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缺？”唐一皇臉色一變，“我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他。”
“幾天？”
“三天多了……”唐一皇臉色一沉，想起來上下兩屋子的人，現在去幹什麼了，他心裡都有數，但是唯獨唐一缺就好像是突然蒸發了一般。
他這幾天一直都很忙，忙着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所以顧不上其他人，跟他報備的人也都是靠自覺的，他甚至於沒有想到唐一缺。
人多了，沒有系統，沒有紀律，亂是肯定的。
醫生三天兩頭去找怪物，李紅棠總是去抓東西吃，其餘的人也各有各的事情，不可能雞毛蒜皮的事情他都管，都是自己人，所以沒太過於去關注，然而唐一缺卻不見了。
用腳趾頭想想都該猜到了，唐一缺那不是跑了，那絕對是出什麼事情了。
如果不是唐一川說起，他甚至於都不會想起來還有那麼一個人。
因爲糖糖跟浮生都出過事情，所以重點保護對象都是這兩個孩子，誰也沒想到一個大活人，會失蹤，會出事。
唐一川明白了那個時候暮黑蓮爲什麼會笑的這麼詭異了，肯定是暮黑蓮抓了唐一缺。
他已經留好後手了！
“是暮黑蓮？”唐一皇看着唐一川。
唐一川點頭嗯了一聲，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要太擔心了，他有你一半的能力，應該可以自保的。”唐一皇站起來。“我去派人調查他的下落。”
雙手按住了唐一川的肩膀，唐一皇微微欠身，“哥，不要太逼自己了，不要有太大壓力。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什麼都可以說。我們是兄弟。”
“好。”唐一川擡頭，口氣卻有些敷衍，心不在焉的，神思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唐一皇有些無奈。也沒有多勸說。轉身走了。
唐糖跟浮生都進來了，兩人也沒說話，陪在唐一川的身邊，很安靜。
唐一川忽然說：“我們離開北京去找你們蘇姐姐好不好？”
“好。”唐糖鄭重的點了點頭。
浮生看了一眼唐一川。點頭不說話。
過了會兒。封狼的聲音傳來；“你打算離開北京？”
唐一川瞟了一眼封狼。沒有理會封狼，一副懶得跟他說話的樣子。
封狼鬱鬱寡歡的說道：“我重塑肉身之後能繼續跟着你麼？”
“你是魔麼？”唐一川看向了封狼。
“是啊。”封狼笑了起來，“不過我的執念不在什麼毀滅的事情之上。血魔不在你身上麼。我離他近點就成。”
“他是你老婆？跟那麼緊……”
“一定要是老婆才能跟這麼緊麼？死前的執念而已，死了之後就只有這件事情了。”封狼看的很清楚，他在唐一川的面前完全袒露自己，看起來壓根不像是個魔。
唐一川看了封狼許久，忽然道：“你不是魔。”
封狼嘿嘿笑了兩聲，不置可否。
不過唐一川心裡多少有數了，只是有些奇怪封狼身上魔的氣息那麼濃烈。
……
羅嚴是半夜過來了的，唐一川正好在陽臺上吹風，就看見一個人在樓下衝着他揮舞着雙手。
雙手示意他下去，唐一川確定是羅嚴之後一手撐住陽臺，身子一翻，從七樓跳了下去。
穩穩落地，連就地翻滾都不用，整個人輕飄飄的。
羅嚴：“……”
唐一川：“找我幹什麼？”
羅嚴；“真羨慕你，這麼高下來都沒事。”
“……”
“江文要見你，跟你談計劃。李紅棠跟他說過你的事情，不過江文還是執意要讓你過去。”羅嚴看着唐一川欲言又止。
唐一川踹了一腳羅嚴。
羅嚴捂住屁股跳了一下，“踹我幹嘛，火衝我發沒用，你有事跟江文理論。我就是個傳聲筒而已。”
“江文要借我來對付洛神門，我不想參與。”唐一川說。
羅嚴瞪了一眼唐一川，“你確定你不參與就沒有人找你的麻煩了？錢羅想方設法的要整死你，那怪物【裂】就是爲了你跟浮生製造的。上次不是說過了，這趟渾水你不趟也不行。你怎麼又變卦了？”
說着羅嚴忽然沉默了，想到了什麼，打量了唐一川兩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這裡沒問題吧？老太婆說你精神病。”
“你才精神病……”
“看起來也不像。”羅嚴說，“受了點小挫折就退縮了，不太像你，不是越挫越勇麼？緋夜既然都跟你說過了，我也不怕跟你直說，江文的打算的確是那樣的，想要你來攪混水，但是現在這局面也不需要攪屎棍了，暮黑蓮來這麼一招，誰也坐不住了，也該亂套了。”
“你罵誰呢？你才攪屎棍。”唐一川翻了一個白眼。
“別挑刺，比喻而已，我說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呢？”羅嚴盯着唐一川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研究出來，有些鬱悶的說道，“算了，不跟你唧唧歪歪了，我又不是來做說客的，說了都白說。我帶你去見江文，有什麼你自己跟他說。”
羅嚴上了車，唐一川跟着坐了上去，直接坐後座，沒有坐副駕駛。
“領導好。”羅嚴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諷道。
唐一川閉目養神，誰也不理會。
夜黑風高，城郊一居民屋內，幾具屍體倒在地上。
暮黑蓮拽着一個頭頂上套着黑袋的人往屋子裡走去。
蘇魅緩慢的跟在後面，媚眼眨了眨，手指在一圈鑰匙上打轉。“百鬼門散了。”
“散了就散了。”暮黑蓮將人往裡面一推，打開了燈。
“這可是你千年以來的心血。唐一川還挺會玩兒的不是麼？你用了千年組建，他一夕之間給你全散了。”蘇魅似笑非笑。
“你要不願意跟着我就走。”暮黑蓮看也不看蘇魅，“現在你在我身上什麼也圖不到了。”
套着黑袋的人發出一聲悶哼，“能先幫我把頭上的玩意兒拿走麼？我真的什麼都看不見，太不爽了。”
袋子被扯開了，暮黑蓮看了兩眼唐一缺。
“長的一模一樣。”蘇魅說，“你打算殺了唐一川。你有什麼計劃？”
“你呢，又有什麼計劃？”
“沒計劃，看情況。”蘇魅繞着唐一缺繞了一圈。對暮黑蓮說。“你連他也抓來了，什麼都在計劃中了，唐一川的命，你取定了。你很有把握？你在他身邊安插人了？你不信任我。什麼都不跟我說？”
暮黑蓮不置可否。
對於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反水的人來說。他沒有必要透露任何的計劃。
“我救了你的命。”蘇魅說。
“用我給你磕個響頭麼，恩人？”
蘇魅：“……”
“我餓了。”唐一缺瞪眼看着兩人，雙手被反綁着。只能走動無法出手。
“……”
魑魅基地。
羅嚴帶着人快速的走進一部電梯，電梯快速下降直到地下五層。
出電梯，刷開進入一道門。
羅嚴快速的走在前頭，唐一川跟在後方。
敞亮的地下世界，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面，乾淨的一塵不染的世界。
門很多，羅嚴一路走一路刷卡，最後進入了一個訓練房，刷卡進入，滿屋子都是在訓練的人。
一羣羣健壯的男人在赤膊訓練，到處都是汗水的味道。
角落裡，李紅棠抱着一堆吃的不住的往嘴裡倒，看到門口兩人是，動作僵住了，吃的倒了滿臉。
唐一川：“……”
有人扭頭看門口的人。
江文在人羣中間，走來走去指點着什麼，一會兒幫人擡擡手臂，一會兒在人耳邊說幾句話，唐一川的到來並沒有影響他做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之後，江文才緩緩走過來。
“大半夜的還訓練，不用睡覺？”唐一川端詳了整個屋子的佈局，有很多特殊的健身器材，地方很大，被一塊玻璃分割成一個個的空間，每個空間裡的人訓練的東西都不一樣。
有的在對打訓練，有的在聯繫符咒，有的幻化成妖怪，激發妖體潛能，很有針對性，甚至於還有人在專門記錄數據。
“去我辦公室說話。”江文朝着右邊走去，他快步的走上了一個樓梯，盤旋而上。
唐一川跟了上去，羅嚴沒有跟上去。
李紅棠走到了羅嚴身邊；“他狀態不對頭。”
“我感覺到了。不過江文說他可以扛過去，他很固執，我說不上話。”羅嚴顯然有些不太贊成。
“能抗過麼？別抗瘋了。人都是有底線的，一壓再壓會崩潰的。”李紅棠若有所思，一邊吃東西，一邊繼續說道，“他又不能靠吃解壓，把什麼事情都壓在心底，瘋掉遲早的事。”
“我覺得他不會瘋掉，他在給自己找路。”羅嚴說不上來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感覺，但是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你們都挺壞的，沒看出來，他什麼都不想參與麼？”李紅棠繼續拆吃的。
羅嚴沒有說話。
辦公室裡，唐一川雙腿交疊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他打量了一眼整個辦公室。
很大，很豪華，魑魅的整個基地都很了不得，儘管他們人不多，組建的時間也不長。
“抓【裂】的計劃已經做好了。明天晚上行動。”江文沒問唐一川願意不願意，而是拿過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雪白的牆壁上出現了一下投影畫面，上面是詳細的裂的作戰計劃。
江文甚至於什麼都沒有解釋，他就直接開始解說作戰計劃。
跟預先說好的一樣，江文倒是沒有讓唐一川直接加入他們的隊伍，只是要求唐一川守外圍。一旦他們計劃失敗，就由唐一川做第二部方案。
唐一川總覺得江文不會將事情弄的那麼簡單的。
可是看江文的臉又看不出什麼。
江文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到底是活的久的人，不輕易讓人看透。
沒有反駁的機會，江文甚至於連他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直接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我不管你是要瘋還是要死，先解決了這件事情再說。”
“我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唐一川擡頭看着江文，“我幫你這件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不要說，這等於是幫了我自己。北京城我都不想待下去。我滾出這裡。我就不相信錢羅還有通天的本領。”
“……”江文略思索了一番，好像也承諾不出什麼好處給唐一川，“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吧。我知道你生氣，當時我沒有跟你說明白是我不是。我利用你。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道歉能有用？”唐一川挑眉。
“沒有用，不過希望你心裡好受點。”江文其實還是有些擔心唐一川的心理問題的，他一直都在觀察着唐一川。
不過唐一川是個會隱藏的人。就算心裡煩躁，他表面也是平靜的，眼裡都沒有波瀾，看不出問題，頂多只能從話語之間感覺到什麼。
江文忽然一震，那着杯子的手輕微晃動了一下，濺出幾滴液體。
“你打算離開北京城？”
唐一川不置可否。
“你真要離開？這裡亂成這樣？”
“再怎麼亂跟我有什麼關係？”唐一川說，“我不是你，我沒有什麼責任感，我想要的只是安安穩穩的活着，我覺得我已經經歷夠多不想做的事情了，所以我圖個安穩，哪怕那個安穩只有幾天。”
“靠，你跟我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誰他媽不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誰他媽覺得這個亂世好玩？”江文指着鼻子衝着唐一川怒吼，但是一看唐一川那疏離的眼神，更難聽的話忽然就罵不出來了。
仔細想想，這些事情可能都跟他沒有關係。
牽扯起來，除開一些個人恩怨，唐一川的身份也不是什麼偉大的國家領袖，更加不是什麼守紀律的軍人，只服從上級命令，他是個活生生的人，跟他們可不一樣。
而且，唐一川的狀態明顯不對頭，消極，太消極了。
其實這不怪唐一川，唐一川本來就沒有打算拯救什麼世界，心裡的壓抑顯露出來之後，他更想要做的是逃開，麻煩迅速解決，然後收拾東西滾蛋。
忽然就很想念以前的日子，就算是做兩份工作，忙的要死，也不會覺得累，反而覺得舒坦。
沒事的時候期待一下蘇青衣什麼時候到酒吧來，看見人來了，心情就會不錯。
“你……”江文沉重的拍了拍唐一川的肩膀，欲言又止。
“明天的行動結束了，幫我個忙。”唐一川說。
“好。”連什麼忙都沒問，江文就應了。
“幫我解決錢羅，洛神門你們要怎麼整我不管，錢羅必須死。”唐一川說。
“沒問題，錢羅不用你說，我們也想動手解決，只不過洛神門基業擺在那裡，不好撼動，一棟，北京城就亂套了。但是現在已經在亂了，繼續亂可能也沒什麼了。”
唐一川跟江文聊了幾句，多半是江文在唧唧歪歪的講個不停，唐一川也不知聽沒聽見，安安靜靜的坐着，雙眼發直的看着某個方向。
江文知道，這狀態叫做發呆，不過他不知道唐一川腦袋裡想的是什麼。
事後，唐一川到了樓下，羅嚴心情不錯，提出跟唐一川打打，他其實也就是想讓唐一川發泄一下。
羅嚴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實則心思還算細膩，他看的出來唐一川憋着一股氣，人憋氣的時候就得發泄出來，不管是從言語上還是從其他方面，如果不肯說，那麼打一場架出一身汗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帶兵帶慣了的羅嚴一直都是又當爹又當媽，看着唐一川也不經意將這人當做自己手下的兵了，看他那樣兒，心裡不自在。
兩人找了一間沒人的隔間開打了起來。羅嚴笑着說道：“可不能用你那些法術什麼的，你真要用法術，我肯定是不經打的。”
唐一川也沒說話，直接就開打了。
羅嚴身體很結實，唐一川試探性的一拳打過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用了幾層力道，打在羅嚴身上可能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反手一掌，羅嚴挑開唐一川的手，腿一掃，唐一川一躍，另一手再一劈。動作絕對迅猛。
唐一川肩膀被劈了一下。躲的快但及不上羅嚴的速度，僅僅是指尖劈中了，也有種被鐵疙瘩給砸中的感覺，怪疼。
“你不用法術還是比不了我的。”羅嚴有些得意。
“那可未必。”唐一川不甘示弱。動作輕靈。忽然抓住羅嚴一個過肩摔。
羅嚴被摔出去的瞬間身子一擰抓着唐一川的肩膀兩人一起撲到在地。
唐一川情緒顯然有些不對頭。戾氣很重，人腦子裡一團胡亂，過招也就不想那麼多了。花裡胡哨的東西全拋一邊去了，雜七雜八不成路數的招式一使出來，反而讓羅嚴有了一種無從招架的感覺。
兩人滾在地上，就跟兩猴子打架似的，羅嚴有種苦不堪言的感覺。
一向都是有招有式的打架，何曾遇過這種流氓式的套路，一下就被壓制了，臉中了一拳，輕了，肚子也被打了一掌，那肋骨不知道是不是得有縫隙兒了。
一着急，羅嚴也亂了，一個翻身騎在了唐一川身上，拳頭往那身上一頓招呼，唐一川瞪紅了眼睛。
忽然怒吼一聲，猛然一下竄起，“你他媽的打我！”
一時間，羅嚴躺在地上僵的一動都不敢動。
唐一川飛起來了！
他們這個隔間裡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氣流，龍捲風似的，烏拉烏拉的聲音吹的人心驚膽寒的。
唐一川凌空而立，整個人的身後被一大片的陰陽樹覆蓋，一雙眼睛裡有火焰在燃燒，身上充滿了一種讓人敬畏的氣息。
羅嚴感覺那個人的身上有一股強大無比的壓迫力，那種巨大的壓迫力要將他碾成碎末了。他苦笑着想，他媽的要知道是這樣的情況，老子打死都不跟你較量。
眼中的闇火變的越來越沉，唐一川身上的衣服都被吹得嘩嘩的響，身後的陰陽樹如同是發了瘋一樣的狂魔亂舞。
外頭，無數的人都感覺到了忽然有些呼吸困難，回過頭看見唐一川的時候幾個能力弱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坐在角落裡吃東西的李紅棠扭頭看去，嘴巴微微張開，嘴裡吃的一口蘋果掉了出來，吧唧一聲，然後緩緩的合上了嘴巴。
隨後，李紅棠忽然起身衝向了那隔間。
門一打開，李紅棠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唐一川的面前，仰起頭眼中是一股未平的激動，顫聲道：“主人。”
緊跟着李紅棠忽然之間發生了變化，他的身體變成了一隻可怕的饕餮，就這樣匍匐在唐一川的眼前。
樓梯上江文口中咒罵了一句我操，緊跟着咚咚咚的跑了兩步抓着扶手一個翻身衝到了門口。
“唐一川你發什麼顛！”江文怒罵。
饕餮猛然轉過頭，一雙恐怖的眼睛看着江文，伸手朝着江文抓去。
江文躲開，怒道：“李紅棠，你他孃的給我變回來，忘了自己是誰了？”
饕餮沒有變回人，眼裡含着怒火，一把抓住了江文，“我要吃了你！”
提起了江文就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江文手中拿着一把槍，指着饕餮的嘴巴冷聲道：“別鬧了，再鬧我開槍了。”
饕餮的眼中怒火燃燒，牙齒泛着寒光，口水吧嗒吧嗒落下，朝着江文咬了過去，子彈飛了出去，沒有打中饕餮的腦袋，饕餮的爪子一緊，江文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要裂了。
活的再久也他媽是個人，什麼準備都沒做，遇見個吃人的大凶獸果然很危險。
“唐一川，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小寵物？你再不控制，我現在就讓你的寵物去見閻王了。”江文一邊叫着，手中已有了動作，鋒利的刀片劃破了饕餮的爪子，特質的東西連饕餮的骨頭都可以劃傷。
饕餮一聲悶哼，鬆開了手。
江文一躍而起，子彈飛射打中了饕餮的小腿。
唐一川眼中的暗紅漸漸的開始熄滅，他平靜的落到了地面上，看着饕餮說道，“停手。”
饕餮變換成了李紅棠的模樣，一臉茫然的看着唐一川，喃喃了一句：“主人。”
緊跟着饕餮又切換成了李紅棠，嗷的一聲慘叫，捂住了自己被子彈打中的小腿肚子。
“饕餮還真是你養的寵物！”李紅棠抱着小腿瞪着唐一川。
唐一川嘴角抽了抽，他其實沒什麼印象，就是寵物，也是他前世的寵物，跟他又沒有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