸少東講話,這個男人還真是滿身都長着心眼。以爲用這種想要吃人似的目光望着她她就會怕嗎?蘇沐晴真的好像告訴他,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陸少東發怒的樣子,有時她會怕以外,她還沒有怕過任何人,包括她爸爸,他方非然算老幾?
“早就聽說蘇小姐伶牙俐齒,果然名不虛傳。你確實很特別,怪不得他會時常將你掛在嘴邊。”方非然突然就笑了出來,陰晴不定地讓人難以捉摸,講出來的話也是意味深長。
蘇沐晴不知道他嘴裡講得他是誰,就固執地認爲,他所說的人是陸少東。
“謝謝方先生誇獎,我受之不起。”
對於方非然對她稱呼的突然改變,蘇沐晴頓時提高了警惕,他今天來,是有目的的嗎?
“你很愛陸少東?”
“當然,很愛很愛!”蘇沐晴不假思索地回答,心想,反正陸少東也不在,她怎麼說,他也聽不到,免得他得瑟。
“爲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方非然步步緊逼。
“你錯了方先生,倘若你愛一個人,無條件地願意爲他做任何事,那麼你的愛是盲目的,那不是愛,而是固執。”蘇沐晴傲然擡眸,望向他冷漠的眸子,心中不由一抽,只是這樣望着他,就已然覺得有些不寒而慄了,這個男人的目光真的很冷。
“看來,你的愛不盲目。”
蘇沐晴自信地點了點頭,同時望向方非然,只見他的眼神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不等她仔細想清楚,接下來的談話已經讓她無暇走神了。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做一筆買賣,我保你丈夫陸少東安然無恙地上任大陸集團的總裁寶座,而你,只要爲你的愛人做出一點點犧牲就可以,這筆買賣,你有沒有興趣?”方非然眼中的狡詐一閃而過,直直盯着此刻依舊故作鎮定的蘇沐晴,脣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陸少東的這個小妻子,有點兒意思。
“犧牲?”蘇沐晴覺得,這絕對是一場陰謀。
“對,或者說,時間。如果你答應了,那麼陸少東不但會得到最好最快的治療,還可以在這場繼承戰裡輕鬆取勝,這不失爲一個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方非然遞出了橄欖枝,等着蘇沐晴上鉤。
“犧牲時間……做什麼?”蘇沐晴的聲音開始漸漸顫抖起來。
“做辛辰的女人,他女兒dy的繼母,直到dy成年,你就自由了。”方非然優雅起身,朝蘇沐晴走近,最終雙手抄在褲兜裡,傲然立在她面前,像一座大山一樣壓迫着她,“怎樣?這點兒犧牲對你來說,好像並不算爲難,畢竟,辛辰也曾經是你的……暗戀對象。”
“方先生,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自以爲是了麼?辛大哥從來對我就沒有存過心思,你憑什麼替他做決定?更何況,少東的身體不一定有問題,你不要亂放煙霧彈迷惑我,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上當的。”
蘇沐晴咬了咬嘴脣,她現在真的很緊張,雙手的手心全都是汗,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老奸巨猾,讓她不敢有半分鬆懈,可是即使這樣,她也覺得自己一步步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小丫頭,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象中那麼理想的完美,辛辰也是個男人,是一個十分知道自己做什麼要什麼的男人,如果我告訴你,這是他拜託我的事,你又會做何感想?”
方非然勾脣,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天真爛漫,非親非故,誰會無條件的一而再地幫助一個異性?更何況是辛辰那樣城府深不可測的男人,而他的身後深藏着一個他這樣多年的老朋友。
小丫頭,你該睜開眼睛看時間了,童話故事總有講完的那一天,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男女之間單純的友誼,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選擇題已經擺在眼前,是選擇抱着偉大的愛情繼續聽天由命?還是爲了愛人做出犧牲?
“我給你五分鐘考慮時間,如果你沒有答覆,那麼就請你跟你的丈夫,帶着陸老先生打道回白城去吧,自生自滅這個詞,我不想說得太直接。祝你好運!”說完,方非然便轉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