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盯着那本突然被顧眠從懷裡掏出來的書：“醫生你的意思是我們經歷過的副本有的就處於這本書裡？”

但這本二次世界他也看過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關於副本的線索。

“說起來的話……”胖子沒有懷疑顧眠的話，他緊緊看着顧眠手裡的書，“這會兒如果我們拿一支筆在這本書上寫上個‘世界爆炸’會怎麼樣？”

副本世界不會真的爆炸吧……

看出了胖子的心思，顧眠開口：“不會真的爆炸，因爲二次世界這本書發行過不少本，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其中之一，我想這本書應該有原版，原版纔是真正的世界。”

此時顧眠已經翻開幾頁，眼尖的胖子看見那一頁上被人用黑色中性筆寫了一行字——“世界爆炸”

顯然是顧眠寫的。

所以他纔會如此篤定就算寫上什麼字也不會爆破副本世界。

“那……”胖子斟酌着開口，“那如果我們找到原版二次世界，再在上面寫上世界爆炸會怎麼樣？”

顧眠突然發現胖子對世界的惡意好大。

“我記得楚長歌說過，”顧眠咳了一聲，“王玉書寫的這本書，其中的內容是分裂成好幾部分的，只有前面一小部分接近現實世界；我想應該是王玉書看過真正的‘二次世界’這本書，並且在開頭的部分抄了那本書裡的設定，所以纔會有今天我手上這本二次世界，所以原版二次世界是存在於現實中的。”

“書中的世界，”胖子思索着，“那醫生，既然其中一個世界可能是書中世界，而且那本書還存在在現實世界裡，那麼其他副本的世界是否也是以類似書本的形式存在於現實世界之中？”

說到這的時候胖子看到了水裡的哥哥：“比方說有的世界是以光盤的形式存在，有的世界是以遊戲形式存在……”

“有可能，”顧眠看着手裡的書，“如果能得到它們的話就相當於把世界裡的那些副本掌握在自己手裡，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爲所欲爲……”胖子的臉色微微發紅，“真好啊，雖然我看醫生你以前就挺爲所欲爲的。”

楚長歌推推眼鏡：“如果你真的得到那些世界所寄付的物品，你會怎麼做？”

顧眠總感覺那些副本對自己不懷好意，要是能得到副本世界的話……

“燒掉它們結束這場遊戲……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顧眠把手插到了兜裡，“萬一裡面真有我的孿生兄弟呢？”

他邊說着邊向另一邊走了幾步，去追已經在水裡撒起歡來的小紅，

胖子看着顧眠去追小紅的背影：“醫生這想法不正確，一般小說男主角知道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應該都先考慮那是黑暗面的自己，應該思考怎麼幹掉他啊！”

“算了，”楚長歌輕聲對胖子開口，“我記得顧眠在孤兒院裡時就很希望見到自己的父母，想要有一天他們會來接自己。”

胖子愣了一下，至今爲止顧眠仍然以孤兒自稱，他的願望顯然沒有實現。

“再長大一點他就不提那件事情了，不過我想如果小時候有親人在的話他應該會很開心，無論是父母還是兄弟姐妹，”楚長歌瞥了眼還在水裡泡着的哥哥，“當然我指的不是這種兄弟姐妹。”

胖子對於顧眠小時候的事情並不清楚，他困惑的開口：“沒有朋友嗎？醫生小時候沒有朋友？”

楚長歌邁了幾步走到旁邊的涼椅旁坐下：“以前是有的，但你也知道顧眠的運氣，跟他一起玩總會受傷，不然就是出什麼別的意外，漸漸地他就沒有朋友了；

“再後來有一對夫妻收養了他，那對夫妻之前來過孤兒院好多次，他們對顧眠很好；看得出顧眠那時候是很開心的，但後來那對夫妻也死了，就在領養手續辦完的第二天，顧眠那時還沒去新家看一眼；

“自那之後就幾乎沒人跟他說話了，沒辦法他就只能自娛自樂，你第一次見到他也覺得這個人挺歡樂的對吧。”楚長歌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陽光在湖面上灑下金黃的色澤，湖水猶如閃耀着光芒的鱗片。

胖子也看着湖面安靜下來：“那時候只有你跟他一起玩嗎？”

楚長歌頓了一下：“不，還有一個人……”

“還有……誰？”胖子轉頭看向他，楚長歌的停頓讓他覺得事情似乎朝着悲傷的方向發展過去了。

“還有一個女孩，叫林小唯，不過最後也在初二那一年死了；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大概是上一二年級吧，那時候就已經沒人願意跟顧眠說話了，但你也知道小孩子總喜歡跟其他人一起玩，那時候顧眠總是去找其他人，跟在他們後面想要跟別人說說話，但沒有人搭理他；

“那段時間持續了一年左右，後來顧眠就明白了，他從三年級開始就獨自一人獨來獨往，林小唯爲了逗他開心經常會粘着他玩剪子包袱錘的遊戲……這個我之前對你說過吧？”

楚長歌轉頭看向胖子。

“啊，說過，”胖子記了起來，“我記得你說過，有個女孩經常纏着醫生跟他玩剪子包袱錘的遊戲，誰輸了就要被親一口，後來醫生的臉都被親腫了……”

不過結局並不怎麼好。

胖子仍然清楚的記得楚長歌講故事時在風中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後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