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拆紗的日子很快就會到。
於雨晴天天板着小手指頭,失魂落魄的算日子,整副心思都跌落在對他無邊的思念裡,她迫切地想回到閻燁唯的身邊,迫切地想看到他。
阿姨見她這副模樣,實在不忍,只能安慰她,“不要再數日子,還差幾天就可以見到閻少爺了。”
單純的小花眨巴着水靈的眼睛,她看着於雨晴的樣子,發出一聲感嘆。
“我終於知道女人被思念折騰得茶飯不思是什麼樣子了。”
不知道以後被她牽掛的男人是誰,如果這麼愛她的人是閻少爺,她一定做夢都會笑醒。
自從那次他從孫雅露手裡,把她留下來後,她愛慕再加上感激,雖然他不會要她以身相許,但是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她一定要好好保護閻少爺這個好人。
她這點小心思躲不過阿姨老到的目光,捅了捅她,“別瞎想,做好自己的本份。”
小花臉一紅,在閻燁唯面前,她是卑微的,小花不敢再多想,乖乖地點頭。
終於等到可以出院的那天,於雨晴一刻也不想停留,迫不及待地要回首城。
從飛機下來後,迎面而至,遠遠就看到閻家的轎車。
閻燁唯站在小車旁邊,身姿筆直。
身後,是他的隨身保鏢。
一段日子不見,他額前墨黑的碎髮好像長了。
於雨晴欣喜萬分,疾步朝他跑去,風吹起她臉上的薄紗,翩然飄到他身邊。
她撲入他的懷裡,緊緊抱住她,聞着那熟悉的氣息,懸着的心,終於安然落地。
“唯……我想你……”
閻燁唯震動在她渴盼的眼神裡,本來準備了很多甜言蜜語,此時卻全部凝固,他乾脆什麼都不說。
拉着她,將她的小手收攏在他溫暖的掌心裡,擱在薄脣邊,輕輕一吻。
“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他把她被風吹亂的秀髮,從臉頰邊勾到耳後,指腹在她臉上的薄紗一掠而過,黑眸中滿含着心疼與憐惜。
“不是說好休養兩天再回來麼?”
“我的臉已經全好了。”於雨晴激動地撩起薄紗,仰起臉,“唯,你看看。”
她臉上疤痕的確不見了,近看,有很淡的痕,他相信隨着時間的過隙,這淡淡的痕會慢慢消失。
雖不如當初那般水靈光滑,但她此刻臉上洋溢着滿滿的幸福與快樂,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光彩奪目。
他驚住,不得不感嘆醫生手術刀下的發達技術。
他熟悉的容貌竟然沒變!
指腹停留在她的臉上,凝視着她,許久許久……
“你變得真漂亮。”他溫潤的眸子帶着笑。
“真的嗎?”
她一問,他神色頓變得凝重。
“怎麼了?我還是很醜嗎?”於雨晴雙手捧着臉,不安地問。
“不。”閻燁唯柔聲打斷她,拿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
“你好美!以後你還是蒙着薄紗,好不好?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的美麗,我害怕他們會跟我搶你,怕失去你。”
他樣子看起來好緊張啊。
於雨晴捂嘴笑了,擡眸凝視他,真摯地說。
“好,聽你的。唯,我的美麗只爲你綻放。”她腦海裡,除了這個男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閻燁唯把熱烈地把她擁入懷裡,什麼都不顧了。
————————————————女人,乖乖投降!——————————————————————
幾天後的清晨,於雨晴隨閻燁唯,來到一處墓地。
擡眼望去,這墓地依山傍水,風景優美,是一個很好的風勝景地。
今天是閻燁唯父親閻天帆的忌日,他說要帶她去見逝去的爸爸。
在墓前,黑壓壓的,站着一大片人。
除了阿姨與小花,還有頭一天見到的閻歆歆,她爸爸閻天坤,再者就是閻燁銘父子,其他的閻家姓人,各旁系家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入門這麼久,她這算是第一次見到閻家這麼齊全的人。
他們也不認識她,見她站在閻燁唯身邊,臉上還蒙着一塊薄紗,目光紛紛朝這邊看來,上下打量審視着於雨晴。
有人陰陽怪氣地嘟嚷出一句,“哼,故弄玄虛。”
打過幾次照面的閻燁銘更是以不屑的目光掃她一眼,脣角勾起冷笑後,就再也沒看她。
閻燁唯握緊她的手,朝她露出一個淡定的微笑,像在說,“有我在。”
於雨晴小手被他緊緊握着,心裡暖暖的,輕輕點點頭。
有他在,任何目光,她都不懼怕。
只有閻歆歆面帶微笑地跟她打招呼。
“嫂子,好。”
於雨晴清眸朝她眨了眨,笑意在眼角泛開。
老先生的專車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在管家與一衆保鏢的護送下,他慢騰騰地走上山來,衆人紛紛讓開一條道。
傭人分工,輕手輕腳地把蔡祀的所有東西與供品都擺放好,悄悄地退至一旁。
完畢後,除了老先生,閻天霖,閻天坤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於雨晴就跪在閻燁唯身邊,一動不敢動。
她偷偷打量着墓碑上那張相片,清俊儒雅,沒有閻天坤與閻天霖的殲狡樣。
於雨晴暗忖,他在生時,一定是個好脾氣的男人。
奇怪的是,他的眉宇與閻燁唯並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