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東峽村的時候,發現事情果真如李志說的,沒有幾個人了。
往西南方向走了幾十分鐘就到了西峽村,白天遠遠看着就是個普通的村子,安靜樸素。
只不過,遠遠的還是能感受到來自村子裡的陰氣。
很強大的陰氣。
我想,西峽村肯定是一個巨大的鬼術空間,所有的鬼都被禁錮在那裡,永世不得超生。
“怎麼樣?”李志問景言。
景言繞着村子看了一圈,抿着脣半天沒說話。
我想這裡一定很棘手。
二科的人都看着他。
半晌景言才說:“你們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怔,隨之而來都是不信任的眼神,和輕蔑的語氣
景言根本沒理,走到我身邊,拉了拉我羽絨服的拉鎖說:“蘇蘇不許進去!”
“不行!”我直接回絕了他。
“聽話,裡面很危險,裡面的事比我們想的要複雜!”他難得認真,而且我總感覺他還有別的事瞞着我,因爲他說話的時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我搖頭:“我不會添麻煩,我自己能保護自己!”
我懷裡揣着厚厚的一踏子符紙,加上最近對咒術的修煉,我有些得意。
絲毫沒有察覺到景言以及衆人的異樣!
“進了裡面,你那都是小兒科!”景言很堅持!
我別過頭:“你是不是也沒把握?”
“嗯!”
景言一向誠實,藏不住情緒!
“你會死在裡面嗎?”
他遲疑了。
“你死在裡面,我活在外面做什麼?”我問,鼻子酸酸的。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我說你們幹什麼呢?生離死別嗎?”陸少夾着煙邊抽邊問。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倒是很識趣,再也沒說什麼!
“蘇蘇…”景言的手放在我臉上:“聽話!”
“要麼你帶我去,要麼我自己去,我絕不會再和你分開!”我撂下一句話自己站到一邊。
其實我們的對話,除了特意趴牆角的陸少誰也沒聽到。
我賭氣的坐在石頭上,掏出水瓶喝了一口,因爲喝的急嗆一下,咳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景言嘆了口氣:“算了,你這麼傻,不帶在身邊我也不放心!”
“嗯!”我摟了摟他的脖子。
李志這纔有空過來問:“景言,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
景言說:“這裡有成百隻怨鬼,還有一隻不知道多久的厲鬼,恐怕不等上山你的人就都要死了!”
“景言,你也太看不起人了!”說話的是二科年輕警員,郝小山!
景言沒爭辯,只是對李志說:“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出了事我不負責!”
李志和李琦商量了一會,決定好了人數才說:“我們什麼時候進去!”
景言看了看天:“半個小時後,正午!”
氣氛沒有多沉重,二科的人很自信,李志留了兩個在外接應的人,其他人全都帶上了。
而且我注意都一個細節,李志和李琦商量安排的時候都沒有經過唐書和陸少,這說明唐書和陸少不是二科的人,他們不用聽二科的指揮。
可是,如果他們不是二科的,爲什麼二科會帶着他們?他們又是什麼人?難道和我們一樣,只是李志請來幫忙的?
休整了半個小時,大家準備好東西就出發了。
一踏進村子,外面的車被留守的兩個人就看不到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黑氣。
村子裡,還是晚上。
甚至依稀可以聽見誰家狗的吼叫聲!
而且天氣突然變得好熱。
“蘇蘇,不要脫!”景言看出我的想法。
“這裡是半年前的西峽村!”
我點點頭。
可是真的好熱。
景言緊貼着我,我抓着他冷冰冰的手,覺得無比舒適。
其他人雖然不服,卻也不傻,雖然對景言還有疑議,可是見我都沒脫,他們也不想當出頭鳥。
我們剛走了沒幾步,街口突然跑來一個女人。
一身的髒衣服,還有一頭亂糟糟的頭髮。
一邊走嘴裡一邊還唸叨着什麼。
衆人都被嚇了一跳,以爲是鬼,走進了才發現不是鬼,而是一個瘋了的女人。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瘋了的女人?
女人看到我們笑嘻嘻的跑過來說:“我餓了!”
她一張嘴大家都聞到一股惡臭。
我從包裡拿了一袋餅乾給她,她邊吃邊笑。
“你叫什麼名字?”
“小桃!”女人一張嘴,衆人都是一怔。
這個女人就是小桃,許老爹的兒媳婦,現在也不知道當初和許老爹兒子廝混的是女鬼還是被女鬼上了身的小桃。
“你怎麼會在這?”我問。
小桃手一頓,似乎有什麼忘記了。
景言一直護着我,可也不離小桃太近,我想這小子肯定被上次阿美那一把摸的有陰影了。
小姚又吃了兩塊餅乾,才說:“我想起來了,我要成親了!”
“和誰啊?”我問。
“和誰?”小桃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後嘻嘻的笑了?“當然是和我男人了!”
“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啊?”我又問。
小桃想了想,眼底突然現出一抹驚恐。
“死人了…”
她發出一聲尖叫。
“死人了…死人了!”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我嘆了口氣,又是一個可憐人。
“去許老爹家!”景言得出了結論。
可是問題來了,誰也不知道許老爹家在哪。
就在我們準備找找看的時候,寧靜的村子裡突然來了一陣巨大的鞭炮聲,接着就是若隱若現的嗩吶聲。
這是古代娶媳婦纔有的!
我們當即不在逗留,往聲音的方向跑去。
拐了好幾條土路,終於看見村子東頭的一戶人家門口擠滿了人。
門前還掛了大紅的燈籠和綢緞。
看樣子就是娶媳婦的。
我們幾個沒敢輕舉妄動,李志其實是想讓景言過去看看的,景言看了他一眼:“我爲什麼要去?”
李志那眼神彷彿再說:“你是鬼,你去不容易惹人懷疑!”
我沒吭聲,緊緊抓着景言的手,這種冒險的出頭鳥誰愛去誰去,景言就是不去!
看我們這個德性,李志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不過很快被他掩了去,唐書卻看到了。
隔了一會兒,一頂大紅的喜轎子就子街頭慢慢的擡了過來,擡轎子的人很奇怪,皮膚很白,還摸了兩個紅臉蛋,每個人都是穿着一身紅,表情也十分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