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閻燁唯帶人悄然竄進閻歆歆的臥房,二話不說,手一揮,保鏢將閻歆歆跟她的媽媽按住。
“閻燁唯,你要幹什麼?”
閻歆歆還沉浸在痛苦裡,淚痕未乾,緊抿着脣,瞪着閻燁唯,手緊緊握成拳頭,她知道,爸爸的死,是他間接造成的。
可是,她該恨他嗎?
“你離開這裡,我不想央及你。”閻燁唯沉聲說。
“這裡會很混亂,你先去國外好好待着,一切結束了,你再回來。”
“我不走!”閻歆歆吼出聲來,“你真要把閻家毀掉才甘心嗎?”
“把她綁上車。”閻燁唯無視她的怒視,揮手一示意,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上前,捂住她的嘴,將閻歆歆綁住,強行把她們跟送上車。
不能說話的閻歆歆,無聲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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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燁唯特地舉行了一場記者會,邀請首城所有媒體出席。
消息一出時,嗅覺靈敏的記者們馬上意識到這必定是一個大新聞,在出席之前做足了準備。
各行各業的人士對這場讓記者會更是光注。
閻燁唯站在樓上,冷眼看着受邀者一批批的涌到閻家指定的會議大廳。
今天,只要他當着這些記者的面,將所有證據與資料,一一展示,媒體一曝光,不需他再多操心,閻天霖與穆冷自會有他們身敗名裂的下場。
他掃了一眼腕上的名錶,時間到了。
在保鏢的陪同下,他往會議大廳走去。
他走在半途時,閻天霖給他打來電話,閻燁唯接通了,他倒想看看他們父子會做什麼樣的垂死掙扎。
“閻燁唯,你當真要把我們逼到絕路嗎?”閻天霖氣極敗壞地質問。
閻燁唯冷哼,以沉默來回答他。
“我們要拿一樣東西,換你手上的證據與資料。”
“什麼東西?”
“你聽聽自然就知道了。把人帶過來。”
聽到電話那頭的嘈雜與冷喝聲,閻燁唯心一懸。
“說話。”閻天霖話一說完,閻燁唯就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好痛。”電話那頭竟傳來於新新驚恐的聲音。
閻燁唯臉色一變。
她果然落在他們手裡。
“閻天霖,你想怎麼樣?”
“嘿嘿,知道怕了?”閻天霖陰陰地笑着。
“立馬取消記者會,把證據與所有資料給我們。”閻天霖冷冷地說,“否則……”他故意停頓下來。
“啊!”電話裡再次傳來於新新痛苦的叫聲,接着便是一陣嘈雜的砰砰聲及喝斥聲。
閻燁唯心倏地一緊,手頓握成拳頭。
“聽到了吧?”閻天霖陰笑着,“她的命現在就掌握在你手裡,想她死,還是想她活,你來做主。”
“不許碰她!”閻燁唯怒吼出一句,儘量保持着他的冷靜鎮定。
“這回,你看着辦。”
咔!閻天霖說完就重重地掛了電話,留下一串長長的嘟嘟音。
閻燁唯臉色陰寒至極。
門外,各媒體記者已經到齊,全聚集在發佈現場,久久沒看到他出來,騷動不停,都在議論紛紛,暗暗猜測。
閻燁唯一拳擊在牆上,陷入沉思。
思慮再三,不得不讓手下的人取消記者會。
記者們不解極了,現場像炸開了鍋,場面甚至有些混亂。
閻燁唯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從另個門悄然離去,朝閻天霖指定的地點趕去。
———————————————————女人,乖乖投降!————————————————————
閻家公館裡,有一幢年久失修的破舊別墅,已經廢棄了幾十年。
已經有些鏽跡的鐵門外,守着閻天霖手下的保鏢,他們全身武裝,看到閻燁唯帶着人走過來,他們漠然地往前一擋,對閻燁唯說。
“閻三爺說了,只能你一個人進去。”
閻天霖的用意再也明顯不過。
“老大,你進去絕對凶多吉少,他明顯是想要你的命。”閻燁唯身邊的人很氣憤。
“沒拿到我手裡的東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你們留在外面等着,如果有聲響,我沒有出來,不要管我,立馬把資料全部公佈出去。”
這次,閻燁唯已經抱着破釜沉舟的決心。
安排妥當後,閻燁唯獨自一人上前,閻天霖的保鏢給他打開生鏽的鐵門,他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了進去。
破舊的別墅裡面,四處散落着破舊的昂貴傢俱與陳設。
閻燁唯記得,這幢別墅他小時候來過,他親生媽媽的房間就在這幢別墅裡。
也是多年以後,他才慢慢知道,爺爺之所以廢棄這幢別墅,是因爲裡面承載了太多的殺戮與殘酷,他想讓時間慢慢將這些殺戮的痕跡洗去。
今日看來,這幢破舊的別墅會再添上一場殘酷的鬥爭了。
這就像是閻家一代又一代的詛咒。
別墅大堂裡,閻天霖父子與穆冷早已在坐在那裡等着他。
他們身後,站着整整有十來個保鏢,對他虎視眈眈。
閻燁唯獨自站在他們對面,那架式一比,他明顯是寡不敵衆,處於弱勢之下。
“不錯,很有膽量。”閻天霖陰笑着。
“她呢?”閻燁唯從容淡定,黑眸凌厲地在他們身上掃過,冷冷地發問。
“資料呢?”閻天霖問。
閻燁唯向前伸出手,慢慢攤開掌心,掌心裡是個u盤與錄音筆。
“你要的東西,全在這裡。”
閻天霖眼光頓時發亮,恨不得立馬從他手裡奪去。
但他知道急不來,朝穆冷揮揮手,穆冷會意,手掌重重一拍,立馬有兩個保鏢拎着一個女人從側門走了出來,在大堂站定。
閻燁唯擡眼睛看,真的是於新新。
於新新被他們綁住雙手,嘴巴被布條捂着,額頭上纏着白紗布,秀髮有些許的凌亂,保鏢的槍支正冷酷地頂着她的腦袋。
她清眸驚慌地睜着,看到閻燁唯,倏地瞪大,只能衝他唔唔地喊着。
閻燁唯從她驚慌的眸子裡,聽懂了她要說的話,她是讓他快走!
他朝她投去一個“我會救你”的肯定目光。
閻燁唯努力壓抑着衝過去的衝動。
“不許動她!”
“心急了?害怕了?。”閻天霖故意問道,他嘆惜一聲。
“燁唯啊,叔叔真不想讓我們變成對立僵持的局面,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何苦再翻出來?你想要錢,我可以立馬給你一大筆錢,可是你爲什麼偏偏就想要你叔叔的命?想置我們於死地?你忘了我們是一家人?”
“爸,他早已經不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了。”閻燁銘冷哼。
“廢話少說!”閻燁唯不屑與他們多言。
從小到大,閻天霖陰險狡詐的一面他早已見識過,閻燁銘之所以變得如此急功近利,都是他的功勞。
閻天霖見自己的示好,他並不放在眼裡,臉色陰沉極了。
“一手交資料,一手交人。”閻燁唯說。
“誰知道你手裡拿什麼來唬弄我們。”閻天霖很是狡猾。
閻燁唯知道他會這麼問,便按下存在錄音筆裡面的錄音。
閻天霖等人,屏氣凝神,靜靜聽着。
果然,是他們的聲音,裡面的內容也讓他們震驚,他們某次的秘密談話竟然被他錄下?
裡面的內容如果被公佈被外界,閻燁銘不但會失去現在的所有一切,他們父子連在首城都無立足之地,一敗塗地。
閻天霖與閻燁銘相對一視,繼而把頭轉向穆冷。
穆冷臉色一沉,他明白這狡猾的兩父子是在懷疑他,他正色地看着他們父子。
“小心他挑撥離間。”
閻天霖把目光移到閻燁唯身上,“你是怎麼錄下的?”
“這個你不須知道。東西就在這裡,想要,就立馬放人。”閻燁唯冷道。
閻天霖臉色烏青,他早就知道不能小看他。
“好,穆冷,放人。”
穆冷走過去,濃眉下的眸底,隱蘊着一絲複雜,匆匆掃了她一眼,鬆開於新新身上的繩子,扯掉她嘴上的布條。
閻燁唯目光定定盯着,心懸在半空,生怕出一絲的差錯。
於新新重新得到自由,急切地想跑到閻燁唯身邊。
閻天霖卻揪住她,衝閻燁唯惡狠狠地喊。
“你先把東西給過來。”
閻燁唯拳頭倏地握緊,他還想耍什麼花樣?
“把東西給過來。”閻天霖顯然已經急了。
閻燁唯沉吟一下,將手裡的東西扔向半空……
閻天霖擡頭,鬆開於新新,伸手去接從半空落下的u盤與錄音筆。
“快過來。”閻燁唯邊朝於新新跑過去邊喊。
於新新從驚慌裡回過神,朝閻燁唯跑去。
接住u盤與錄音筆的閻天霖,臉上露出無比得意的笑,再度朝他們投去目光時,變得陰狠毒辣。
斬草除根,方能無患。
這幾個字在他腦海閃過……
閻天霖從身後掏出一把短槍來,槍口對準於新新的後背……
閻燁銘一看,他想都沒想,“爸,別開槍……”他喊了一句。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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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槍聲響起時,穆冷已經衝上前,握住閻天霖的手往上一擡,槍擊中了大堂的殘舊大吊燈。
槍聲響後,大吊燈應聲而落。
砰砰!
站在中央的閻天霜與穆冷不得不躍開躲去。
“媽的,姓穆的,你搞什麼?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可信的王八蛋!”閻天霖怒吼着。
“我不想你要她的命……”穆冷喊。
閻燁唯趁他們爭吵之際,已經撲過去,緊緊抱住於新新,跑到落地窗前。
趁他們躲避大吊燈的混亂時,他隨手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撿起一根鐵棍,狠狠往窗上一砸,他緊摟着於新新,從砸出來的大玻璃窟疾跑而出……
外面,閻燁唯身邊的人已經跟鐵門外的保鏢對打了起來……
場面無比混亂……
“別讓他們跑了,資料我要,他們的命我也要!”閻天霖大吼着。
“爸,我們已經拿到東西了,讓他們走吧。”閻燁銘拉住閻天霖。
看到他們雙雙逃離的情形,他心情突然莫名地複雜,畢竟,他最想要的只不過是閻家的名利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