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明白人，江萊也的確不想繞彎子，大體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潘曉晴顯得有些爲難，“如果是別的事兒我還能幫你說說，如果是這事兒，怕是不成…”
“事情要是那麼好辦我就不來找你了不是？”
江萊巧笑嫣然地看着潘曉晴，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叉子，嫺熟而又優雅地切着鵝肝，“你應該知道吧，雖然看起來還算不錯，但實際上，我江萊，也不過是一個給人打工的。老闆要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沒得選。要是放在以前，很多事情還好商量一些，可這次遇上了一個硬茬子，說實話真是鬧心，不怕你笑話，在我看來，像那個姓陳的那麼難搞的人，真的是…世間少有。”
“你還真說對了，我也覺得那貨是個混不吝。”潘曉晴在一邊咯咯直笑，挑了一下眉毛看向江萊，“不過，這個人雖然軟硬不吃，但還算講道理，做買賣嘛，買賣談不成，主要是價格不到位，只要價錢到位了，我覺得沒啥不能談的。而且我聽說，他最近有點兒大動作，正缺錢呢。”
“那你覺得多少合適你？”
江萊眼皮一耷拉，又撩了起來。
“這，不好說。”
潘曉晴一臉尷尬地笑了笑。
“我出市價兩倍的價格，你覺得咋樣？”
江萊一挑眉，“就算掏錢交個朋友。”
“江小姐，饒我說一句可能有些不中聽的話。”
潘曉晴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苦笑着看她，“您要是早就有這般覺悟，您覺得，事情還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麼？”
“唉…”
江萊輕嘆一聲，“做生意嘛，要是都像現在這樣，還哪兒有利潤可言了？再說了，我不也怕他坐地起價麼。”
“那倒也是。”
潘曉晴點點頭，“不過這個事情我不能給你打包票，畢竟，在那癟犢子玩意兒面前，我也也是說一不二的，要是事情成了自然比啥都好，要是事情不成…”
潘曉晴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您，也別怪我，成不？”
“那怎麼會呢。”
江萊坐直了身子，“這件事，我想潘小姐一定能辦成，而且辦成了，也一定少不了潘小姐的好處。”
“江小姐太客氣了~”
“應該的。”
江萊說着，將手機的屏幕滑開，翻了半天，翻了一張照片出來，遞給潘曉晴，“你看看你這個。”
潘曉晴一看那個照片，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畫面上，一男一女，正在酒店的衛生間裡坐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女人，自然是潘曉晴，而那個宛若舔狗的男人，卻是一個十分英俊帥氣的男人！
男人個頭兒不矮，身材勻稱，看側臉竟然像極了某位當紅小鮮肉兒。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照片上的男人是誰，但是潘曉晴卻不可能不知道。
“半年多以前，在hk，有一位知名狗仔拿到了這些照片。原本，這些照片是準備高價賣給一家雜誌的，又或者，他是正等待一個好時機，用這個額拿來敲詐你們一筆。好在，現在不會了。你知道麼，在我的人聽說了這件事以後以後，我就派人花重金把全套資料買了過來，沒別的，做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跟潘小姐交個朋友，如此而已。”
“你是在威脅我麼？”
潘曉晴那是什麼樣的人，一聽這話其實就已經明白了江萊的意思，她笑吟吟地看着江萊，靠在椅子上幽幽地說，“這照片，確實不假，那男的是誰，你們心裡也清楚，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未娶，我未嫁，單身男女酒後亂性略微放縱些，有什麼不對的麼？我不覺得在法律上講有問題，也不覺得，在道德上有啥不對。今時今日，婚前性行爲不是很正常的麼，難不成，江小姐你就白璧無瑕，連個蠟燭都沒點過？”
“嗤。”
江萊噗嗤一聲笑了，“你說的我自然懂，其實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俊男靚女，也算般配，沒啥了不得的，可是，恐怕看見這些照片的人未必這麼想了吧，就比如，假若這些照片落在陳先生手上，我就覺得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你說的是陳凡？”
潘曉晴把嘴角一歪，“他看見了又能怎的？你覺得，他看見這些，會醋意大發？還是會跟我一刀兩斷？妹妹，你要這麼想也未必太天真了吧。”
潘曉晴身子往前一探，笑吟吟地扶着自己的腮幫子，“我想，你對我們的關係有點兒誤會。”
“嗯？”
江萊做不解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以爲我跟陳凡是那種…情侶關係…”
“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
潘曉晴咯咯一笑，“我們倆，頂多算哥們兒，就算偶爾發生了點什麼，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他壓根兒就沒打算娶我，我也壓根兒沒打算一輩子跟着他，你覺得這東西對他有用麼？”
潘曉晴從包兒裡拿出一根女士香菸，低頭點着了，一副黑道大姐的模樣翹着二郎腿坐着，看那模樣，也是個老手兒，“你太高估我了，也太低估他了，像我這種級別的女人，在他身邊有的是，而且我也想跟你說點兒交心的話，你跟他做生意不是不行，但是最好少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小伎倆，要是玩陰的，他可比你陰多了，到時候，我包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還敢殺了我是怎的？”
江萊冷笑一聲，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今時今日，在中州大地上，我就不信他能無法無天。”
“殺你倒是不至於，你長得這麼漂亮，殺了你也太可惜了，不過我覺得，相比於惹禍上身，只能哭着喊着叫爸爸的時候，及時收手或許還能給自己留點兒體面。”
“哼。”
江萊知道潘曉晴這話啥意思，噗嗤一聲笑了，他拿着手機看看那照片，“我十九歲開始，就出來在江湖上混飯吃，商場如戰場，經歷過的事情也的確不少，你知道麼，多少年來，數不清有多少競爭對手都揚言要將我就先奸後殺，可到頭來，說這話的，不是傾家蕩產跳樓自殺，就是被我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