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所以,你覺得從中午到晚上,一個電話也沒有,放着我給你的司機不用自己一個人回來還不告訴我,讓我焦急的等在就把外頭,這些所有的事情,你都沒有一點兒錯?好,顧淺淺,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今天晚上是誰送你回來的?”
漆黑的車廂裡,冷梟明明已經瀕臨爆發了,可是卻偏偏要這樣安靜的看着顧淺淺。
顧淺淺身形一震,也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誰送她回去的?方雯剛纔也沒有告訴她。
“我……”顧淺淺的憤怒隨着心虛一點一點被消磨殆盡,突然不敢正面面對冷梟,“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說完就想要開門下車。
“顧淺淺!”
她的突然逃避讓冷梟始料未及,明明憋着一肚子的火氣突然就想氣球被人通了個小窟窿,裡頭的氣飛快的泄掉了。
他哭笑不得的抓住了已經一隻腳踏出車門的顧淺淺,“不許走!”
顧淺淺一腳塌了空,手上又突然被冷梟抓住了,他原本也是想着拉住她,所以自然是用了點力道的,這樣一扯,顧淺淺頓時失了重心,整個人朝着冷梟懷裡撲了過去。
“啊!”
顧淺淺一聲驚呼,自己的身體貼着冷梟的,她剛剛下來得急,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裡頭甚至連內衣都沒有穿……
很明顯,冷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濃重,雙手也飛快的扣住了顧淺淺的腰,讓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幹什麼!”
顧淺淺慌了神,這裡可是自己家樓下,要是冷梟做出什麼事情來被鄰居們看到了,以後她要怎麼擡起頭來做人!
“顧淺淺,告訴我,你今天晚上到底是和誰一起回來的。”
冷梟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輕輕動着,聽着顧淺淺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心情忽的就好了不少。
所以問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微微帶着笑容的,比起剛剛的質問,這一句倒像是引誘着顧淺淺說出來似的。
顧淺淺這個丫頭,性格太倔強,和她硬碰硬,似乎並沒有什麼用,所以,乾脆還是哄着好了。
“我,我纔不告訴你。”
顧淺淺的聲音都變了調,一雙手想要將冷梟的手拿開,可是無奈於兩個人的力量懸殊,而且車子裡頭的空間又太小,實在是有些施展不開了。
冷梟聽到她這樣的回答,頓時冷下臉來,任由她從自己的身上爬起來,關上了門,擺着自己的雙腿坐在一旁的位置上。
“爲什麼不肯告訴我?”
本來冷梟對顧淺淺並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因爲剛剛看到她的時候,她喝了酒是真的,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她也不會這麼早回家了。
“我不知道。”顧淺淺長長嘆了口氣,抱着身子直視冷梟:“你想知道其他的也許我還能回答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誰送我回來的,所以就算你再問我也還是不知道。”
“那麼,爲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過來?”昨天上午他走的時候還以爲顧淺淺已經覺察出來了,可是等他等待了一個下午又一個晚上,等來的是杳無音訊時,才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塊一樣難受。
顧淺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嗎?
“我……”顧淺淺心煩意亂,腦袋越來越疼,“我什麼都不知道,明天再說好嗎?”
“好。”冷梟眉頭緊蹙,輕輕擁住了顧淺淺的肩膀:“我送你上去。”
“不用。”
“顧淺淺!”冷梟的聲音陡然嚴厲了些許,沉沉的目光,亦一直落在顧淺淺身上。
“好。”只是上樓而已,送上去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顧淺淺想不明白,推開車門下車,冷梟走在她身後,兩個人一起上樓。
“明天見。”冷梟重重的吻上顧淺淺的脣瓣,一番吸允掠奪之後終於放開了她,聲音嘶啞的道別。
顧淺淺呆呆的站在門口,她的腦袋裡現在好像有一百隻蜜蜂在嗡嗡嗡的飛,看見冷梟走向電梯,心中頓時解脫,又似乎變得更加難受。
“進去吧。”跨進電梯裡,冷梟笑着擺擺手。
顧淺淺當真乖巧的關上門。
聲音很輕,加上客廳沒有開燈,顧淺淺路過方雯的房間只聽見裡面傳來一抹平靜的呼吸聲,這才放下心來。
興許是之前醉酒後已經睡了一覺,顧淺淺再躺回牀上已經沒了一點睡意,發短信問凌小水知道是誰送她回來的嗎,結果凌小水的電話馬上追了過來:“你丫的最近長肉了是不是?我怎麼發現現在扛你比以前費勁兒了一些呢?”
凌小水沒有醉,而且這口氣……
顧淺淺鬆了一口氣,頓時躺在牀上打着滾的笑起來。
“我不長點肉,怎麼能證明我們爲人名服務的小警察通知沒有因爲演戲而鬆懈訓練呢!”
“去去去,自己腐敗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凌小水也跟着哈哈大笑,“話說你怎麼醒了?剛剛可是睡得可熟了呢,我那樣把你搬回家,你竟然都絲毫沒有感覺。”
顧淺淺那裡敢說自己回家之後的一番經歷,現在想想剛剛和冷梟的博弈,心頭也還是覺得害怕的很,要不是自己裝了一陣“白蓮花”,恐怕這會兒早就被冷梟生吞活剝了吧!
稍微猶豫了一下,顧淺淺說道,“做了個夢,醒過來之後就睡不着了。”
“哦。”
凌小水那頭忽的吱吱呀呀的響了一陣,顧淺淺聽着,該是她舒服的翻了個身,於是自己也動了動,換了個相對舒服的方式。
因爲凌小水這個樣子看起來是要和自己聊一會兒的。
“淺淺,我以前可沒發現,原來你喝醉了酒就會睡得跟豬似的,我那麼折騰你你都沒有醒過來,這樣可是很危險的,不過好在,今天是我在你邊上,既能保證你的安全,還能讓你順理成章的醉一場!”
“是是是,要謝謝我們盡職盡責的凌大警官送我回家了!”
顧淺淺輕笑着調笑,但是語氣中卻微微染上了一些煩惱。
凌小水是她的好朋友,自然也知道她情緒的變化,“淺淺,你今天晚上爲什麼突然喝那麼多的酒?”
“能有什麼呀,我也不是要喝醉,只是酒量實在太淺了,幾杯就倒。”
顧淺淺沉默了半晌,纔不徐不緩的吐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