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漪瀾和莫一言回到訓練地點,整個人比昨天低沉了很多,有的時候女兒太聽話,對他們做父母的來說,是一種壓抑的傷害。
莫一言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想太多,女兒只是不想你放棄自己的夢想。”他已經想過了,這個訓練他會跟到事情差不多,不會一直跟到最後,最多也就八個月吧!
莫漪瀾擡頭看着他,不遠處就是訓練的休息地,“你知道我們會回來?”
莫一言吐出了一直壓在自己胸口的那口氣,低頭苦澀一笑:“瀾瀾,我們這種情況下長大的孩子,比你更瞭解什麼事捨棄。”他們小的時候可以捨棄爸爸媽媽的陪伴,這一點,女兒也是明白的。
莫漪瀾低頭不在說話,擡步走向了訓練場地,女兒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她不能在讓女兒對她這個媽媽失望不是麼?
4天的高空墜落,由最初的六十人變成了四十人,他們也該開始真正的訓練了。
40人分了2批被帶往訓練基地,莫漪瀾的情緒已經恢復了,繼續在車上和楚嘉晨打打鬧鬧,韓束寒一直安靜的看着外面,莫漪瀾擡頭看向了那邊。
前面帶路的澈裡,慕容開車,莫一言在後面閉目眼神,韓清寒看着手裡的計劃書,從後視鏡看了莫一言一眼:“我說你現在怎麼這麼淡定?”
“爺一直都很淡定。”他家小悠悠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這會兒會愧疚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見得!”韓清寒回頭繼續看文件,“真的淡定前段時間發什麼瘋?”還鬧得滿城風雨的,明白人都知道這是莫一言怒了的表現。
莫一言終於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前面的倆人,尤其是韓清寒,“聽說,我外公見你了?”在他們離開之前,韓清寒消失了一個下午,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家老太爺給召見了。
韓清寒挑眉,目光沒有離開報告:“恩,讓我照顧好晨晨。”其實不單單是這樣,還有老將軍的威脅呢,想到楚璽的話,韓清寒摸了摸自己的額角,老將軍的目標有點難啊。
莫一言哼了一聲,自己外公自己不瞭解麼,要是這麼簡單老爺子纔不會開口去要求。
“總之你小心了吧,這次我看訓的不是他們,十有八九是你們!”反正和自己沒關係,他怎麼渾水都可以。
兩人黑線,回頭看着某個幸災樂禍的男人:“說的和你沒關係似的。
莫一言勾脣,笑的妖孽:“爺這次回來就撤了,當然和爺沒關係!”再說了,他現在掛的是程一諾的名字,就算是有事也是他擔着,自己怕什麼。
“退出?”慕容擡頭從後視鏡看着他:“不做隱身了?”他以爲退出者倆字永遠都不會從莫一言的口中說出來。
“爺有閨女。”是他們這沒家沒口的人不能比的。
兩人忍不住翻白眼,韓清寒直接將自己手裡的文件丟了下去:“就你自己有閨女啊!”看他那個自豪的樣子,真的讓人看得羨慕的想動手去揍。
“那是。”莫一言伸手接住,“我說老韓,你看人家慕容再不濟還有一媳婦兒在那放着,雖然媳婦不怎麼樣,人家也是有啊,你這媳婦兒還沒到手呢。”嘖嘖,看來這裡最可憐的不是慕容,是韓清寒啊。
“嘿,不帶人身攻擊的,我媳婦兒怎麼就不怎麼樣了!”
“坑了我十五萬,你打算還回來!”他可還記得歐陽琳琳那丫頭的獅子大開口呢。
“你還在意這點錢?”慕容充分覺得自己媳婦兒那件事做的很對,反正他錢多。
“爺缺,爺要養閨女呢。”有了閨女就有全部啊,怎麼都覺得有了這閨女自己就能在這倆人面前得瑟。
韓清寒搖頭:“你就得瑟吧,有閨女也早晚是別人的,你得瑟什麼啊!”以後這閨女一嫁人,可不就是他家了的。
莫一言甩了一個冰冷的眼神過去,他閨女還小呢,嫁人早着呢。
莫漪瀾和戰友換了位置,坐到了韓束寒的身邊,韓束寒回頭看了一眼,微微勾脣,又看向了外面。
“你原諒他了?”雖然是問句,可是他好像沒有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又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那個答案。
莫漪瀾微微聳肩:“他沒有什麼值得我原諒還是不原諒的,只是我不想在錯過了。”她說着,再次看向韓束寒:“師兄,不對的人,錯過是錯過,但是對的人,錯過那就成了過錯,不要因爲我這個本來應該錯過的人,讓那個對的人成爲你一生的過錯。”
韓束寒聽她說完,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有的時候,錯過和過錯,誰有真的分的清楚呢。
車子開了一天一夜纔到了訓練基地,一座大山,三間帳篷房,還有一間相對豪華的石頭房子,楚嘉晨過去掀開看了一眼,裡面有牀鋪,忍不住嘖嘖出聲:“這要是冬天,這帳篷還不成冰櫃了。”
莫漪瀾瞄了一眼,是要成冰櫃,她們就是冰櫃裡的東西,看了一圈,那間小的應該是他們三個的,也比他們的好不到哪裡去,所以這個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她好奇,那個看起來在冬天會暖和的小房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慕容從車上跳下來,看着已經集合完畢的人,女生不多,只有十個,不過這十個已經在慕容的意料之外了。
“姑娘們,小夥子們,你們的新的一年半要開始了,不用緊張!”他說着,過去扯了扯一人的領子:“你們說這裡鳥不拉屎鳥都不來的,也就咱們在這裡相依爲命了,不用這麼緊張的!”
所有人擡頭看着他,卻還是沒人敢動,他們那些天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教官,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發瘋了。
莫一言和韓清寒對視了一眼,最後決定有他自己在這裡抽風,莫一言看了時間:“行了,閃了吧,明天會告訴你們這個月的訓練計劃,先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所有人領命,去了那簡易的宿舍,其中一個女兵壓着自己的膀子開口說道:“我覺得就這慕容教官最不靠譜了,韓教官不苟言笑的,程教官總感覺是最好相處的。”
莫漪瀾聽着她的話,差點一頭栽自己牀上,莫一言最好說話,那是因爲他是在走沉默風路線好不好。
楚嘉晨在整理自己的牀鋪,直接笑癱了,長這麼大,除了莫漪瀾那個白癡說過她二哥好相處,那還是因爲她家二哥是把莫漪瀾當媳婦兒,真的沒想到,還能聽到第二個人說二哥好相處。
“楚嘉晨,你笑什麼啊?”沈辰不解的回頭看着她,她說錯了麼,本來就是程教官最好相處啊。
楚嘉晨搖頭:“沒有沒有,我也這麼覺得。”恩,很好,她家那位已經給了別人不苟言笑的印象。
下午六點集合,這次是韓清寒開口的,看着這一羣人:“有件事必須和大家說一聲,我們這裡沒有後勤部,更不會有炊事兵,所以,你們的一日三餐,必須自己搞定,後山的資源你們可以隨意。”
噗……楚嘉晨噴了,看着淡定的莫漪瀾,這是要嚇死寶寶啊,還有不管飯的訓練麼?你飯都不管,誰還爲你賣命啊,這些人也太摳了吧。
韓清寒側頭看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楚醫生,有意見?”
“報告,人體每天要從食物油中攝入一定量的油脂類成分,還有食言中的碘,等等一些必須的微量元素。”所以只靠後山是不能滿足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動物體內有的是油份,至於一些必備的,自然不會少了你們的,楚醫生還有問題嗎?”
“報告,這樣做是在體罰!”不給吃的,不給喝的,還想讓他們上戰場。
莫漪瀾低聲在她耳邊開口:“你在說下去要出事了。”雖然她也覺得這事不怎麼靠譜。
莫一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從他們周圍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莫漪瀾身邊:“這麼和你們說,未來的一年時間裡,你們都是在執行任務,我們三個是你們的對立方,但是,攻擊權利在我們這邊,你們要知道,敵人,是不會給你們準備任何食物的。”他說着,停頓了一下看着莫漪瀾,然後又擡頭看向了那些人:“叢林戰,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在一個地方被困三到五個月都是正常的,那時候,你們要活着,除了要應對你們的敵人,還要應對你們自己的生理極限,就是你們的一日三餐。”
莫一言說完,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再次從後面走了一圈:“今天告訴你們這些,是希望你們想明白,堅持下來的,你們就是以後的全職特戰人員,這樣的日子也許就成了常態,如果覺得自己不可以,現在就退出,過了今天,訓練正式開始,你就沒有說退出的權利了,除非,你是被擡出去的!”
所有人鴉雀無聲,經理了那兩週的魔鬼選拔,他們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