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沒聽到,繼續跟景文往出走。
傲慢警員追上來:“你剛剛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我不解。
警員看了我一眼:“我們在執行公務,提供線索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希望你配合!”
我樂了。
“是啊,那我沒有線索要提供。”我笑了一下。
他還想說什麼,景文已經站在他面前。
他沒說話。
我們剛要走,另一個警官走了過來,我一看這人發現我居然認識。
“蘇顏?我沒記錯吧?”
“沒有,真巧啊,姜警官!”
我記得姜警官是上次小霞被楠哥抓走的時候負責辦案的,我對他印象還不錯。
“你是這個村子的?”他問。
我點頭:“你怎麼會在這?這裡不是你的轄區吧?”
姜警官笑了:“我老家是鎮子上的,這不回家過年了,閒的發慌,正好我發小這有案子,就過來幫個忙。”
他指了指剛剛的傲慢警官。
“他是你發小?”我詫異。
姜警官點頭:“他叫杜仲,是鎮裡派出所的。”
我恍然大悟道:“都說近朱者赤,看來你的發小沒有從姜警官身上學到什麼。”
“你…”
杜仲有些生氣的看着我。
我懶得理他,這麼傲慢的人,想必平時辦案的時候也這樣。
我撇撇嘴。
姜警官說:“你剛剛說有線索,能說說嗎?”
“要是姜警官問當然就可以說了,上次你救了小霞我還沒好好謝謝你。”
我說完看了眼杜仲,然後才把張喜發媳婦那天的話說了一遍。
姜警官擰眉想了想說:“她爲什麼要求你救她?”
“我爺爺是村裡的陰陽先生,村裡有事了,都喜歡找他看看,現在他不在,他們都找我”
“哦!”姜警官恍然大悟,然後說:“那你有什麼看法嗎?”
我想了想:“張石頭不見了,其他的我不太清楚,辦案不是警察的活麼?”
姜警官樂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我笑了一下:“沒什麼我們走了。”
“好。”
…
告別了姜青,我和景文很快回了家,經歷了這麼多事後,我對姜青真的不是很信任,所以剛剛我什麼都沒說。
景文挨着我,他最近乖的不行。
我戳了戳他的頭:“你怎麼看?”
他搖頭:“暫時還沒有什麼,不過那個小孩失蹤的古怪。”
“張喜發媳婦說石頭到了外婆家,可他舅舅卻說沒有,現在張喜發媳婦死了,所以石頭到底去沒去外婆家,就很難說了,只有等姜青他們調查了。”我說。
“你操的心可真多。”他戳了戳我的頭。
我覺得也是。
自己的事多的就夠我喝一壺了。
…
當天夜裡,張喜發家。
民警小吳和小高兩個人值班。
小吳點了一隻煙,紅色的小點在黑暗中尤其的明顯。
小高說:“我怎麼覺得這裡陰森森的。”
“陰森什麼?不就是死了幾個人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小吳吸了一口煙,吐出淡淡的煙霧,煩悶的心情好了不少。
小高卻說:“村裡人都說那個女人是被惡鬼殺死的,惡鬼就是她那個死鬼老公,要不怎麼連屍體都沒找到呢!”
小吳樂了:“村民迷信,他們的話你也信?杜頭不是說了,很有可能是張喜發假死,裝神弄鬼回來殺了張六子和他老婆,不然怎麼解釋他兒子也不見了?”
小高覺得小吳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也不在糾結,不過他還是覺得這裡陰森森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是冷,卻又不是。
就在這時,他鬼使神差的朝門口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像小孩子的東西,慢慢的飄過…
不是走過,是飄過…
“你…”小高拍了拍小吳的肩膀:“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小吳有些不耐煩!
“有人飄過去了…”小高的聲音打顫。
小吳不耐煩的說:“他家舅舅不是在守靈嗎,興許就是他,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小高還是覺得不安,就在這時他們聽見靈堂那邊傳來一聲慘叫。
“出事了,過去看看!”
小吳率先跑了出去,一出門,便被一隻拉住,他還沒來得及答應,一隻長滿長指甲的手就貫穿了他的胸膛。
小高跟在他身後,目睹了一切,他呆住了,完全忘記了怎麼反應,直到他看到那隻手的主人…
張喜發。
他見過照片的。
他沒死?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怎麼看都不像人啊…
小高雙腿發抖,往後退了兩步,他感覺踩到了人,慢慢的回頭,對上另一雙赤紅怨毒的眼睛…
姜青和杜仲第二天,早上到了張家的靈堂,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兩人對視一眼,匆匆跑到了後院。
看到是滿地的血腥。
小吳早就死透了,小高的肚子被拉開,內臟散落了一地…
杜仲覺得氣血上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小高是今年剛分配下來的大學生,而小吳,過完年就要結婚了…
現在怎麼辦?爲什麼會出這樣的事?
“事情鬧大了,跟上面彙報一下吧。”姜青皺着眉說。
“不行,他們是我的人,這個案子必須我來破!”杜仲很堅持。
姜青瞭解他這個發小,偏執,自大,目中無人!
“你看看他們的傷口,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再說因爲過年,你們所里人都回家了,就你我兩個人怎麼查?”姜青苦口婆心。
杜仲不領情:“我自己會查清楚。”
姜青幾乎無語了,杜仲任性,他不能,他給上級打了個電話。
很快上級就做出了迴應,說是派了人去協助。
姜青不明白,派人協助是什麼意思?
…
我起來的時候,景文不在牀上。
我爬起來,叫了幾句,都沒人迴應。
我有些慌了,跑出門正好看到他從外面走進來。
我舒了口氣。
“蘇蘇,你起這麼早啊。”他問。
我點頭:“你去哪了?”
“昨天在張喜發家值班的兩個民警死了,我去看了看。”他說。
“什麼?”我一怔。
張喜發家的事我本來沒有很在意,以爲就是那個冤死的小媳婦在報仇,可是現在看來,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他頓了頓說:“蘇蘇,你不用擔心,會有人來管的。”
我能不擔心嗎?這是我們村,都是鄉里鄉親的,萬一再出什麼事可咋辦?
景文去伸出手,說:“蘇蘇,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