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璟言的眸子鎖住她的臉,沉靜剋制,帶着弄弄的嘲弄,“黎曼,你利用魏宸引我出來,不就是爲了我這一句話?我現在如你所願了,你怎麼還是不高興?”
黎曼的睫毛動了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不明白無所謂,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你也就聽聽不必過耳。”他喝了一口手邊的咖啡,眉目淺淡的繼續說道:“有時間把睿睿帶過來,一年沒見了,我很想他。”
黎曼聞聲,直接將勺子扔回在小米粥的碗裡,面無表情的回道:“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她剛站起身來,男人就大步踏了過來,攫住她的手腕,眯眸凝視着她,眸子晦暗不明,“黎曼,我跟睿睿怎麼說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父子,打斷筋還連着骨頭,睿睿還那麼喜歡我,難不成你還真想斷了我們父子之間的情分不成?”
“睿睿喜歡你?”黎曼睜着眸,滿目嘲諷的看着男人,“這一年來睿睿可一次都沒提起過你,恐怕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你居然好意思說睿睿喜歡你?”
“不可能。”薄璟言蹙着眉反駁道:“睿睿怎麼可能不記得我!”
“爲什麼不可能?”黎曼掙脫開男人的束縛,溫涼的臉龐掛着清淺的笑容,“你其實心裡應清楚,睿睿一年前可不止是喜歡你,靳遠、步燁城他都挺喜歡的不是嗎?”
薄璟言的臉已經沉了下來,“黎曼,那喜歡不一樣。”他說着,手不由分說的牽着她的手往外走,“我送你回去,我要現在立刻馬上見到睿睿。”
黎曼想也不想的掙扎,“薄璟言你放手!”
男人仿若未聞,不給黎曼一絲逃脫他的機會,也不顧她用力的掙扎,大步的帶着她往外走。
“薄璟言!我不想你再去招惹睿睿。你放開我!”
她的話讓男人的步伐驀地停了下來,男人轉過身來,目光沉沉的凝着她,“你不想讓我再去招惹睿睿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一輩子都不見我兒子?”
“薄璟言。”黎曼低低徐徐的喚了他一聲,微微垂下了眼瞼,“你以後會結婚,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睿睿你就當從來沒有過,我們——”
“你想都不想!”他一下子打斷了她還未說完的話,凝着她的眸底陰鷙得彷彿都可以磨墨,“黎曼,你明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就少他媽的說這種話沒用的風涼話,我明明知道我只想要你。”
黎曼眉目不動。清清淡淡的笑着,“你也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不是嗎?”
黎曼的話音剛落,就見男人的身形很明顯的一震。
“你說的這麼明白……”薄璟言脣畔勾勒出涼薄的弧度,“是不是魏宸這件事上,你大抵也不用我幫忙了是不是?”
“我這次回來,本來就沒想再跟你有交集。”黎曼淡漠的說着,“魏宸的事也一樣,你能管好你自己最好。”
“好,魏宸的事你自己去做,我不會再插手。”薄璟言突然鬆開了黎曼的手,他溫溫淡淡的說着,眸底瀲灩着沒有溫度的暗色寒光,“如果你不想再跟我有交集,我也可以不去煩你。”
他如是說着,說的那麼痛快,反而讓黎曼不覺一怔,反應過來之後不自覺的擡起眸,望進男人的眸底。
“至於睿睿……”他不緊不慢的說着,擡手覆上黎曼光滑白嫩的臉頰,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似笑非笑,“我們打個賭怎樣?如果你贏了,睿睿歸你,如果我贏了,睿睿歸我,至於你,如果你放心將睿睿交給我離開,我也不會再攔你。”
她低着腦袋。嗓音尤爲的清晰的拒絕,“薄璟言,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跟你賭的。”
薄璟言笑,“黎曼,你爲什麼總是分不清楚事情的利弊關係呢?”他眼角眉梢都帶着顛倒衆生的矜貴冷豔,“在法律上,我們倆都具有撫養睿睿的權利,還是你覺得,法律這層關係上,你比我更適合撫養睿睿?”
黎曼垂在兩側的下意識的收緊,良久之後她擡起臉龐看他,恬然的五官隱匿着,卷着自嘲的笑。“這麼說來,睿睿你是跟我搶定了是嗎?”
薄璟言笑,“不是搶,是賭,黎曼,願賭服輸。”
良久之後,黎曼擡起手,去佛開男人依然放在她臉上的手,可男人根本不由她,不但沒有將手挪開,還將她主動送過去的手反手攥在男人的掌心裡。
他的掌心很暖,黎曼卻一絲溫暖也感覺不到,她要甩開男人的手,男人卻將她的手攥的生緊生緊的……
黎曼凝着男人淡漠的臉龐,半響才扯了扯脣,“你想賭什麼?”
“你只要不阻止我跟睿睿之間有來往。”他低沉溫和的嗓音輕聲說道:“我只要一個周的時間,然後我們讓睿睿來自己選擇,最後是跟你生活,還是跟我一起生活。”
薄璟言的一番話,讓黎曼的臉龐看起來鬆動了不少,良久之後扯脣笑了笑,一臉的輕蔑,“薄璟言,我跟睿睿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一個周的時間跟五年比,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對,就是一個周的時間,你敢單獨讓他跟我相處一個周嗎?”
黎曼挑眉,“在他自願的情況下?”
薄璟言點頭,“對。”
黎曼笑,“如果你輸了能說話算話?”
“自然。”
他答應的如此痛快,黎曼冷笑着迴應,“可我不相信你。”
薄璟言將他掌心裡軟如無骨的小手微微移動,逼迫着她與他十指緊扣,他不動聲色的問:“要怎樣你才能相信?”
“立字據,簽字畫押。”黎曼冷冷的發笑,“畢竟如今的薄氏日益雄厚,確實挺吸引人的。”
“如果你願意,薄氏隨時都是你的。”
他說的再自然不過,黎曼卻不由一頓,還沒反應,男人已經牽着她的手,她被動的被男人帶到書房,凝着男人一筆一筆的將男人的字據立好。
直到字據被男人送到她跟前,她凝着男人手裡拿着的這張協議,突然笑了起來,“薄璟言,我們倆從一開始認識,就是因爲協議走到了一起,五年前回國也是協議,再到現在……”她自己說着,不由失笑,“看來我們還真是……”
她說道這裡不再說下去,伸手接過了字據看了一眼,她還算滿意的將字據收到了自己的包包裡,一臉痛快的笑。“協議從什麼時候開始?”
薄璟言的語調依舊很平和,“明天。”
“好,那就這樣吧,我走了。”
協議達成,黎曼轉身就要往外走,薄璟言收起了筆跟紙,跟着她一直走出了書房,“我送你。”
黎曼餘光看到男人跟了上來,想也不想的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你確定你能打到車?”
“能不能打到車是我的事,跟你有關係嗎?”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出來,只見男人一直跟着她走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
黎曼冷笑了一聲。轉而繼續大步往樓下走去。
黎曼回去的時候已經十點接近十一點的樣子,岑依聽到開門聲大步衝了出來,看了她兩眼之後,黎曼見她咬了咬脣,良久後才聽到岑依隱忍着嗓音開口問:“曼曼,你昨晚一直跟魏宸在一起的嗎?”
黎曼正在低頭換鞋,聞聲後殷脣不由揚了揚,“沒有,我去了沒多久,薄璟言就把我帶走了。”
岑依一愣,“薄璟言這麼快就找過去了?”
黎曼點頭,“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呢。”
岑依抿着脣緘默了很長時間才又開口,“你跟薄璟言昨晚……”
黎曼一笑,“依依,你想多了。”
岑依尷尬一笑,“那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黎曼將換下來的鞋子放到鞋櫃裡,“他說要幫我處理掉魏宸。”
岑依驀然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黎曼回頭看了一眼岑依,才默默的回道:“我沒讓他幫忙。”
“爲什麼?”岑依一臉的驚訝,“我們最終目的不就是要讓薄璟言動手滅掉魏氏的嗎,還是你跟薄璟言見過一面之後,又不捨得了?”
黎曼走到岑依的身邊,輕聲問道:“我昨天跟魏宸接觸過,發現他好像挺在乎你的,岑依,你確定要毀掉魏宸嗎?”
“他殺了我的孩子,我恨不得魏宸去死!”岑依突然情緒激動的回了她一句。
“岑依,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黎曼嘆了口氣,“你好好想想,我離開時明明那麼恨他,卻這麼輕易的答應薄璟言,讓他幫我處理掉魏氏,你覺得他不會懷疑我嗎?”
岑依一怔,半響後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黎曼閉了閉眼,良久才啞了嗓子開腔道,“岑依,你相信我,薄璟言欠我媽一條命呢,我雖然沒本事要他的命,但是,我又怎麼會讓他好過?”
………………
第二天黎曼一早就將睿睿送到了薄璟言昨天已經給打好了招呼的幼兒園裡去了。
見睿睿被老師領進了幼兒園,她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幼兒園。
中午的時候薄璟言連視頻會議都取消掉了,一路開車來了睿睿的幼兒園。
幼兒園校長見薄璟言親自過來,親自作陪。
本來薄璟言是打算親自去睿睿辦公室去接小傢伙的,後來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讓小傢伙的班主任先把小傢伙叫出來試一試。
班主任去教室之前,他再三囑咐,“如果他問到是誰過來接他,你就告訴他老薄過來找他,要帶他出去玩,你看他怎麼說。”
之前這一年他太忙,薄氏他用了一年的時間突飛猛進,屹立於堯州佼佼之勝,所以,也一直沒什麼再去美國去看小傢伙。
他其實並沒有多自信,也害怕一年多沒跟小傢伙聯繫。怕小傢伙真的如黎曼所說,已經忘記了他。
班主任很快的回來,薄璟言凝着班主任空無一人的身後,眸底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的被他隱匿在眸底深處。
凝着班主任,薄璟言低低徐徐的問道:“睿睿不跟你來嗎?”
班主任不好意思的笑着回道:“睿睿小朋友說……他不認識一個叫老薄的叔叔……”
薄璟言的英俊蹙起,半響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校長尷尬的笑了笑,“要不,您過去看看,說不定睿睿小朋友就能記起了您來?”
他跟黎曼說好了總共就一個周的時間,一個周的時間說過去就過去,他不能再耽擱。
班主任一路帶着他去了睿睿所在的教室。
此時睿睿正被班裡的一小羣小女生圍着咿咿呀呀不停的說着什麼,而被包圍的睿睿,小臉蛋看上去繃的很緊,似乎很煩躁的樣子。
薄璟言走過去,他挺拔的身軀小傢伙似乎感覺到了,擡起頭朝他看了一眼。
薄璟言整個心都提了起來,正要張口喚他,小傢伙去卻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放佛真的不再認識他了一樣。
薄璟言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子,好半響才微微傾下了身子,他微微勾起脣,“睿睿,你不記得我了嗎?”
聽到他叫他,小傢伙又擡起眸子來,張揚的小臉上漾着無害的笑,“叔叔,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啊。”
一聲淡漠的叔叔。叫的薄璟言身形一僵,好半響他才緩過神來,有些失望的道:年“睿睿,我是老薄啊,你忘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你住進了老薄的家,還有,老薄帶你玩過好多地方,迪斯尼,還帶你卻吃過必勝客……”
睿睿垂着頭搖了搖頭,默了半響,突然擡起頭,“叔叔,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小傢伙凝着他陌生的樣子讓薄璟言心臟一下擰了起來,好半響,他朝小傢伙伸出手去,啞着聲音道:“睿睿,你跟老薄走,老薄帶你去我家裡看看,老薄那裡有好多你跟老薄一起照的照片,我相信你不可能忘記老薄的。”
小傢伙凝着薄璟言伸過去的手,大眼睛眨呀眨,好半響才歪着頭笑,“媽媽說,讓我少跟陌生人接觸。”
薄璟言直接蹲下了下子,抱着睿睿的雙肩,幾分隱忍。“睿睿,老薄是最愛你的人,不是陌生人。”
睿睿下意識的掙開了薄璟言,在薄璟言的眸子探過去的時候,小傢伙已經轉過了身去,稚嫩的聲音從身前傳了過來,“叔叔,我不認識你,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薄璟言蹙着眉看着小傢伙半響,總覺得那裡不對,好像哪裡出了問題一樣。
明明一年前小傢伙還心心念念着他,之前他去美國看他的時候,小傢伙還很高興,怎麼會,一年不見說忘就忘了他了呢……
一時間想不明白,小傢伙又不肯跟他走,薄璟言最終無可奈何的站起了身子,離開了幼兒園。
………………
這兩天,薄璟言天天往小傢伙幼兒園跑,各種收買各種討好小傢伙,可小傢伙就好像跟他作對一樣的,就是不對他買單,每次都只跟冷冰冰的跟他說這麼一句話:“叔叔,陌生人的東西我不要。”
而且這兩天他每天都會收到有關於黎曼的消息。
這兩天她跟魏宸走的很近,有時候兩人都能在魅色一待就是凌晨。
今晚他跟合作商有應酬,剛來了魅色,就收到了林助理髮來的微信。
是一張照片!
黎曼正在跟魏宸喝交杯酒!
薄璟言的眸子閃過一抹剝削而濃厚的戾氣。好半響,他才收起了,酒席上,他一忍再忍,終究沒忍下去,‘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過衆人望來的驚訝眼神,也不解釋,大步走了出去。
黎曼此時正在跟魏宸謀皮,兩人各有心思、各懷鬼胎。
凝着黎曼,魏宸拿着手裡的高腳杯,斯文優雅的臉上溢着似笑非笑,“黎曼,跟我耗了這麼久了。還是不肯告訴我,依依現在在哪兒是嗎?”
黎曼笑,“她不讓我告訴你,我怎麼告訴你啊。”
“你不告訴我也可以。”男人笑,攥住黎曼的手腕,一把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裡,大手捏着她的臉頰,低低徐徐的笑,“瞧你長得跟她有幾分相似的份上,實在是想她的時候,你也能派上用場不是嗎?”
黎曼一隻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曖昧的睨着男人笑,“怎麼?難道你還想上我不成?”
男人將她的臉拉近,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實在憋久了,你也可以派上用場。”
黎曼笑溢出嘲弄的笑,“你要是有本事。”黎曼說着,從男人的懷裡退了出去,直接脫下了自己的大衣,嬌媚的笑着,“我無所謂啊。”
他攫着她的下巴,眸子突然暗了下來,“你以爲你是璟言的女人,我不敢碰你是不是?”
黎曼緩慢的湊了過去,雙手主動圈住男人的脖頸,微微掀起眸子,淺笑的看着男人,她剛笑着要開口。房門突然被人用力的用腳踢開——
不用看,黎曼也知道是誰。
她微微垂下眼瞼的功夫,薄璟言已經大步的踏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分開了他們兩人。
薄璟言揪着男人胸前的衣服將男人揪離開沙發,凝着男人依然笑着的眸子,瞳眸有劇烈緊縮的跡象,“魏宸,我警告過你,不準跟她走的太近,你當我跟你玩呢?”
“璟言,她知道依依的——”
男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薄璟言一把仍出了包間。
反鎖住門,薄璟言將黎曼扯過來,一下子扣在門上。瞪着黎曼,男人的眸子似能噴出火,“黎曼,你告訴我,是不是成心氣我的!”
黎曼凝着男人一臉的怒火,臉上伴着輕笑,“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你聽不懂?”男人危險的眯起眸子,“你最近很缺愛是不是?是不是等到魏宸真的扒了你的褲子上你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薄璟言你很搞笑呢!”黎曼的臉上掛着淺淺的微笑,“我跟魏宸之間的事,你大前天不還信誓旦旦的說過,不會過問,可你現在這樣,不覺得打臉嗎!”
“打臉?”他冷哼一聲。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抱着她一把將她仍在了裡間的大牀上。
黎曼凝着男人面無表情的脫下了外套,她剛要起來,男人已經傾身壓了下來,她看不見男人的臉龐,只聽得男人惡狠狠的說道:“黎曼!你到底給睿睿灌了什麼迷魂湯了,不過一年沒見,他怎麼會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你問我啊?”黎曼的位置,只能平視着到男人的脣,凝着男人涼薄的脣,黎曼好笑的開口,“你不是之前挺信誓旦旦的麼?不是說睿睿不會忘記你嗎?”
她滿臉的諷笑讓男人氣極一口咬在她的脣上……
她只覺下嘴脣一疼,口裡逐漸蔓延開的血腥味讓黎曼眸底一沉,“薄璟言。你有病嗎?一年前睿睿不過是四歲的小孩,一年的時間忘記一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其實黎曼說的不無道理,可是薄璟言就是下意識的覺得,睿睿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忘記他!
“你放開我,薄璟言!”
耳邊黎曼壓低的聲線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一下子蹙起眉,睨着她冷笑,“我瞧你剛纔聽主動的掛在魏宸脖子上,同樣都是男人,我亦不比魏宸差,他能碰你,我就碰不得你了?”
黎曼冷笑了一聲,高高揚起下巴:“你當然不行,因爲跟你做,會讓我噁心的想吐!”
“黎曼!”他開口叫她的名字,陰沉至極的臉上擴出寒涼刺骨的冷笑,“你非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嗎?”
“難聽嗎?”黎曼無所謂的笑,“事實就是這樣,我又有什麼辦法?”
幾秒鐘的死寂,諾大的包間裡,只剩下了男人沉重的呼吸。
薄璟言蓬髮的怒氣似乎已經到了極點,他卻又忽然的笑了,薄脣勾出一抹冷弧,幾近粗暴的扯掉了自己的領帶,“我很好奇,一個能邊吐邊跟我做着愛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的?”
男人說着,兩兩邊的襯衣袖口的鈕釦扯了下來,揚手脫掉了襯衣,黎曼瞪大了眼睛凝着男人的光\\裸的身軀,下意識的脫口,“薄璟言,你想做什麼!”
男人冷笑了一聲,“做讓你想吐我一身的事情!”
男人說完,身子壓下去,扣着她亂動的下巴,對準了她的脣,狠狠地吻了上去。
乾燥而尼古丁菸草的氣息瞬間充斥着她的口腔。
黎曼想反抗,男人一隻手扣着她兩隻手,沒過她的頭頂不讓她亂動。
吻越吻越深,他好像上癮了一樣,沒完沒了的親吻。
到最後,他可能是注意到了她喘不上氣而憋紅的臉,終是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的脣。
黎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耳畔,男人陰沉沉的調笑聲傳來,“吐啊,怎麼不吐!”
黎曼憎恨的目光與男人對視上,男人恍若未見,低沉冷漠的嗓音淡淡的響起,“不吐是嗎?接着來!”
他一邊說着,密密??的吻已經落在她的臉頰、下巴、鎖骨上……
黎曼細白的牙齒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脣,“薄璟言,你還真夠下賤的,利用這樣的卑劣的手段強一個女人!”
“下賤?”薄璟言怒極反笑,一把褪下了唯一還能遮住她下身的底褲,湊過去,直接將她扣在自己的懷裡,冷冰冰的回道:“你都說我下賤了,不下賤一回兒,豈不是對不起我自己?”
被……那一刻,黎曼臉色煞白。
不知過了過久,男人仍然不知道疲憊一樣!
良久之後,他默默的撫開了擋住她臉頰的長髮,他突然開腔,被他刻意壓低的怒氣仍還在,“還不吐嗎?”他冷笑一聲,“是不是對我的表情還不滿意?”
黎曼咬着脣,忍着疼冷斥,“薄璟言,你這個混蛋!”
她僅存的一點意識終是沒有承受住男人‘精力旺盛’的身軀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她被男人無情的仍在大牀上,連被子都沒蓋,涼涼的冷意讓她從大牀上彈起,凝着地上散落的衣服,她想也不想的走下牀,撿起地上的衣服顫着手一點點的穿着。
“黎曼。”
突然一聲低沉淡漠的聲線響起,黎曼這才發現靠在牀頭,指尖還夾着未燒盡的香菸,男人的目光冷漠的凝着她,面無表情的道:“明天去一趟薄氏,你跟薄氏交接一下,接手黎氏。”
黎曼穿衣服的手一頓,良久才擡起眸子凝着男人,兀自冷笑了一聲,“這是陪你睡一晚的報酬?”
男人抽菸的動作一頓,掀起眸子凝着黎曼,眉宇間溢出嘲弄的笑弧,“你也可以這樣認爲。”他點點頭,突然將手裡的菸蒂按在菸灰缸裡,從牀上挪下來,走到黎曼跟前,一步步將黎曼再次逼到了牀上。
黎曼胸口騰出的怒氣越來越重,凝着男人,她咬牙切齒的回道:“薄璟言,便宜都被你沾光了,你還想怎樣!”
他一點點的將她穿回去的衣服再次沒了下來,“你都說是一晚上的報酬了,離天亮時間還早,我們繼續,別浪費了我這次不算小的報酬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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