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的官凌宇對一切渾然不知,他滿心想着的,都是於新新。
他靠在車身上,惱怒而沮喪。
於新新不會來了,她一定不會來了……她怎麼能就不來呢?
偶爾,有經過的路人朝他這邊好奇的看來。
經過的幾個女孩看到他獨自一人站在那裡,都忍不住瞧上幾眼,眼裡露出那種看見帥哥的羞澀與雀躍。
那時,官凌宇的自信心好像又全都回來了,提神靜氣地慢慢等着。
他已做好計劃,她來後,他就把畫在她面前打開,然後一通真心深情動人的表白,她一定會感動,清眸垂淚……
偶像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
哼,她這次要是不出來,他決定到她住的地方堅守崗位去。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於新新出現了。
不過,跟她一起來的,竟然還有田茜茜。
官凌宇有些失望。
於新新從田茜茜的小車上下來,走到他面前。
她的長髮在風中輕揚,那清幽的眸子似乎沉澱的不滿、慍怒與無奈,她靜靜地瞅着他,好像要看他還要折騰出什麼更大的動靜來。
看她這番冷漠的表情,官凌宇咬咬牙,他當初就不該對她有好奇心。
“我來了。”於新新看着眼前這個俊美清朗年輕的男孩,“你要說什麼,說吧。”
那語氣,像是要談判。
官凌宇一看這架式,就有點泄氣了。
“我不是來跟你打架,你怎麼把幫手都叫過來了。”
田茜茜上前對他說,“你叫官凌宇是吧?”
“我是。”
“你跟新新不合適。”田茜茜一出聲就要扼殺他的念頭。
“你是含着金鑰匙出生,上有父母護着,下有傭人媽子跟着,連你現在的事業都是靠着你爸,順順利利地當上總經理。你沒遇見過什麼坎坷事,也不懂得人世間的疾苦,你們經歷完全不一樣,想法更不一想,完全沒有共同語音,你們談不到一個地方去的。”
田茜茜一鼓作氣說出一連串的不可能。
她這劈頭蓋臉的一段話,讓官凌宇乾淨的笑僵住,手裡的畫紙也握得更緊,明亮的黑眸黯然下來,田茜茜的出現把他的計劃給打亂了。
官凌宇可憐兮兮地看向於新新,站直身子,“新新,我想跟你談。”
田茜茜看着他這副模樣,有點不忍心,低聲對於新新說。
“這男人怎麼能笑得這麼無邪呢。新新,我下不去手,你還是跟他好好談談吧,把你這麻煩桃花好好解決掉,我在車裡等你。”
田茜茜回到不遠處的車上等她,讓他們獨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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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官凌宇就把於新新拉到小溪的柳樹邊上,擋住田茜茜的視線。
這裡安靜,很適合他們“談判”。
於新新默默的走在他身後,緊閉着嘴脣。
“說吧。”
官凌宇一時不知怎麼開口,他發現自己在沉穩清冷的她面前,總會變得傻呼呼的,他很懊惱這樣的覺。
“那我先說。”
於新新擡起頭,清幽的清眸看着他,看得官凌宇心裡直發毛。
“好……你先說。”
“我不是你平時玩一場感情遊戲的女人,我的心已經死了,這輩子,我不需要愛情,也不需要婚姻。你對我僅是好奇,但我告訴你,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於新新跟他說出自己的心理話,“這二十幾年,我經歷過太多的人生悲痛,遭遇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我現在的心境已經蒼老,我現在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包括男人。”
官凌宇微微震動了一下。
“你在我看來,就像一個不懂事愛鬧騰的大男孩。有大把像你一樣如花同齡的女孩喜歡你,比如在電梯碰見的女孩,你們纔是同一個世界的。”
“不,我跟她不是,我那天只是跟她在電梯裡鬧着玩的,誰想到被你看到。”
官凌宇瞅着她,黑眸裡的光芒更加熾熱了。
“我喜歡的是你。真的,從第一眼開始。”
於新新打斷他的話,她的語氣就像個大姐姐在安撫衝動的小地弟。
“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我瞭解不深,相知不深。你能接受一個坐過牢,結過婚,墮過胎的女人?你一時能接受,你家人未必接受吧?”
官凌宇明顯一怔,他倒真沒想到這麼多。
於新新看出來了,“你就像一個倔傲的孩子,喜歡你的人,你不屑一顧,不喜歡的,你又想去征服。”
於新新耐心地想讓他明白。
“不是。”官凌宇緊緊握住她的手,音量提高,像說給她聽又好像是說給他自己聽,“你的以前我不在乎。”
“這不是在不在乎的問題,是我對你根本沒有興趣的問題。”
於新新不得不把問題說白。
“我不就是比你小那麼一點點嗎,你說的這些都是藉口。表哥說得對,你已經把自己的心完全給封閉起來了,不允許任何人走進你的內心世界。我在想,那個男人一定深深地傷害過你。”
“……”於新新沉默了。
孫俊騰到底跟他說過她什麼?
“誰叫你在我面前這麼淡定清幽高貴的。反正我不管,我就你做我女朋友,我要讓你枯死的心活過來。”
官凌宇的語氣很是激動,目光炙熱又真誠。
於新新見他越說越離譜,完了完了,他完全燒昏頭了,她今天就不該來的。
她不想再聽下去,轉身就走。
“不準走,我還沒說完呢。”
他緊緊拉住她,趁勢把她擁入懷裡,摟緊她的蠻腰,他的脣就壓過來……
於新新一時怔住,反應過來後,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官凌宇滾熱的脣已覆上她的脣……
田茜茜在車裡,看着苗頭不對,兩個人怎麼拉扯起來了?
她慌忙下車。
就連藏在暗處,轎車裡的兩個男人,同時驚住。
閻燁唯的車門已經打開,他身邊的司機卻拉住她,“大哥,這次你不能衝動。”
孫俊騰已經飛身而去,不過,沒出幾步,他就停下腳步,閃躲在大樹的背面。
因爲他看到,於新新咬緊牙關,使出渾身的力量,朝官凌宇重重一推。
官凌宇猝不及防,身子一個趄趔,撲嗵地掉入溪水裡,官凌宇狼狽地在溪水裡撲嗵着。
“噢。天。”田茜茜發出一聲尖叫。
於新新怔了怔,正要伸手去救人,不過一看這水並不深,只到成人的半腰,他爬得起來。
豪華轎車裡的閻燁唯看到這一幕,鬆下一口氣,一向冷酷陰沉的臉,露出幾絲會心的笑。
他的晴晴,已經學會保護自己。
“我們走。”他重新坐回車內,示意司機開車。
於新新看着在溪水裡掙扎的官凌宇,硬下心腸,撂下一句話。
“以後,別來找我。”
其實,如果可以,她願意把這個坦率的男孩認成弟弟……
說完,於新新轉身,拉起田茜茜快步上車,離開。
“於新新,於新新……”
官凌宇喊着,好不容易爬起來,渾身溼透,好不狼狽。
看到她們的車子離開,暗罵自己的衝動與失控。
再看看手裡的畫紙,已經溪水浸透,畫紙上那張清秀脫塵的臉,也越來越模糊……
他怔怔地看着畫紙,很是心疼。
“凌宇。”他表哥孫俊騰不知什麼時候邁步走過來,站在他身後,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官凌宇慘兮兮地擡起頭,“我是不是像一場鬧劇?”
“這下信我的話了吧?”
孫俊騰他明白官凌宇爲什麼那麼喜歡於新新,定是她身上那份成熟與清幽吸引了他。
“她不喜歡太過鬧騰的人,太過熱情,反而會。”孫俊騰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