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不過，必須要在有月光時，才能看到這六種動物。你等等…哦，今晚是陰曆五月二十二，應該有下弦月。還有一件事，如果是妻石，那麼，看到的雞應該是一隻母雞，特徵是沒有雞冠，這一點你要格外留心。往往從一點一滴的小細節上，才能辨別真僞。”導師教導說。

“老師，我知道了。”我心想：薑還是老的辣呀。導師連“妻石”上顯示的是母雞都知道。

“小章，你若是晚上能看到這六種動物，那麼，就可以斷定是《和親夫妻石》了。不過，只有一塊石頭太遺憾了，要是一對石頭同時現身，那就好了。”導師的語氣中有一絲遺憾。

“老師，您看，如果真是妻石的話，應該值多少錢？”我問道。

“我估摸着至少在二千萬以上。如果是一對的話，那就更值錢了。”導師說。

“老師，您手裡還有大客戶嗎？”我問。

“怎麼，這個大眼睛不想做這筆交易嗎？”導師問。

“老師，大眼睛非常瞧不起徐家灣的這位徐大爺，說他土兒巴嘰的，手裡不可能有值錢的玩藝。還說這塊爛石頭烏不拉嘰的，瞧他那模樣，恐怕連一百萬都不會掏。”我如實相告。

“小章，有一位大客戶，剛纔還給我打電話，開口就說要買稀世珍寶。我看，這個客戶靠譜。這樣吧，我讓他馬上給你打電話。具體的細節，你倆商量吧。”導師掛了電話。

導師說這塊“妻石”值二千萬以上，而剛纔徐大爺說這筆生意的價值是七、八位數，也就是說，在徐大爺的心目中，這塊石頭的定價在一千萬元上下。好在徐大爺不知道有《和親夫妻石》這碼事，若是知道了，價格就會翻一番。

這塊《和親夫妻石》有一千萬以上的賺頭，如果按照我和“大眼睛”簽訂的合同，我能賺一百萬以上。

我抑制着內心的極度興奮，心想：只要這筆生意成功了，我就有了一筆做古董生意的原始資本。只要手裡有了錢，我就會自己做古董生意，這樣，賺頭更大。

沒十分鐘，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了。

“喂，您是章詩文先生嗎？”對方十分禮貌地問。一聽，就知道是個文靜儒雅之士，與那個粗暴的“大眼睛”不可同日而語。

“對，我是章詩文。請問您是……”

“哦，我叫程逸飛，是您的導師讓我跟您聯繫的。”對方說。

“程先生您好。”我客氣地打招呼。

“我聽您的導師說，您手裡有一筆寶石生意，我對此很感興趣。”程逸飛說話慢條斯理，一聽就是個性格極好的人。

“對。我手裡有一塊奇石，稱得上是稀世珍寶，價值數千萬。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可以一千萬左右拿下來。”我簡單地介紹道。

“價值數千萬？您能說準確點嗎？”程逸飛是想權衡獲利空間了。

“據我的導師估計：至少值二千萬元。”我搬出了導師，這樣，更有說服力。

“您的意思是：有一倍以上的獲利空間。”

“對。準確地說，至少有一倍以上的獲利空間。”我強調道。

“哦，我希望能做成這筆交易。”程逸飛很果斷地表了態。

“程先生，不瞞您說：已經有一位客戶排在您的前面，不過，他對這塊石頭的興趣不大，所以，讓您作爲後補客戶。假若他不買，那就輪到您了。”我開誠佈公地說。

“好吧，那我就靜候您的佳音了。我希望和您建立長期合作關係，不知您意下如何？”程逸飛謙虛地問。

“看來，我倆想到一起去了。不過，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我幽幽地說。

我自從和“大眼睛”簽訂了《鑑寶合同》後，覺得這個合同很好，對雙方都有好處，是個雙贏的合同，所以，我決定在和任何客戶打交道時，都簽訂一份類似的合同。

想到這兒，我把簽訂合同的事兒，告知了程逸飛。

程逸飛爽快地回答：“我完全同意簽訂這個合同，不過，我希望做一點修改。”

“修改？！”我不知道程逸飛葫蘆裡賣什麼藥。

“是呀。我想把第一條略做修改，就是把鑑寶師鑑定的古董珍寶賣出後，分享利潤的百分之十，改成百分之二十。”程逸飛說。

“改成百分二十？！”我一陣激動。想不到這個程逸飛挺胎氣的，看來，他是個很豪爽的人。

“對。我覺得，這樣更能調動您鑑寶的積極性，可以把咱倆的生意做得更紅火。”程逸飛說。

“好吧，那就謝謝您了。”我高興地說。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程逸飛笑着說。

“好，請您準備好一千萬現金，我隨時都會打電話來。電話一到，我希望您立即出發。”我請求道。

“好的。”程逸飛也很高興，語調很歡快。

掛了程逸飛的電話，我一蹦三尺高。按照和程逸飛的合同，我能從這塊奇石交易中，至少拿到二百萬。

我哼着小曲走進了院子。

“大眼睛”還在院子裡溜噠，他不悅地說：“小章，你看，徐大爺象防小偷一樣地防着咱們。你就是防，也應該防得策略點嘛，讓這些傢伙躲在屋裡，或是藏在院牆外。唉，這算啥嘛。”

“哈哈…鄉下人做事直截了當，也好，不玩陰的。”我用讚賞的口氣說。

“他不相信我罷了，但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做生意，他憑什麼不相信你呢？”“大眼睛”似乎替我打抱不平。

“也許，徐大爺不是防着咱們，是怕有人打它珍寶的主意吧？”我替徐大爺辯解道。

“哼！我還怕他打我的劫呢。”“大眼睛”翻了翻眼睛。

“得，別計較這些小事了。走，進屋去吧，我要跟徐大爺談價錢了。”我說。

我和“大眼睛”進了屋，見徐大爺還坐在那兒抽旱菸，抽得屋裡煙霧騰騰的。

“大眼睛”的眉頭擰成了麻花，他拍了一下桌子，不耐煩地說：“您想讓我們抽二手菸呀。”

徐大爺笑了笑，趕緊磕掉煙鍋裡的菸絲，站起身來，把窗戶再開大一點，好讓煙霧早點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