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他們坐下,還是一個勁的看景鈺寶寶。
“怎麼了?”老崔頭問。
大柱子指着景鈺寶寶說:“我看到的野人和這個小娃娃很像!”
“會不會不是野人?”陸成瑜試探的問。
大柱子搖頭:“不是野人,誰能徒手打死一隻野獸?”
“打野獸?”陸成瑜看了看我,意思是問我景文打野獸做什麼?他還能吃東西?
我也是霧水,就讓大柱子具體講講。
大柱子說,幾個月前,還沒下雪,山裡的路也不難走,他就想上山打點野味吃。那天他早早的上了山,尋摸了好久,終於看到一頭野豬,這種東西很難見,大柱子心裡美壞了,正要打,就見林子裡出來一個人,那個人速度很快,穿的也比較破爛,而且真就徒手一拳把野豬打死了。
現在人有事的第一反映就是發個微博,他趕緊掏出手機連拍了好多張照片,那個野人速度很快,扛起野豬,一瞬間就不見了。
我心中更肯定了猜疑,八九不離十就是景文了,可是他打野豬做什麼?
是用來吃的嗎?景文不需要吃東西,唯一的可能是給別人打的。
這個別人讓我浮想聯翩,腦補了落魄公子失憶後流落山間,被村裡的善良獵人救了,然後獵人正好有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兒,一來二去,日久生情…
我越想越覺得這種狗血橋段會出現,不由失神。
陸成瑜叫了我一聲,我纔回過神來,發現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乾咳了一聲,問了大柱子看到野豬的位置,還讓他給我畫了張地圖。
大柱子走後,陸成瑜守着火爐子問我:“你是不是擔心景文…”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你不是很有道義,不插足別人家庭的嗎?”
陸成瑜笑了一下:“我是不插足啊,可是如果是景文拋棄了你,我在和你在一起就名正言順了!”
我也笑了:“如果景文真拋棄了我,我就先把你舌頭剪下來!”
陸成瑜“…”
第二天,我們打算去找景文,老崔頭古怪的看了看我:“閨女,這麼大的雪你們進山很危險!”
“我知道,我有分寸!”我說。
老崔頭看了看景鈺寶寶:“你們有分寸可以,這麼小的娃娃進山實在太危險了!”
我看了一眼穿成糉子的景鈺寶寶,這貨是地仙,這點雪算什麼?
不過我沒說,只是委婉的謝絕了老崔頭的好意,抱着景鈺寶寶就往山裡走。
老崔頭拉着陸成瑜說:“這閨女是不是有什麼事想不開啊?”
陸成瑜”…”
“你跟着做什麼?”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陸成瑜。
“我擔心你啊!”
我忍不住笑了:“一個邪神一個地仙,需要你擔心?”
陸成瑜笑笑:“你們雖然強,可是沒來過這裡,地形什麼的不熟悉,我帶路總比你們母子亂走的好!”
我疑惑:“雖然這是陸家的地盤,可你來過這裡?”
我感覺,養尊處優的陸家主,應該沒機會來這深山老林吧。
“這你就小看我了,我們陸家的男人,很小的時候就要被送走歷練的。養尊處優的都是旁系那些紈絝子弟,多一雙筷子養閒人罷了!”
我點點頭,的確,陸家在陰陽盟的勢力比唐家大多了,百年的旺族,沒有些過人之處肯定不行。
中午,我們纔到了大柱子說的野人溝,這裡出了白茫茫的冰雪外什麼都沒有,偶爾有幾隻腳印也都是野兔子留下的。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別處看看!”
“景鈺我幫你抱着?”陸成瑜好心的說。
“景鈺不能離開我半步!”我固執的說。
陸成瑜有些無語:“放心吧,我好歹也是陸家的家主,保護一個小孩子的本事還是有的,你自己輕裝上路,快去快回!”
我猶豫了下。
“我還能害了你兒子嗎?”陸成瑜說:“這荒郊野嶺的,要害也是你們害我!”
我看了看窩在我懷裡睡着了的景鈺小寶寶,雖然是個地仙,可也只是個三歲的小孩子,最後我點點頭,把他交給陸成瑜。
“照顧好他,我很快就回來了!”我說。
“放心吧!”
…
我跳上幾棵樹,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可饒是如此,這座山太大了,要找完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好在在一片林子裡總算找到了幾個屬於人的腳印。
我心中一喜,順着腳印找到了一個山洞,山洞的確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不過不像活人。
我看着那些被生吃了剩下的的野豬殘害,腦海中出現了景文拿着納巫族人肉球要吃的畫面。
心就跟着一沉。
又找了半晌,什麼都沒發現,我雖然不甘心,可還是得原路返回,畢竟天快黑了。
等我回到了和陸成瑜分開的地方,卻不見了陸成瑜和景鈺寶寶,地上有雜亂的腳印和打鬥過的痕跡,我心就是一沉。
順着那些痕跡追過去,我看到了地上殘留的血跡,是人的血。
我跑了幾步,在林子的十幾米處發現了陸成瑜,他臉向下趴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片鮮血,而景鈺寶寶也不見了,只在陸成瑜三米外的地方發現了一隻他的小鞋子。
該死!“陸成瑜!”我把他翻過來,陸成瑜眼睛緊閉,一隻手捂着肚子,雖然冬天穿的多,可陸成瑜的衣服還是被鮮血浸溼了,我慢慢的扒拉開一點他的衣服,才發現,他肚子被人用什麼深深的劃開一道口子,半
截腸子都露在了外面。
“陸成瑜!”我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腦子一片空白。
陸成瑜慢慢的睜開一點眼睛,最後只說了兩個字:景文!
把他的腸子塞回去,從包裡拿了靈藥喂進他嘴裡,抱着他就往村子跑。
老崔頭們早就等急了,看到我們回來本來很高興,可是一看到我們也慌了。
“這是咋了?“老崔頭急了。
“他受傷了!”我把滿身是血的陸成瑜抱上車。
“我送他去醫院!
…
本來不長的路因爲天氣的緣故,走了很久,陸成瑜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陸成瑜,你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了!”我說出話來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