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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臣是妻管嚴 - 第64章 初遇徐澈字體大小: A+
     

    屋外秋風瑟瑟,偶有落葉砸在瓦片之上,發出低而悶的輕響聲。

    屋內燭光搖曳生姿。

    秋風似調皮的孩子從窗櫺縫隙間鑽進來撩撥燭火。

    燭火經不起撩撥,忽明忽暗,忽左忽右,姿勢妖嬈而又嫵媚。

    沈氏嬌美的面容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中越來越冷冽。

    姚氏和白蓮感覺到到逼人的氣息向她們襲來,呼吸難爲。

    “你……你想做什麼?”姚氏實在是忍受不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率先開口質問沈氏。

    “哼!”沈氏冷哼一聲,“這話應該是我問你那寶貝女兒纔是。”

    白蓮垂首不語。

    她再一次在心中罵上天的不公。

    爲什麼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了齊妙那個醜八怪,本以爲有個絕好的機會讓齊妙名聲盡毀,誰料到半路上殺出個什麼信國公夫人。

    醜八怪何德何能,怎會得到信國公夫人的青睞和器重?

    上天既然給了她絕美的容顏,爲何不能讓她出身名門望族,爲何不能做一位真正高貴的名門千金,爲何要讓她寄人籬下,日日倍受煎熬。

    老天爺果然是瞎了眼睛,我不服,我不甘……

    白蓮眸底寒芒閃爍。

    沈氏見她不說話,又道,“白蓮,念在你父親的面上,我不打你,你自個兒動手吧。”

    ‘要是有人敢栽贓陷害我的女兒,不管對方是誰。我一定會打得她爹孃都認不出。’

    武氏這句話直擊她心靈深處。

    不是白蓮母女太可怕,是她這做母親的無用。

    一次又一次的心軟輕饒她們,從未給她們真正的震懾。以至讓她們膽子越來越大,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

    姚氏臉色一白,立即嘶聲喊道,“你不能這樣待蓮兒,要是三表哥在這,他也絕不會允許你動手打蓮兒。”

    白蓮也倏地擡頭瞪向沈氏,說道。“沒錯,三舅母你不能打我,我爹是爲了救你們家人才丟了性命。

    若我爹還活着。我和娘就不會寄人籬下,就不會受人白眼,更不會靠你的施捨過日子。”

    此地不是安寧侯府,齊正致和馬氏不在。既沒有人給她們撐腰。也沒辦法施苦肉計,絕不能捱打。

    若齊正致在這兒,白蓮一定不駁隻字,會滿眼含着淚花跪在沈氏面前,一言不發的伸出白嫩的手指緩緩拍向自己嬌美的面頰。

    大概她的手剛擡起,齊正致就會喊停爲她求情。

    眼下他不在,無人爲她求情,她只有自救。故又搬出了父親白言峰。

    白言峰已成爲白蓮母女的殺手鐗、擋箭牌,認爲這是對付齊妙一家人最好的利器。無堅不摧,無往不利。

    可今日她們失算了。

    沈氏冷笑着說道,“今兒就算天塌下來,白蓮這頓罰都逃不了。你們別整日在我面前提那些往事,以爲你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知不知道?

    幸好你們遇上了重情重義的三郎,你們才能天天吃香喝辣,被人伺候服侍着,如同侯府千金小姐一樣享受着。

    要換成其他薄情寡義之人,早忘了你們是誰,別說養着你們,被你們纏得煩了,悄悄將你們處理了都有可能。

    還有,像白蓮生得如此美貌,若被那等心術不正之人的瞧了……”

    後面的話沈氏沒明說,姚氏與白蓮知道是什麼。

    母女二人聽了心驚膽顫。

    其實她們心裡也是清楚的,這等惡人世間並非沒有。

    只是一開始她們遇上的就是齊正致,他正好又吃她們這一套。

    欺負他久了,就成了習慣,並認爲是理所當然。

    要真換成是那種歹人,她們肯定也不敢去糾纏索取。

    心裡這樣想,姚氏口中卻否認,“哼,別說這些話危言悚聽,救命之恩大似天,報恩是天經地義。”

    沈氏輕輕搖頭,“信不信在於你們,薄情寡義之人我可是見過不少,其中就有你們母女二人。

    你們要是老實本分,忠厚良善,對你們怎麼好都值得,可你們偏偏貪婪不知足,總會故伎重施害人。”

    這是她第一次說這種刻薄難聽之語。

    心裡有點不適應。

    白蓮咬着脣喊道,“三舅母你不能仗勢欺人,我說的全是實話,五表妹做了醜事你不罰她,卻要來找我,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我不服……”

    沈氏起身,凜然道,“到這時候了,你還不知錯!

    什麼都不用說了,今日哪怕白蓮你父親現身來阻攔,也改變不了你被打的命運。

    你這張嘴不是愛栽贓陷害嘛,就讓它嚐嚐被打的滋味,你是自個兒動手,還是讓別人動手!”

    齊妙知道母親這回是鐵了心要罰白蓮。

    姚氏和白蓮又怎會甘心被打,哭鬧起來,難聽刻薄的話,求情討饒的話,指責威脅的話等盡數從她們口中說出來。

    沈氏欲命人動手時,忽然改變了主意,“算了,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這頓打暫且記着,等回府後再算。

    要是打了你,靈山寺你可就白來了。”

    姚氏母女暗暗鬆了口氣。

    她們認爲沈氏只是找藉口而已,終究還是不敢打。

    姚氏母親臨出門時,沈氏又叮囑道,“這兩日你們都安分一點兒,別讓我當着人前對你們動手。

    放心,依我這性格,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絕無虛言。”

    其實不用沈氏吩咐,白蓮也不敢再惹事了。

    反正來靈山寺的主要目的不是對付齊妙那醜怪,可別因小失大。

    姚氏母女咬牙離開。

    看着母親疲憊的臉龐。齊妙深深自責,撩起裙襬,給母親跪了下去。

    齊妙認真的說道。“娘,您罰我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秦絲也跪了下去,“夫人,今日這事不怨妙兒,是我大意忘了時辰,以至回來晚了。否則也不會生出這些風波來。”

    沈氏忙將秦絲扶起來,正色說道,“秦絲。這事不怨你,是妙兒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反而我該謝你,若不是有你陪着妙兒,我肯定會急瘋的。

    你先去。我有幾句話要對妙兒說。”

    秦絲點點頭。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齊妙。

    但有些事她也沒辦法幫,只能擔憂的先離開。

    沈氏由齊妙跪着,在她面前坐下,肅着臉色說道,“你現在知錯又有何用,你要真的心疼娘,就不該將孃的話置之腦後。

    今日幸好有國公夫人前來替你證言,否則依着白家母女那性格。不出今晚,你這名聲就毀了。若這樣,你說你讓娘可如何活下去?”

    想到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沈氏不由後怕的後背滲冷汗。

    齊妙當然知道人言可畏的後果,要是事先料到這一點,怎麼也不會晚歸。

    面對母親,她才發現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如母親怕說,要是聽母親的話就不會晚歸,

    既然晚歸了,那就是不聽話,還辯駁什麼?

    “妙兒知錯,任由母親責罰。”齊妙咬着脣說道。

    “放心,娘不會饒了你這回,但你是我女兒,我不會在人前讓你難堪,等回府後再罰你。”沈氏說道。

    “多謝娘。”齊妙點頭。

    “起來吧。”沈氏嘆了口氣,讓她起身,等她坐下後,又問,“你和秦絲不是去賞楓葉嗎?爲何跑去什麼河邊釣魚了?

    那條河應該在後山的位置,幾乎沒路呢,平日可沒人去。”

    齊妙答道,“娘,您知道嘛,今兒白蓮悄悄去後山了,我和秦絲恰好看見,就跟着她去了後山。

    在後山頂的六角亭那兒,我聽她一人自言自語,好像是說白父是爲了救我才摔下山崖的,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娘,白父到底是爲了救我,還是爲了救父親呢?”

    “什麼?她一人竟敢去後山。”沈氏很驚訝,但又很快否認白蓮的話,“白父是爲了救你父親,想當年你才四歲,怎會去後山頂。”

    齊妙看母親語氣肯定,表情鎮定從容,不像在騙她。

    想想也是,這種事沒有撒謊的必要呀。

    她輕輕呢喃,“可白蓮爲何會這樣說呢?奇怪。”

    沈氏眉頭擰了擰。

    沉吟片刻後,她忽地冷笑一聲,“哼,姚氏還真是用心良苦呢,一定是她編了謊言騙白蓮,難怪白蓮如此恨你,可能就因這件事。”

    經母親一提醒,齊妙也立即明白了白蓮爲何會如此恨她。

    要說白蓮是爲了爭父親的寵恨她,細細想來又有些說不通。

    若她回府之後,父兄就對她寵到極致,並因她而冷落了白蓮,白蓮因此而恨她,那是合情合理的。

    可事實恰恰相反。

    回府後父兄對她的態度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何來‘寵’而言,更沒有冷落疏遠白蓮,白蓮完全沒有必要費心思來害她。

    如今想來,白蓮一直認爲白父是爲了救她而亡,將亡父之痛全都強加在她的身上,於是從她回府的那一刻開始,白蓮就設計陷害,想爲父報仇。

    當然,也許白蓮不是單純爲了報仇,是真心想毀了她。

    沈氏又道,“不行,改天我得讓你父親將這事對白蓮說清楚,不然她處處針對你害你。”

    齊妙卻搖頭反對,“娘,算了,萬一白蓮掉轉矛頭去害父親那可就麻煩了。依父親的性格,不僅不會提防她,就算明天她要害他,他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反正我們都知道白蓮的伎倆,平日多防些就是。”

    沈氏有些煩燥的擺頭,“唉,這事糾纏了我們一家人九年,真是受夠了,也不知何時是個頭。不管了,反正等回府之後。我一定要狠狠罰白蓮,她真是該死。

    我閱人不少,可像白蓮這般心思狠毒的小姑娘。還真是頭回見,幸好妙兒你有福氣,得了信國公夫人的善緣,讓她老人家出面幫你。”

    “對了,妙兒你是否在哪兒見過信國公夫人?”沈氏忽然問。

    “這是第一回見。”齊正如實回答。

    “哦,國公夫人真是心善。”沈氏感慨。

    其實她心裡並不認爲武氏只是單純的心善跑來爲齊妙解圍,這其中一定有着不爲她所知的事。

    等回去後問問三郎。看他能否猜透原因。

    當然,對於武氏的話,她是相信的。相信齊妙去了山下那條河邊玩耍。

    齊妙笑着道是。

    她可以肯定今兒下午武氏並沒有跟在她們後面,那麼到底是誰讓她來的呢?

    能支使武氏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難道會是他?

    這個他是指紀陌。

    她之所以會想到他身上,是因爲武氏是他外祖母。對他這外孫也是寵到極致。

    但齊妙很快又在心裡否定。

    她和紀陌只有兩面之緣。別提交情,連話都沒正兒八經說上一句,他又怎會幫她?

    是自己想太多了,將自己想得太過重要了。

    唉,到底是誰呢?這人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當時處於尷尬之境?

    齊妙也煩燥的扒扒頭髮。

    沈氏本計劃用過晚膳後和齊妙說說體已話,先前在客棧時那話還沒說呢,經這事一鬧騰,哪兒還有心思。

    “今兒都乏了。你們先回房休息吧,不許四處亂跑。”匆匆吃了晚膳後。叮囑兒女幾句,她就讓齊妙和齊湛各自回房。

    齊妙與齊湛應了是,然後各自回房。

    原本與秦絲意外發現了那條無盡頭的小河很激動,誰料到回家後因白蓮又鬧了這麼一出,齊妙極度無奈。

    匆匆洗漱之後,她就躺下休息了,沒有說多餘話的力氣。

    次日齊妙去母親房中用早膳。

    用完早膳後,母親說了今日的行程安排,和李夫人、葛夫人等一行去賞楓葉。

    這也是來靈山寺主要目的所在。

    齊妙沒有表示異議。

    姚氏厚着臉皮跑來懇求,說到她和白蓮一同前往。

    沈氏冷凌凌的盯着她,“路在那兒,腿長在你們自個兒身上,難道還能綁着你們不成。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有人再敢造次,到時丟了人可別怪我。”

    “三表嫂請放心,一定不會的。”姚氏忙不迭的點頭保證。

    一行人準備妥當,就出了屋子。

    白蓮打扮的比平日更加耀眼,一身橘色衣裙襯得她膚若塗脂,白嫩如玉,吹彈若破。

    就連不喜歡她的李夫人也不禁眼睛亮了亮。

    李夫人悄悄對沈氏感慨,“唉,那丫頭生得果真是絕色,可惜了。”

    信國公夫人昨兒來院子一事,後來李夫人她們都知曉了。

    沈氏與李夫人關係極親,也沒瞞她,說了個大概。

    對白蓮的心機,李夫人再次有了新的認識,暗暗咂舌。

    “都是自個兒作的,能怨誰。”沈氏也搖頭。

    沈氏在想白蓮要是好姑娘,一定會替她謀個好夫婿的,怎會虧了她。

    二人說着悄悄話出了院子。

    幾輛華美的馬車正巧在門口停下。

    看着馬車,李夫人訝呼,“難道是徐夫人來了?”

    是林家的馬車,她識得。

    說話間,前面一輛朱輪華蓋馬車車簾掀起,慈眉善目的林氏當先下來。

    緊隨其後下來的是一位面若冠玉的翩翩美少年。

    徐澈!

    齊妙看着美少年,眼睛花了花,忙用力扶了秦絲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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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更合在一起啦,就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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